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小笨蛋的幸福花园(2)
林希若紧咬着唇,不在说话。她知道她现在与她们说什么也一样,无力改变她们坚定的态度,最后也只有两个字:打针。
年轻的女医生缓缓地走过来,将药水挂在她们头顶的那个衣角架上,然后拨掉手中的针头的头套,露出那尖尖的,长长的,泛着光亮的针头。这样的情景,不禁让林希若想起许诺来。上次在医院,也是打针,她特害怕。然后,许诺轻轻地吻了她,温柔似水,柔情无限。那一刻,她忘记了疼,忘记了痛,也忘记了在打针,一切都是那么愉悦。
林希若转过脸,医生已将针头扎进了她的静脉,突然感觉有点微微地疼痛。开始是轻轻的,微微的,然后是紧紧的,狠狠的,心疼欲裂。在他最需要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在不!在她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他在,至少忘记还在!
哨起响起,下半场结束。
36:9许诺队领先。
各队球员纷纷下场休息。
“许诺必胜!”
“许诺NO.1”
“许诺,我爱你!”
全场一片欢腾,尖叫声,助威声,湮没了耳朵,只感觉脑袋里一直在轰轰作响。
“是平局呢!还打吗?”凌晨淡淡地望向身心疲惫的许诺,现在两队各自一胜一负。
“她爱参加就参加吧!”许诺拽起毛巾,懒懒地,步履沉重且又疲惫地向前走去。他很累很累……
心累!
林希若依在阳欣削瘦的肩上睡着了。
“你去篮球馆看看他们打完了没有?然后把里面的卫生做一下吧?”阳欣眸光淡淡地望向李子晴。
“好的!”李子晴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望向阳欣学姐,“那我先走了哦!”
“嗯!”阳欣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转身准备离开的李子晴,然后又望了望睡着了的面容平静的林希若。室内安安静静的,只有输液管里的药水在“滴、滴、滴”地落着。
李子晴来到篮球馆,睁着大大的眼睛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座位,不禁一片惊愕。篮球馆内嘈杂一片,各位队员纷纷被粉丝们团团包围,向他们索要签名。
他们打完了吗?是那哪个队赢了呢?李子晴踮着脚尖,人太多,根本无法接近他们,也无法看到中间的人,只得跑到远处观望着。
这时,白炽灯突然亮起来了,然后又灭了。灭了又亮,亮了又灭。
“咦,怎么回事儿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伙都不约而同地带着狐疑的目光望向头顶的白炽灯。
“各位,由于电路出了故障,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请大家十分钟之内迅速散场离开!”李子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扩音器,站在高处的座椅上,大声地冲场内的人说着。
大家纷纷急忙向出口散去。不出五分钟,人都散光了,除了一个人,那个挺着笔直颀长的身躯笑得邪恶而又妖娆的人。
“喂!你怎么还不走呀?”李子晴拿着扩音器大喊,然后从座椅上跳下来,缓缓地向明亮而又空旷的球场走去。
“你不也没走吗?冯培矗立在赛场上,挺着笔直颀长的身躯,在洁白的白炽灯的照耀下,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呵呵,怎么样,赢了吧?”李子晴浅浅地笑着。缓缓地向冯培的位置走去。
“不算!”冯培飘忽的目光转向远处,缓缓地从两瓣薄薄的唇里吐出两个字。
“怎么,输了?”李子晴睁着大大的眼睛,紧拧着浅浅的眉,不禁狐疑地望向有些漫不经心的冯培。
“不算!”冯培依旧表情淡淡。
“到底是怎么了嘛,你到是说呀?”李子晴紧紧地拽着冯培结实的手臂,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急切地望向他。
“平局!”一双薄薄的唇微微地蠕动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吐出了几个字。
“哦,好可惜哦!”李子晴低垂着头,目光暗淡,红润的唇微微地翘起,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
“可惜什么呀?”冯培转过脸,漫不经心地望向李子晴,眸光浅浅,表情淡淡的。
“没看到比赛呀?“李子晴抬起脸望向冯培,大大的黑眸突然明亮了起来,然后又在瞬间暗淡了下去。
“这不怪别人,是你自己不看的!”冯培转过脸,凌厉的眸子变得有些飘忽,漫不经心地望向远处,目光有些暗淡。
“林希若生病了,我们送她去医务室了,所以才可惜呀!”李子晴转过脸,娓娓地说着。
“那你现在来干嘛?”冯培眸光浅浅,漫不经心地瞟向李子晴,林希若生病了,那她应该陪她才对呀。
“阳欣学姐在那里陪她,我是来打扫卫生的!”李子晴噘着气鼓鼓的小嘴,不服气地说着。其实,她还想看看比赛,只是已经打完了。
“还扫吗?等一下要关大门了哦!”冯培找了一个干净的座位慢悠悠地坐下,淡淡地望向李子晴。
“知道了啦!”李子晴找来拖把,慢慢地拖着地。
林希若生病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冯培面容阴沉,掏出手机,拔打着许诺的电话,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一款蓝色的新型手机被遗弃在柔软的沙发上不安分的叫嚷着。
许诺抬起俊逸的脸,伸出修长白皙的双臂依撑在阳台上,一双深幽凌厉的眸子悄悄地探向辽远的苍穹,漫不着边际地浮在云朵深处。他的侧脸,俊美秀逸,表情淡淡的,浓浓的眉目紧拧,面容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忧伤。晚风悠悠,轻轻地吹拂在他柔软而又顺滑的发。那纤细的发丝,微微地在黑漆漆的夜空中,轻舞,飞扬。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手机依旧在响,许诺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这漫无边际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今夜,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天吧。
“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拔!”听话筒里传来一个甜美而又低沉的女音,在她还没讲完之前,冯培就将电话挂断。
“喂,你不来帮帮我吗?”李子晴抹了一把汗,转过头望向正看似悠哉游哉的冯培,十分气愤地说着。“身为我的男朋友!看到你的女朋友在这里受苦受累,也不知道来帮一把,实在是太过分了!”
“哎,当你的男朋友还蛮可怜的,好吧!”冯培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迈着懒散的步伐,缓缓地朝正狠狠地瞪着他的李子晴走去。有了女朋友,还真成了累赘哦。
“喂,你搞清楚好不好,是我比较可怜才对呀!”李子晴听到冯培的话后,感逞能十分气愤,拿着拖把一直朝冯培的脚扫去。
“哎、哎、哎,你弄脏了我的鞋了!”拖把不停地向冯培的鞋子跑去,冯培不停地往后退,但还是将他干净的鞋子弄脏了。
“不就是一双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子晴不以为然,狠狠地努了努嘴,不服气地说着。
“是吗?”冯培紧拧着眉,看到她不以为然的态度有禁有些生气,拿起地上的流水管,堵住出口,只留了一点小小的细缝,得意地朝李子晴喷去。
“你要干嘛啦?”李子晴双手试图阻挡它的攻击,但那也只是九年一毛的力量,四溅的水花纷纷落在李子晴的头上、脸上、胸前。见无法阻挡水势,李子晴也迅速捡起地上的另一根流水管,与他对喷,并投给他一个“要湿咱俩一起湿,谁怕谁呀”的眼神。
很快,冯培的衣服湿了个透。
呵呵,两人高高兴兴地玩着,脸上还荡漾着幸福快乐的笑容,似乎还乐在其中。
反正衣服已经湿了,怕什么。李子晴握着流水管大步向前,直直地朝冯培攻去。
“哎哟……”由于地上太湿,李子晴扑倒在地,一不小心滑了一脚,摔了个狗吃屎。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学摔倒的?”冯培放下手中的流水管,摇了摇头,浅笑着走过去,一把扶起趴在地上十分狼狈的李子晴。
“呵呵……”李子晴从地上爬起来的同时也顺手拿起了地上的流水管,直进地朝冯培的脸上喷去,水花四溅。
她这分明是恩将仇报呢。冯培一把将李子晴手中的流水管丢掉,紧拧着眉宇,面色阴沉地望向她。这一望不要紧,一望下去,原本阴沉的脸迅速变得红通通的,像树上熟透的苹果。
“怎么啦?”李子晴一脸天真烂漫地望向脸色通红的冯培,有些不解,“生气了吗?跟你闹着玩的啦?”李子晴轻轻地用手摇了摇冯培的白皙修长的手臂。
“衣服!“冯培涨红着脸,目光痴痴的,完全忘记了要移开,木讷地呆在那里,然后缓缓地吐出几个字。
“什么?”李子晴有些不解,带着狐疑的目光望向有些呆滞的冯培,然后又转向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啊!”
李子晴不由地尖叫了一声,她的衣服,她的衣服第二颗扣子竟然掉了。里面白色的蕾红边内衣完全裸露出来了。李子晴大惊失色,急忙转过身去,双手紧攥着衣服,护在胸前。完了,完了,丢人丢到家了啦!她居然还没发现!呜……李子晴紧咬着唇,恨恨地心里默念着。这可怎么办?要怎样去面对他呢!
“那个,我的衣柜里有衣服,我去拿来!”冯培双脸涨红,面容有些羞涩,急忙向衣柜走去。别看他平时聪明绝顶,可是遇上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呀。第一次无意看到女生白皙丰腴的胸,第一次对着一个女生脸颊通红,第一次说话感觉有一点吃力,第一次让他感觉到不好意思,第一次心里一片躁热。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爱上她了吗?
呜……羞死了啦!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呀!这该死的扣子,什么时候掉的,居然没有发现!是刚才摔倒时掉的吗?还是在所之前?那,他岂不是都看光了吗?!呜……不活了啦!她还要怎么见人呢?李子晴紧咬着唇,想着想着,不由地大惊失色,真是越想越可怕。
“换上吧!”冯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将衣服递到李子晴面前。
“那个,刚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哦!”李子晴转过脸,接过衣服,贼贼地望向冯培。她才不承认刚才的事儿呢,打死也不承认。
“嗯!”冯培转过脸,漫不经心地回答。
李子晴背对着冯培,急忙一把将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再把两只手穿进去,将拉链拉得紧紧的。
“好了吧?”冯培淡淡的望向将他的那件白色的休闲服穿在身上的李子晴,不知是她太瘦弱还是衣服太宽大了,看起来松垮垮的。
“嗯!”李子晴转过脸,怔怔地望向冯培,然后又低下头望了望衣服,突然脚上传来阵阵疼痛。“我脚疼!”
“你不会要我抱你吧?”冯培一脸疲惫,有些无奈,他现在也是筋疲力尽,打完了球,又陪他闹了一阵子。真有点被她要败的感觉,怎么她的麻烦事儿这么多呢。“要不要紧?”
“你背我!我不想走!”李子晴紧咬着红润的唇,愣愣地望向冯培,目光忧伤,一副像受伤的小猫的模样,楚楚可怜地望向冯培。
“好吧!”冯培蹲下来,一脸无奈。他这可是本着“怜香惜玉”的精神,好人做到底呀。要是以前,打死他也不会去背别人。人是会变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一点一点的改变。
李了晴轻轻地趴在冯培的背上,他的背很宽大,很结实,很温暖,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还有一种……李子晴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喜欢趴在他的背上。喜欢需要理由吗?呵呵。
医务室。
天色向晚。远处的地平线上的那一抹青蓝色的云,早已消失不见。完完全全地被黑色包裹着,很浓很浓,窗外的霓灯怏怏无力,散发出的昏黄暗淡的光。
室内,安安静静的,只有输液管里的药水在“滴、滴、滴”地落着,轻轻地,很这宁静的夜添加了几点生气。
身旁的林希若早已睡着。阳欣面容平表,掏出手机,拔打着许诺的电话,然后将听话筒轻轻地贴在耳边。也不知道许诺知不知道林希若生病的事儿。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一款蓝色的新型手机被遗弃在柔软的沙发上不安分的叫嚷着。
月光如水,皎洁而又温柔,一点一点的,轻轻地泻下来,落在黑漆漆的地上,洒满了一地的银光,亮晃晃的。风,静静地吹着,拂在脸上,一片凉意。静静地,静静的,一双深幽而又悠远的黑眸半眯着,细细地遥望着,目光冰冷冷的。
夜色正浓。广袤的苍穹,辽远而又深幽。风,静悠悠的吹着,清凉而又舒爽。头顶是数也数不清的星辰,眨着眼灿烂的微笑着,散漫在天上,零零点点的,如洒落在地的珍珠般,亮晶晶的,璀璨而又夺目。突然想起上次他们在一起看星星的情景,那时的他们,是不是比现在要好?一双深邃凌厉的眸子浓黑如墨,半眯着,只留一条狭长的缝儿,直直地探进云里,在朦朦胧胧的风,寻求答案。
风,将答案飘荡在空中。
“对不起,您拔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拔!”听话筒里传来一个甜美而又低沉的女音,阳欣将电话挂断。
他为什么不接?带着疑问,阳欣又拔通了凌晨的电话,“凌晨,你打一下许诺的电话,让他到医务室来,林希若生病了!”
“哦,好的!”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碰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凌晨端坐在沙发上,一脸急切的样子,急忙拔打着许诺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一款蓝色的新型手机被遗弃在柔软的沙发上不安分的叫嚷着。
为什么今晚的电话这么多,想清静一下都让人不得安生!许诺紧拧着眉,面色阴沉地走过来,凌厉的黑眸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光,似乎很是生气。
“什么事儿?”
“到医务室去,林希若生病了!”凌晨在电话那端缓缓地说着。
“什么?!”刚才有些许生气的面容现在变成了一脸焦灼紧张的样子,许诺紧拧着眉宇,面色凝重而又深沉,挂断电话,急忙走出门去。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把自己弄病了呢。
霓虹璀璨。一辆色泽光亮的黑色宝马车在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上,奔驰。许诺紧拧着眉宇,一双凌厉深幽的眸子半眯着,留着一条狭长的缝儿,冷冷的射向前方。一颗冰冷的心,紧紧地纠结着。突然好想见到她,就好像好几年没有见到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