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是初吻
看着他陷入过去的回忆里，莫千涵也不由得同他进入以前的梦里。
院前的那盆芦荟厚厚的叶片悄然长大，青绿青绿的叶片厚厚的，又细又长，边缘上长着很多细小的毛刺，阳光滋润着它。尹政昊走上去用手抚摸叶片，表面很光滑，主人的精心照顾下干净茁壮，柔软的像肥肉一样的感觉。
一位乌发慢慢变白的老奶奶站在门口望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莫千涵看着他对芦荟是那么的深情，她真的很羡慕那位叫希妍的女孩，在法国的时候，她经常听到尹政昊对她提起希妍的回忆，虽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是从尹政昊的话里，她可以想象出她一定是个很善良很漂亮。她真的很嫉妒希妍，同时也祝福他们能够幸福。只要他活得开心，她会笑得很开心的。
“你是？”奶奶亲切地看着这位似乎对芦荟爱不释手的客人询问。
尹政昊和莫千涵同时看向她。
尹政昊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叫声，“奶奶，你还记得我吗？”
奶奶疑惑地打量着他，有种熟悉感又有点陌生。
“奶奶，是我，尹政昊。”
奶奶努力地在脑子里搜索着尹政昊的影子，终于，想起似的点着头，笑着道，“我想起来了，来，快进来坐坐吧。”
他高兴地像个小孩子地回复她，然后和莫千涵一前一后地走进不大但还是很宽敞的屋子里。很简洁的摆设，却收拾得很干净。
她手里拿着两杯白开水放在他们面前。
尹政昊不住地往里面张望，他很急迫地想要看见希妍，想要看看他一直深爱的希妍，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也曾做梦梦到希妍，只是很模糊看不清她的脸庞。
莫千涵看着他那么明显得探头探脑，更多的失落划过，心也渐渐被人拿着剪刀剪开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慢慢地滴下来，她害怕在看到的那一刻真的会血流不止。
“希妍不在吗？”他忍不住问出来。
“哦，希妍她前一个月去城市里，前几天才打电话回来呢。”淡淡的想念和寂寞在空气中逐渐越积越多。
“奶奶，你过得怎么样？”他关心地问着，可以想象到自己独守对她来说已经很大的房子是种对寂寞的亲近。
她点下头。
三人欢快地聊着天，窗外的夕阳渐落西山，周围恢复安静平和的景象。
薄纱般的黑雾在墨绿的树梢上慢悠悠地飘动，日间的那种扰人的喧嚣消退了。灯火阑珊的城市，拥挤的道路上车水马龙，车灯闪烁著照亮每条街道，两旁间隔有序的树木整齐地排列，行人在树下慢慢地走动。
郦丽和希妍边走路边吃着手里的零食，在大街上像两具失去灵魂的尸体般晃荡。
“希妍，那个，那个景宸没有对你有什么不利吧？”
希妍停下来，好奇地盯着她，从百货公司里出来，郦丽这个问题都不知问了N遍。“他没有对我怎么样。”
她觉得景宸除了脾气有点坏，其它的倒是不错的。
“你要小心一点，他不是很容易接近的人，要是哪一天心情不好，会遭到他的毒手的。”回忆起每次被他乱吼的样子，心里就像憋着一股闷气，她抓着零食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
“郦丽，你慢点吃，小心噎着。”希妍提醒她。
这时，黑色法拉利跑车停在希妍的身侧，希妍和郦丽一起朝那个方向望去。景宸看也不看她们，径直地对希妍说，“快点上车。”
希妍看着郦丽，是自己拉她一起出来的，然后将她放在这里不好吧。郦丽也望着她，机械式地咀嚼口中的食物。
景宸不耐烦地手一伸，拉着希妍的手臂使劲一拉，希妍扑通一声掉进车里，跌进景宸的怀里。希妍从他的怀里爬起来，慢慢地坐直身子，幸好灯有些模糊，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是什么。
“肥婆，自己慢慢走吧。”景宸摞下话，便开着车向前奔去，留下跳脚气急败坏大骂景宸的郦丽。
希妍忍不住望郦丽的方向望去，在心里已经对郦丽说千百万的对不起，但是景宸的话只会迫使她不得不去做。
黑色跑车在街道上发疯似的狂奔，希妍的心只觉得跳得比小兔子还要快，想要跳出胸腔似的。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丝毫不敢放松，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般的执着，而景宸的那抹得意又显得妖娆的笑让希妍毛骨悚然。
车子终于疲惫地停在天桥上，景宸走下车，站在天桥上双手搁在扶手上，俯瞰整座城市，微风张扬起他黑色的衣角，欲要飘走之势，亚麻色的刘海在额前摇摆。
希妍走到他旁边，看着远处的灯火，远处辉煌的大厦，远处的车子，远处的人群，一切皆在她眼中。
这是她第一次和景宸站在一起看美丽的夜景。
景宸侧过身，双手放在希妍弱小的肩头上并扳过她的身子，下魔咒般道，“如果我告诉你，那次你掉下来夺走的吻是初吻你信吗？”
希妍睁大眼睛望着景宸。
景宸有些恼怒成羞地用力握住她露骨的肩头，她是在怀疑他说的话吗？还是根本就是不相信他！低声对她咆哮，“我不准你背叛我！”
眉紧蹙在一起，迷离的眼神却是落向别处。
初吻！
背叛！
这四个字如同四把利剑刺穿她的心，叫她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她的初吻早就被那个叫尹政昊的男孩子夺走了，他曾发誓一定要娶她，她只希望那是儿时的游戏而已。而且，他已经走了十几年，应该早就忘记这个誓言和她吧。在内心深处她不希望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渐渐地开始沦陷于景宸。
景宸瞪着她那副犹豫不决的表情，似乎有事情瞒着他，而且是不想告诉他。不禁憋起一股怒火，忿忿地收回自己的手，踱回车里，两只手紧握着方向盘，怒瞪着前方吼道，“你到底要不要上车？”
希妍看着他，说不出的滋味，眼神里迷茫得像个迷路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