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的出租车,火还没有熄,屠斗,马林暑,严家三兄弟,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从车上下来了。****的老天,那还是凌少的车吗?就像被巨力大神们,用手给揉搓一番之后的样子。凌少的出租车,大红的主体颜色已经支离开来,前灯后灯全没有了,后视镜和挡风玻璃也没了,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参加了越野赛刚回来?
见凌少揪心地看着自己的车,马林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凌少爷叫咱开车过来,小的们就开你的车过来了。死水渡的小路是顺河修的,路边的大树也很粗壮,要不然小的们就来不了啦!我开翻了,掀了好久,才弄起来,然后是屠斗开来的。只是手机掉河里去了,没法和你们联系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
“****的,你和屠斗不是会开车吗?怎么开成这个样子?”凌少有点不解,但也并不那么十分生气,只要他们活着开来果城就好了。
“这个嘛、、、”屠斗挠挠头,“我们在西北老家,种地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我和马林暑十岁起就会开拖拉机了。”
种地一大片大片?会开拖拉机?还十岁就会?凌少没话说了,抬头看看四处的夜色,迷离的灯光,心情在2002年的冬天那个夜晚,怎么那么纠结呢?
梁三有总算和舒芙佳告别了,一脸兴奋地坐上了凌少的车。还好还好,这个梁三有还不嫌弃他的破车。严家三兄弟和两个小菜都挤到张军勇的车上了。还好还好,凌少的车外面摔得不像样子,发动机还好着,轮胎也还好。看样子,有必要让他们这些人都好好地学学开车了。二十一世纪了,不会开车怎么行?
“有那么兴奋吗?不就是一学生妹儿吗?不会那个舒芙佳就是你的小天使吧!”凌少边开车边笑谑地问梁三有。
“话不能那么说。”梁三有一脸得意,转而就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一样,神情也变得严肃,变得深沉起来。
梁三有慢慢道:“凌少爷啊,五年前,那一天,一九九七年腊月十八,我一辈子都记得。那天,我刚刚在果城的一个工地上被建筑老板给赶了出来,是因为不小心开坏了一台水泥搅拌机。不但工钱没有不说,还让他们给打了一顿。人家要过年了,快快乐乐,我一个人,连去哪里也不知道。回老家吧,妈妈不在了,连个亲人也没有!老家人都会笑我这个胖子,上了大学又怎么样?还不是到头来一无所有?又冷啊又饿,走在果城的街道上,路过人民中路果城凉粉店的时候,闻到那锅盔夹凉粉的味道啊,口水止不住地往外面流啊!可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