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缓缓走了回去,捡起滑落在地上的睡衣给那有蓉披上,然后扶她在床边坐下说:“你遇到麻烦了吧。”
那有蓉脑袋一偏说:“情人娶了别人的女人,当然是大麻烦。”
吴放歌说:“还有,比这个大,更大的麻烦。”
那有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指甲是下午刚刚做过的,很漂亮。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说:“确实有,你要是好心,下次见我的时候,我们就得隔着一道铁栏杆了。”
“你挪用公款了?”吴放歌说。
确实,那有蓉和老柳离婚后,房子孩子都归了老柳,她就一份工资,还得付孩子的抚养费,而整容美体,可是要花大钱的,不另开财路,那份工资哪里够花?
那有蓉点点头,不说话。
吴放歌又说:“现在欠了多少?挪用不比贪污,及时归还再做点工作,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有蓉说:“没钱还,至少是还不完……原本是不会出事的……可最终还是栽倒你手里了。”
吴放歌不解地说:“我和你又没经济往来,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再说了,做这种事,事发东窗是迟早的,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透这一点呢?”
那有蓉忽然笑着说:“谁说我聪明了?我胸大,胸大无脑可是你们男人说啊。”
吴放歌说:“男人话能算数,母猪都能上树,这都是男人用来欺骗女人的话,你也信。”
那有蓉叹道:“你说的没错,可是女人总是喜欢自己骗自己的。我就是属于被自己骗了的。”说完这些后,她又不说话了。
吴放歌见她不说话了,也不问她,这是吴放歌的习惯,别人不愿说的,自己绝不问,因为要说的,即便是不问,迟早也要说的。于是他在那有蓉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说:“好吧,我就一句话,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以后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
那有蓉直勾勾地看着吴放歌问:“你要走了吗?”
吴放歌微笑着说:“我留下也帮不上什么了……”
那有蓉又低下头轻声的说:“你呀,是那种除非别人求你,你才肯出手相助的人……”
吴放歌说:“不一定,也分谁。”
那有蓉说:“今天是我自由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我就得去纪委监察局报到去,我毛巾什么的都准备好了,这一去,八成是回不来了。”
吴放歌说:“想让我帮忙,必须满足两个条件。”
那有蓉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什么条件?”
吴放歌说:“我的条件不算苛刻,第一,我要求我要帮的人必须对我毫无保留,实话实说;第二,我必须能得到好处,因为找人帮忙的人多半都是遇到了麻烦,而解决麻烦是要承担风险的。”
那有蓉说:“第一没问题啊,反正到了纪委那儿也得全说;可第二……我现在没钱,啥也没有,唯一的就这个了……”她说着,又把睡衣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