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三十个小时是葛学光一生之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两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不听的争吵甚至相互谩骂,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不相上下,但实际上还是有一方胜利了,因为在这段时间里,葛学光没有做任何事情,事实上是默许了鸡叔对谷子所作的事。
鸡叔也没搭理他,就让他自己个儿郁闷去,直到第二天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又派人叫他来下棋。这是鸡叔的老习惯,每当他和人商量了做什么事情之后,在事情即将完结的时候,总会把大家聚在一起,共同等待处理的结果。
虽说是下棋,也摆了棋盘,两人却谁也没动着,鸡叔只是叫了两个年轻女子帮她揉胳膊按腿的享清福,也问葛学光要不要,可此时葛学光哪儿有这情趣?于是俩人就这么耗着,看着墙上的英式老挂钟滴答滴答,一秒一秒的走着。
不知道是为了刺激葛学光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一直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鸡叔忽然把手往给他捶腿的那个年轻女子头上一按,那女子当即会意,就跪在他的两腿间低下头去干活儿,而且干的悄声无息,鸡叔也没动静,依旧闭目养神,只是到了最后那关键的几秒钟才很轻微的哼了一两声,然后喘息道:“你们去休息吧。”
那两个女子这才又端了温水面前和毛巾来,帮鸡叔清理了,又用波斯毛毯为他盖了腿,这才退下。
鸡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轻松地对葛学光说:“学光啊,我这年纪算是有一次少一次啦,呵呵。”
葛学光附和着笑了一下,并未答话。这时鸡叔的联络电话响了,葛学光见屋里没有其他人,就想过去帮鸡叔接电话,谁知鸡叔却说:“直接拿过来给我,不要接。”
葛学光只得做了一回电话二传手,鸡叔接了电话听了几句,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挂断问葛学光:“学光,你知道妮子吗?据说是放歌的情人。”
葛学光说:“是的,说起来他们相识还有我的原因在里面。”
鸡叔忽然来了兴趣,问:“哦?说说。”
葛学光说:“那是放歌结婚前我带他去过单身之夜的时候认识的,妮子跟他的时候是个真正的黄花闺女,还有些其他原因,所以放歌总是把她放不下,一直关照着她,感情很好。不过中途妮子来北京进修的时候也傍过一个富家子,之后又在北京晃了两三年,总是混不好,也找不到结婚对象,只得回去。还是放歌照顾她一直到现在。”
鸡叔点头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看妮子要不是中途移情别恋了这一回,也不会就有现在这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