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换岗仪式
第二天一早，我如约赶往省政府。省政府地处省城交通要道，以前我多次在其门前经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不过今天来到这里，心情却有些激动。想到以后自己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不由得将腰板挺了挺。
从通透的栏杆向大院里面望去，省政府大楼是一座铁青色的老楼，虽然只有八层高，但由于楼层净高比较高，周围又没有什么高层建筑，因此显得非常庄严巍峨。大楼门边悬挂着一块白底木牌，上面写着“滨江省人民政府”几个黑色宋体字。楼前是一片不太大的停车场，再往外就是大门了。大门很普通，就是两个矮矮方方的水泥柱，中间有一道对开推拉门，两边各有三名武警在站岗。
唐娜已经到了，正在大门外的一棵松树下等候，我向她轻轻地挥了挥手，她看到我后也粲然一笑。这粲然一笑如同一缕春风，吹得我神清气爽，自信心大增。我竭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故作轻松地走过去。唐娜问我带没带报到手续，我忙说都带全了，心想这个美女还很关心人。她取出手机开始给科技厅人事处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到省政府大门了。
唐娜的电话还没有打完，一阵“咔咔咔”脚步声响起，六名武警列队迈着正步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守门武警开始换岗了。这一情景我是第一次现场感受，虽然没有天安门升旗那样气势恢宏，但武警们整齐划一的交班仪式还是很有视觉冲击力的。六名武警走到大门处自动分成两队，然后分别走向两侧的哨位。在相距哨位一米处停下，然后彼此敬礼，交换武器后再次敬礼。直到下岗的武警列队走进大楼，我仍痴痴地望着大楼出神。
“余冰，张老师来了。”唐娜在旁边小声提醒我。
唐娜所称的张老师，是科技厅的一名工作人员。我在参加面试的时候，就是他代表科技厅组织我们进出考场的。他年纪轻轻，也就比我们大几岁而已。我曾经称呼他为张处长，他当时连忙否认，让我称他为小张。可我总觉得叫他小张有些不礼貌，听唐娜这么一说，觉得用张老师这个词来称呼，真的是很方便。
只见张老师拿着一张红色证件向武警出示一下，然后就领着我和唐娜走进大门。看着省政府的大牌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我心里很激动，偷着看了一眼唐娜，她的表情倒是很坦然。
大厅里面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并没有老建筑中常见的水磨石地面和发黑的大柱子，而是很俗气的红地毯和大理石墙面。里面人不多，只有两个武警在角落里交头接耳，不知在低声谈论什么。张老师说科技厅在二楼，直接走楼梯就能到。我和唐娜跟着他上了二楼，发现二楼的装修比一楼要差一些，地面竟然真的就是水磨石。
张老师，也就是小张领着我们来到一间办公室，让我和唐娜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小张说人事处的夏处长正在开会，一会儿她就过来见我们。
我打量了一下室内情况，只见办公室里有些拥挤，也就十六七平方米的空间，摆着三张办公桌。靠墙一字排开的墨绿色铁柜顶上堆积着不少报纸之类的东西，都快要顶到天花板了。由于房间面积小，也就没有地方摆放沙发，我和唐娜坐的都是折叠椅。
小张坐在靠窗的位子，他告诉我们这是人事处的办公室之一，其他两张桌子的人都出差了，我们如果在折叠椅上坐着不舒服，可以去那边坐。
唐娜矜持地说不用，在什么椅子上坐都可以。我则不客气地坐到小张对面——并不是因为嫌弃折叠椅硬，而是和唐娜这个美女并排坐着实在别扭。
小张笑吟吟地和我俩聊着家常，我发现他对唐娜很关心，总借着问唐娜问题时仔细端详唐娜。我心里有些不爽，便故意向窗外张望。
窗外是省政府大楼的后院，是由几栋楼房围起来的一个小广场，上面停满了车。
“喏，那就是四号楼，省长就在那里面办公。”小张见我对后院很感兴趣，便向窗外一指向，对我俩介绍道。
“是吗？”我很兴奋，忙顺着小张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栋淡青色的五层小楼，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难道里面真的就是省长的办公室？
“你们能见到省长吗？”唐娜也很好奇。
“省长既然在这边办公，咱们当然能见到了。”小张笑道，“另外省直机关开会时，分管副省长也经常出席的。对了，下周分管咱们厅的副省长李传举要来厅里听工作汇报，届时你们也有可能会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