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小笨蛋的幸福花园(7)
一(9)教室。
“林希若,你随我出来一下!”杨静怡淡淡地扫了林希若一眼,然后漠然地转过身,挺着笔直明丽的身影,缓缓地向教室门口走去。
林希若抬起清澈明亮的黑眸,愣愣地望向正朝教室门口走去的杨静怡,带着一丝不解,缓缓地随好走去。虽然同在一个班,但她俩并没有任何交集,如同陌人。是的,她总是漠然地走过她的座位,直直地望向前方。
“有事吗?”楼道口,林希若轻轻地走到杨静怡面前,静静地说着,乖巧而又温顺。
“离开许诺!”杨静怡一字一字地说着,眸光深幽,目光坚定而又执着,似乎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只是心底隐隐地流动着一丝疼痛。但她依旧表现得不露一丝痕迹。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她一直都坚信。
“为什么?”林希若眉心紧皱,眸珠乌黑闪亮,唇色如樱花,静静地望向杨静怡,脚不由地向前移动了半步。
“我是他的未婚妻,这个理由足够了吧!”杨静怡转过身,背对着林希若,投给她一抹刚直坚毅的身影,明丽而又光艳。
林希若呆呆地忤在那里,一双清澈明亮的黑眸里流动着一种盈盈着光,傻傻地凝望着杨静怡那深幽灵静的黑眸,目光凄凄惨惨切切,似乎想从她的眼中寻找一点珠丝马迹的破绽。在对上杨静怡坚定而又倔强的眸珠后,林希若顿感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僵硬的身体似乎在在微弱的风中摇摇欲坠。就像秋风扫落叶般,无奈而又无力地飘落下来,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那里残喘余年。
杨静怡转身,毅然离去,刚直坚硬的身影穿过长长的楼道,渐行渐远。
林希若顿感头重脚轻,不由地缓缓地蹲下来,心里一片冰凉,只好紧紧地抱着发麻的双脚,呆呆地蜷缩在角落。此刻,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啦哗啦地落下来,大滴大滴的,如同夏季里突然如其来的暴雨倾盆,晶莹而又透亮。
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许多凌乱的声音在耳边萦绕,轻轻地飘来,又无奈地飘去,乱糟糟的,什么也听不见。一双模糊的的双眸,泪眼迷离,如同黄昏中迷茫的红绿灯,在那里不停地闪烁着,落寞而又孤苦。
只是,谁也看不见。那撕心裂肺的疼,响彻心扉的痛。只有泪水,在无止休的流淌,一滴一滴地,滑落。被风,吹荡在空气中。
“怎么了?”陈恩面容温和而又平静,将几本教科书夹在手肘下,从楼下缓缓地走来上,额前的浏海斜斜地垂下。抬眸间,就瞥见躲在墙角的轻轻地抽泣的林希若,于是便在急忙走过来,静静地蹲在她身旁,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急切心疼地关切着。
林希若缓缓地抬起苍白如纸的脸,泪眼婆娑地望着陈恩焦灼心疼的眼神,一把扑在他温暖而又结实的怀里。
“怎么了?”陈恩静静地凝望着她,伸出左手轻轻地将她凌乱的发丝拂弄到耳朵后,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和而又平静,如轻烟般,迷漫在耳畔。
“为什么许诺这几天都不见人影!”林希若将下巴搁在陈恩温暖而又宽厚的肩上,上齿紧咬着下唇,轻轻地说着。晶莹的泪水,盈盈地在眼眶里,幽幽地飘荡着。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儿需要处理吧!”陈恩沉默了片刻后,微微地抚摸着林希若冰凉的后背,轻声安慰。
“不用再为他辨护了,杨静怡都已经告诉我了!”林希若轻轻地推开陈恩,微微地噘起嘴,没好气地说着。
“许多时候,要凭着自己的心去感觉!你,相信自己的心吗?”陈恩蹲在林希若身旁,静静地凝望着她,眸光幽远而又灵动。如同上次在小树林,他也是这样望着她,唇角微启,温柔而又雅静。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希若抬起清澈如水的黑眸,轻声地质问着他,盈盈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目光忧伤而又痛惜。
“有用吗?其结果都还不是一样。”陈恩站了起来,挺着笔直刚强的身躯,静静地遥望着远方,目光深幽而又辽远。“早告诉你一天,你就会多伤心一天。倒不如,让忧伤的日子变得快乐。你当细细地回忆起来时,是那么的鲜亮,那么的纯洁与美好。”
“我想,还是亲自听听他的说法吧!”林希若似懂非懂地望着陈恩,眸光乌黑闪亮,沉默了半响之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嗯。”陈恩眸光浅浅,静静地凝望着她,然后淡淡地笑了笑。笑得柔和而又温暖。
“谢谢你,陈恩学长!”林希若眸光闪动,清澈如水的黑眸散发着一种纯洁的光。
一间豪华的房间,从装潢到家具,从家具到花草,从花草到主人的气质,到处显露着欧式的古典气息。金铜色的壁纸与淡蓝色的窗帘相互冲击视角。红木家具与白色的吊灯相互映衬。青花瓷器与那些名贵的花草也随之映入眼帘。许诺阴沉着俊脸,挺着笔直挺拔的身躯,大步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被几个身高马大的汉子给拦了下来。“少爷,老爷交代过,您不能出来!”
“让开!”许诺眉宇紧拧,深邃凌厉的眸子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光,冷冷地射向他们,仍然执意前行。
那些汉子个个身材魁梧,冷绷着脸,一言不发。由于他们人手众多,许诺最终还是被他们给拦了回去。
许诺眉心紧拧,阴沉着俊脸,一把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拔打着茶几上的电话。
没信号。
许诺眉宇拧得更紧了,都排成了“一”字。突然,灵机一闪,抱着唯一的一丝希望,许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通着陈恩的电话。
电话不通。
所有的怒火都在额前汇集。心里的怒气像长了枝腾似的,有了一个起火起,迅速向四周蔓延,熊熊地燃烧着。许诺气不过,怒气冲冲地将桌上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
门,依然紧锁。门外,传来啷啷,呛呛的声音,延着长长宽宽的走廊,越飘越远,像是一首悲怆的挽歌,凄凉而又哀怨。
学生会办公室。
“从今天开始,咱们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李子晴大胆地走到冯培的办公桌前,理直气壮地说着。
“我好像没说过这话吧?!”冯培懒散而又优雅地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漫不经心地玩转着手中的钢笔,戏谑地望向她,目光邪恶而又妖娆。
“你不是说我只要做你一个月的女朋友就可以了吗?”李子晴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微皱着眉心,狐疑地望向冯培。
“可我现在改变了主意!”冯培眸光闪动,淡淡地望着李子晴,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笑得邪恶而又灿烂。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与你两清了。另外,你不是一直都说我长得不漂亮吗?呵呵,告诉你哦,我已经有追求者了!”李子晴温柔地冲冯培一笑,然后得意洋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骄傲地向冯培炫耀着。
“哦?!”冯培漫不经心地望了李子晴一眼,然后浅浅一笑,似乎半分高兴半分嘲讽。不由分说地一把抢过李子晴手中的信封。
“拿来!”李子晴伸出去抢冯培手中的信封。
“哎,既然你已经拿来了,不就是给我看的吗?”冯培身形一闪,一下子便躲过了李子晴伸出的手爪,并且还自以为是地说着。
李子晴伸回手,任由着他看。
冯培静静地凝望着手中的信,薄薄的唇角不由地冷冷地笑了起来,十分夸张而又深情地读着:你如三月的柳絮。以投石击水的姿态悄悄地闯入。我的河。开出一片绿意。灿烂。是田野里的向日葵。独舞的姿态。我是一缕春风。轻轻地掠过你温柔的笑靥。只撷取。其中的一片金黄。远处的红霞。宛如你粉嫩的脸颊。如镜的湖泊。倒映着你初妆的模样。绽放的季节。溶入了泥土。但我。已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谁写的呀!文笔这么烂也敢写情书!”冯培绷着铁青的脸,剑眉星目,一把气愤地将手中的信掷在地上。
李子晴悄悄半蹲下来,静静地捡起地上的信纸,轻轻地用手抚了抚上面的灰尘,恶狠狠地瞪向冯培:“你怎么可以这样!实在是太过份了!”
李子晴面色凝重,转身,离去。
“等等!”冯培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地将手伸在空中,理智地叫住了李子晴。
“你就那么厌恶与我交往吗?”冯培低垂着黑眸,淡淡地望着李子晴,目光忧伤而又凌乱。心,像悬挂在峭壁上的冰凌子,一直不停地往外渗水,一滴一滴地,直直地滑下来,却又带着那么多的不舍。
“是的!”李子晴目光坚定地望着冯培。以前没觉得,但今天觉得了。
“既然这样,那你走吧!”冯培转过身,抬起苍白的脸,将暗淡幽远的眸子望着天空,背着着李子晴。“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李子晴听到这句如此决绝的话后,微微地愣了一下,清澈明亮的眸子里流动着一丝丝水迹,静静地凝望着冯培孤傲而又落寞的身影,目光忧伤而又倔强。抹了一把泪,转身向向跑去。
冯培将身板挺着更直了,抬起暗淡而又深幽的黑眸,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漠然地透过透明玻璃窗,悄悄地伸进洁白而又飘逸的云朵里,不露痕迹地浮在那里。他的身影,看上去刚直而又坚毅。只有心,在隐隐地作疼,狠狠地疼。
李子晴突然跑了进来,从后背一把紧紧地抱住冯培坚毅而又落寞的身子,俯在他身上,狠狠地哭着。
冯培紧咬着唇,面含忧伤,突然转过身,一把紧紧地抱住李子晴,似乎想将他柔软的身子揉进身体里。
风,幽幽地吹着,漫不经心地透过窗户吹进来,轻轻地拂在脸上,隐隐地,有一丝丝凉意。
“许诺为了见你,从窗户逃走,没成功反而摔断了腿!”杨静怡走到林希若的桌旁,淡淡地说着。
“严重吗?”林希若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一脸惊愕地望向杨静怡,不由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目光焦灼而又急切。
“医生说如果不赶紧医治,耽误了最佳治疗期,有可能终年残废。”
“没送医院吗?”林希若一听到这些,脸色更加惨淡,情急之中紧紧地抓杨静怡的手,目光心痛而又婉惜,看上去更加急切了。
“他不愿意治。”杨静怡眸光浅浅,淡淡地望着林希若,目光忧伤而又无奈。
“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儿!”杨静怡紧紧地望着林希若,目光忧伤而又让人心疼。“你就写一封分手信给他吧。让他对你死心。这样,他就会治疗的!”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林希若微微一怔,愣愣地望着这个冷酷无情的女生,目光悲痛不已。一滴晶莹透亮的泪,突然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
“难道你想他终身瘫痪吗?”杨静怡目光阴冷,直直地逼向林希若。
“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林希若清澈如水的眸光里隐隐地闪着一滴晶莹透亮的泪水,不由地紧紧地攥着杨静怡冰凉的手,忧伤的目光中带着几丝恳求。
“不行。你去了只会影响他的情绪。这样,情况只会更糟。”杨静怡一把回绝,目光坚定而又固执地望向林希若。“写分手信吧!”
林希若全身僵硬,悲痛地跌坐在座位上,颤抖地右手缓缓地,缓缓地握起桌上的笔,紧紧地攥着手心里,怎么也下不去笔,只好泪眼模糊。尖长的指甲狠狠地嵌进手心里,不知疼痛。林希若上齿紧咬着苍白的下唇,无力地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着“分手信”三个大字。每一笔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似乎每一画,都是那条在心脏上爬走的毒蛇,走过之处,必然千疮百孔,鲜血泗流。
所写的每一他字,都是狠下心来将闪着光亮的尖针刺入心脏,滴滴都是血泪。林希若无奈搁下笔,漠然地转过苍白的脸,不去看自己写的分手信,目光忧伤而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