这几个学员看上去像是一些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因为选择白天来训练的一般都是有闲阶层,由于时间充足稳定,所以功力都还不错。
此时,他们正穿着防护服在进行对抗训练,拳来脚去地颇为热闹。
看了一会儿,张强就看明白这里面的门道是什么了。主要还是靠腿去攻击对方,这种打法对于体力和柔韧性都要求比较高,不过说到威力,那就真的不敢恭维了。
“这种花拳绣腿的套路居然也能收到徒弟?还能靠它赚钱?”张强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水瓶,起身向场地里走去。
正在监督学员训练的程茏第一个察觉到了张强的动向,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而当同样在监督学员训练的闫艳秋看见张强时,他已经走到场地一侧没人的地方,然后摆了一个奇怪的架势,便站在那里不动了。
“茏姐,这家伙什么情况?”闫艳秋扭头问道。
程茏摇摇头,她也不明白张强这是在干什么。张强摆的这个动作非常古怪,只见他两腿岔开,微微下蹲。两只手握成拳头紧紧地靠在胸前,与此同时,脖子也缩了进去,乍一看,就像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
张强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一站就是好几分钟过去了。
场上的人逐渐停止了训练,大家全都好奇地望着张强,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闫艳秋走到程茏身边,小声说道:“坏了。”
“什么坏了?”程茏好奇地看她。
“你昨晚给他喝的那碗汤起作用了。瞧,这不在练王八功了么。”
程茏回头再看张强。还真像是一只缩着头的王八,不觉摇头苦笑起来。
“茏姐,你还是别让他这样搞怪了,有客人在呢。”闫艳秋说道。
“嗯。”程茏点点头,抬脚就要向张强走去,却忽然看见他动了。只见张强用非常缓慢的速度将脖子伸了出来,停顿了一下,又用非常缓慢的速度将收在胸前的双拳缓缓推向身体两侧。
等到双拳完全伸直了之后,张强又把脑袋缓缓缩了回去,接着双拳也收了回去,然后又保持原来的动作不动了。
“张强,你这是干嘛呢?”走到张强面前,程茏问道。
“练功。”张强缩着脑袋,张了张嘴道。
“练什么功?”程茏又好气又好笑。
“磐若金刚捶。”
“什么?”程茏没听明白。
“磐若金刚捶!咱们老张家祖传的健身功法。以前一直没空练,现在有时间了,正好拿出来练练。”
“是吗?”程茏上下打量张强一眼,“这祖传功法怎么那么奇怪?而且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嘛。”
“这套功法就是这么练的,不然不会有功效。”张强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脖子伸了出来,同时双拳也推了出去。
程茏原本想说“你如果是在故意搞怪,那就给我滚一边去”,但是见张强一本正经的模样,这话便说不出口了。犹豫了一下,她凑到张强耳边,轻声说道:“你练可以,不过只能在人少的时候练。客人多了,你就别练了。”
“明白!”张强点点头。
程茏不再多话,转身走了。张强斜眼看着她背影,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他的确在练磐若金刚捶,不过原本他是没想过在光天化日之下练习的,之所以现在这么做了,完全是灵光一闪。
因为磐若金刚捶的动作就是这么奇怪,只有会的人才能一眼识破,而这个地方除了张强之外,还会有谁认识这套功法呢?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练习和躲起来偷偷练习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见程茏回来了,而张强并没有离开训练场地,闫艳秋好奇地问道:“茏姐,你为什么不赶他走?”
“赶他做什么。”程茏摇摇头,“他现在愿意在这里工作,休息的时候练练家传的健身功法,不是挺好么。”
“家传健身功法?”闫艳秋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他自己说的,我怎么知道真假。”
“我真是服了你了。”闫艳秋板起了小脸,“你也太顺着他了吧?他这是在练功吗?完全是在发神经病嘛,这可是要吓走客人的。”
“客人们的胆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小。”程茏冲那几个学员努了努嘴,闫艳秋回头一看,果然,学员们已经重新开始了对抗训练,对于张强的奇怪动作完全视而不见了......
此后一连好几天,张强都是在干完活儿之后,大模大样地开练磐若金刚捶。
一开始还有人关注他,包括程茏和闫艳秋也时不时停下来看他一眼,但是时间一长,就再没人理睬他了,因为看这种慢到极点的动作实在很无趣,不看还好,一看就想打瞌睡。
张强白天练习磐若金刚捶,晚上也没闲着。
他找来厚厚的一沓白纸,在上面画上各种各样奇怪的符号,画得非常仔细非常慢,差不多用了六个晚上的时间,才将差不多一百多张的白纸全部画完。
“奶奶个熊,终于把整本《秘迹吸元大法》给画出来了。唉,若是混元宝珠已经成形,哪里还用得着如此折腾。”
看着一地的白纸,张强歪了歪嘴巴,“接下去就是最后一步了,可是上哪儿买黑鸡血呢?而且这么多黑鸡血,得花多少钱呢?”
想到钱,张强不免有些捉急。他现在上班也就十天不到,离发工资的时间还早。再说第一个月才发800块钱,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够五百只黑鸡,因为要施展“秘迹吸元大法”,必须使用500只黑鸡血才能见效。
第二天一大早,张强便偷偷地找到了程茏,低声说道:“能......能不能先预支一点工钱?”
程茏一愣:“为什么?”
“我有点事情要办,所以......”
“什么事情?”
“呃,私事......”张强天生就不善撒谎。而且又是平生第一次问女人要钱,所以已经很不爽了。但程茏偏偏又要刨根问底,这让他不但开始磕巴,情绪也快处于崩溃之中了。
“什么私事?”程茏不依不饶。
“算,算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不要了!”说完这句话,张强转身便走,留下程茏一个人在那里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