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见妮子爸接了名片,就说说:“我是金乌喀秋莎酒店的总经理云柔,我们酒店隶属五局机关生产处,虽然不是国企可也沾着边儿。目前有几个招工名额,你闺女妮子考试通过,我是来接她去上班的。不过呢,选择权在你们,去不去两可。”
妮子爸还没说话,大林子就抢先说:“阎老蔫儿,机会难得!机会难得哦。”心里却说:“考试……那天晚上考试人还多啦,只是考官不对也不行……
妮子爸期期艾艾了半天,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还有点不能接受,最后才慢吞吞的说:“这个事确实是好事,可我这样子,你们也看见,身边离不得人……”
大林子一听他这么说,简直比自己的事儿还着急,事实上也和他有关,他早就想调离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好容易搭上吴放歌这条线,怎么肯撒手,就说:“阎老蔫儿,你可不不知好歹!你这样就也罢了,还想让儿女跟你这样一辈子?再说了,你女儿混好了,你害怕没好日子过?说不定你女儿以后还要把你接到城头去,响几天福呢。”
按说话说到这儿,任凭谁也该就坡下驴里,可是妮子爸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说:“哎呦哦,我们穷人家,今天过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想不到那么远哦。”
云柔原本就不太乐意,听妮子爸这么一说,就说:“行啊,我们又不是招包身工,一切都听凭自愿呐,行了我们回去吧。”这一回头正看见妮子端了两杯开水正站在门口,刚好听见后面的话,那目光中透露出几种表情:怨恨,绝望和渴求。
云柔楞了一下,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的自己来,不过也就是那一瞬,接着她就依然冷冰冰地说:“让开。”
她的衣着气质让她不怒自威,话一出口,妮子就不自觉地往旁边让了一让,云柔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大林子是最后一个出门的,临出门前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对妮子爸说了一句:“你呀,生生儿的把孩子前途毁了。”
妮子也对父亲说:“爸~~你怎么能这样?”
妮子爸嘴唇颤抖着,半晌才说:“我也不想啊,可我这嘴不知怎么就秃噜出去了啊。”
妮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摔了水杯,跑到厨房哭去了。
大林子追了出来,云柔的车已经发动了,他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见车眼瞅着就要走,忙说:“云总,那个,要是放歌派您来的,那……”
云柔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对司机说:“等一下。”
司机熄了火,云柔转头问大林子:“你什么意思?”
大林子嘿嘿一笑说:“没啥意思,我啊,和国江是好朋友,国江呢又和放歌是好兄弟,我的意思是啊,我听说放歌还没为什么事儿上心过,你看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