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汤霞入住的医院,却不知道在哪个病房,只有现去问,好在汤霞是王双区长的老婆,到也不难找。可还没进门到差点被里面冲出来的一个人撞到,那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风也似地消失了。
站在病房门口,阿梅先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心一横,脸上堆满笑容,推开门对着床上的女人热情地说:“是汤阿姨吗?我是放歌的同学,来看看您。”
阿梅这么做原本是没什么把握的,如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又是领导的家属,还不是说不理你就不理你了?所以阿梅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汤霞态度热情呢,就把这事儿说了,如果汤霞很冷淡就放下东西走人,绝不自取其辱。结果事态很顺利地朝好的一方面发展,才一提到放歌的名字,汤霞的脸就笑成了一朵花,而且非常的真诚。
“原来是放歌的同学呀,快坐快坐,放歌怎么没来呀。”汤霞努力着想从床上撑起身子来,阿梅见状,赶紧上前伺候着把病床摇起来,枕头也给放好了。
阿梅她们来的正是时候,汤霞现在正郁闷着呢。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汤霞被一整箱香蕉砸断了腿,这个春节注定是要在医院里渡过了,虽说入院以,前来探望的人从不间断,有好多都不认识,个个都热情的一塌糊涂,惹人厌烦,只不过作为领导干部的妻子,应付这些也算是帮助丈夫工作。而丈夫王双,平日是难得一见,在她伤了腿之后,出现的次数虽然多了些,但还是差强人意,唯一上大学的女儿原本说寒假是不回来的,这次虽然也回来了,可花季女孩,哪里在医院待得住?整天四处找旧同学玩,在医院待的时间反倒不多。所以尽管床前人来人往,汤霞还是觉得寂寞和空虚,她不笨,知道这些人来都不是真正来看她的,不过是看中了丈夫的权势而已,来探望自己不过是个借机接近丈夫的借口。而汤霞其实也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只是想得到和普通病人一样的待遇——能有个人经常的陪她说说话。刚入院那阵子,有着阳光样笑容的小伙子吴放歌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可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来了,这让汤霞感到有些失落,每天她都带着希望看着门口,听着每一个由远自近的脚步声,但是每一次随着病房门的打开,就又带来一次失望,因为每次看见的都是那几副让人生厌的面孔。这些面孔里就包括何海珍姐弟和窦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