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吴放歌心里更难受了,差点就想放下身边的一切,干脆飞去美国和她们团聚算了。不过一觉醒来之后,这种感觉就又淡了,真是山高水长,人心难测啊。
金乌的节气,四季几乎只有两季——夏和冬,至于春秋,则非常的短暂,那日吴放歌上西郊农场的工地,就觉得太阳火辣辣的晒下来,同行的云柔忽然笑道:“吴局,你怎么还穿保暖衬衣呐,你瞧我们!”
吴放歌一见,可不是吗,连苏伟波工作服里面也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衬衣而已,至于云柔和同行的女人,有一半都穿上了裙子。下班时又特地观察了一下街上,果然是几乎清一色的夏装打扮,偶有几个和自己衣着差不多的,却犹如是反季节穿衣了。
回到家,只见林婷和小艳的短裙也在自己眼前飞舞,伴着四双白嫩修长的长腿,就问:“这么短裙子,冷不冷啊。”
林婷眨巴着眼睛说:“不冷啊,早晚有点凉,可以穿厚丝袜啊。”
“一不留神,我又老了?这才几年啊……”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着,灰溜溜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正在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自哀自怜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小艳出现在门口。
吴放歌一愣,小艳和林婷这两个丫头历来是不用脚开门就算好了,什么时候敲过门?正诧异呢,小艳听严肃地说:“爸,明天清明。”
“哦,记着呢记着呢。”吴放歌拍着脑袋说:“东西都买了,在下头车后备箱里,我这就下去拿。”
“我也去。”小艳说着,轻轻拽着他的胳膊从屋里出来了。
“哎呀,我也帮一把吧。”林婷又拽了另一边。
吴放歌的头又开始疼。
清明。小艳早就说想去看一下妈妈,可是才开学不久,吴放歌也不方便请那么长时间的假,就做工作在露台朝着南方祭奠一下,表示一下心意就行了。为了表示隆重,吴放歌还专门去买了一个香案回来,跪拜的蒲团也买了两个——反正平时也可以当地板凳子坐。刚才下班的时候路过市场又买了些香烛纸蜡,干鲜果品,点心饮料啥的,上楼时却忘了拿。
祭奠一人份的东西,三个人拿,自然有分担且毫无悬念。晚饭一吃完,才挂了黑,小艳就等不及地对着吴放歌说:“爸,时间差不多了吧。”
吴放歌看了看时间说:“早了点,不过也差不多。”说着就让小艳收拾了祭品上楼。
林婷有点不知所措,这事儿严格说起来和她没关系,可一个房檐底下住着,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啊,正左右为难的时候,吴放歌笑着对她说:“还看什么电视啊,帮着拿东西啊,没看手都不空嘛。”
林婷捡了台阶,立刻跳起来帮着提了一袋祭品,跟在后面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