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波沉默了。吴放歌一看功课没白做,按鲁迅先生的名言:中国人只有两个时代,一个是做奴隶的时代,一个是想做奴隶做不成的时代。而面前的这个苏伟波,实际上就是个想做奴隶又做不了的人,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愿意在王双离职之前来做一回传声筒。
吴放歌看着被自己说中心事的苏伟波,又笑着说:“其实不管是军队还是地方,要想混的好,首先一个,就是得跟对人,我当了四年兵,为什么头三年毫无建树?后一年却屡立奇功?就是因为第四年的时候,我遇到了值得追随的人。现在回到地方了……看来我还是嫩了,我以为王区长是我值得追随的,现在看来,玄!”
苏伟波无力地反击道:“其实也不是,王区长其实还是很看重你的。”
吴放歌说:“你这话有点道理,如果不是在王区长眼里还有点分量,也就不会让你来跟我谈了。他现在堂堂正县级干部,我一个小虾米,灭了不也就灭了?不看重,谈都不用谈的。可我还是那句话,要我现在放弃去市级单位的名额转去县区级单位,从长远的看,我确实有点吃亏,所以我提点要求也不过分呐,刚才我说了那么多,苏哥,你是过来人,你倒是想想看呐。”
苏伟波,不再喝酒了,他抽烟,一支接一支,一连抽了三支,然后又踩端起酒杯说:“兄弟,你呀,比我聪明,不过哥哥我要提醒你一句,领导始终都是领导啊。”
吴放歌笑着和他碰了一杯说:“我知道。其实刚才我已经把话都说白了,咱们兄弟之间说话就不用说什么隐晦的话了,明说吧,哥哥你的意思是不追随,但也别得罪是不是?”
苏伟波笑而不语。
吴放歌又说:“人生就是冒险,我承认,我这番讨价还价有风险在里头,可是哥哥,我不讨价不行啊。明明是我吃了亏,要是一声不吭的就认了,人家一来不会领我的情,二来还会认为我欺负,这三来吗,难道这样一来领导就喜欢我了吗?我看不会,不出几个月,我连同这件事,就会被人忘得干干净净的,包括何海豹。呵呵,那个时候,哥哥你我倒是信得过的,不过最起码这个何海珍也不会再请我吃饭唱歌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苏伟波承认,所有的人对这个吴放歌都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