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说:“我答应了小婉,走的时候不回头。”
何建笑着说:“难怪那些女人都喜欢你,果然有情有义重承诺,不过我跟你说,小路护士对你做的,可不止你知道的那么多哦,她对你的好其实不比卫姐差,不要辜负了她。”
吴放歌还以为说的是卫艳追悼会那天发生的事,有些不以为然,正要说话,何建又说:“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得走了,这个你回去后看。”说着,他把一个信封塞进吴放歌的手里,转身跑了。
“真是的,还写信……”吴放歌自言自语地说着,但依旧信守承诺,没有回头,只是把信封塞进了口袋,又取出车票走出了检票口,这下真的感觉:是到家了。
吴放歌站在车站前,贪婪地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熟悉过去的金乌,也熟悉二十年后的金乌,是的,只要在熬过二十年,也许真的可以回到原先那熟悉安逸的小日子里去,或许用不了二十年,他就能获得更好生活。想着这些,他又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提着旅行包,他大步走在夜色阑珊的街道上,把之前所有发生的一起都抛到了脑后,新的生活就此展开了。
第二卷激扬青春
第一章家和床
金乌市因为行政升级,近些年发展迅猛,在吴放歌当兵的这几年,已经在堪堪一个破旧的老城区的基础上又增添了东城区和南城区以及新火车客运站为中心的开发区,虽然很多楼房还绑着脚手架,但是一座崭新城市的雏形已经建成了。
当年金乌市要创建自己的大学,吴放歌的父亲吴恕文为了解决职称问题举家从省城来到金乌,开始的条件是很苦的,一家三口在劳动局下属仓库的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蜗居里蜷缩了数年,比在省城的筒子楼还不如。由于吴恕文夫妇事业生活都不顺利,又不擅长人际交往,所以脾气也越发的暴躁,当年吴放歌从家里出走去当兵,多少有点出逃的意思,还有一点就是他希望能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而不是到了睡觉的时候才搭建起来的临时铺位。
从父亲的来信中说,家里已经分了新房子,虽然还是筒子楼,但却是经过改造过的,有独立的厨卫,并且新的住宿楼已经快竣工了,分配方案也已经下来,父亲的教授职称也批了下来,母亲在大学食堂里也成了一个小负责人,好日子似乎就要来了。但是吴放歌却不以为动,因为这些他早已知道,并且那所有的一切并不真正的属于他,只是按照血缘关系,他可以暂时使用而已,而且时隔四年,他还是没有自己独立的床,在单位没有分配给他单身宿舍之前,他还得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熬上一两年呢。而以他现在的心态,那真是一天也熬不下去的,可要想尽快改变这一切,就要看自己的努力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