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卫艳的照片美丽动人,笑容甜美,宛如在世。吴放歌的心绞痛着,耳边似乎能听到她温柔的话语声,墓碑前有香火痕迹,烟火也还未散尽,说明不到半小时前也曾有人祭奠过,会是谁来过呢,吴放歌没有多想,反正有人来过就是了,来的人多,就越说明卫艳的好。
吴放歌替卫艳收拾了墓碑前的残灰,想说两句话,千言万语的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最后才说一句:“艳姐,我要走了……”才说完,一股悲伤从双目喷涌而出,他突然忍不住抱住了那冰冷的墓碑,放声大哭起来。
本以为自己有着比常人多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早已经看淡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可在卫艳面前这一切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果不是我的重生,卫艳或许还能幸福的生活着。他时常这么想,可是即便是前世,他也没有查过越战阵亡人员里,有没有一个叫卫艳的,美丽善良的女军医,因为在那一世里,他与她全无瓜葛。
吴放歌抱着墓碑,他哭着,嘴唇在她的照片上亲吻着,他相信,无论卫艳现在魂在何方,也一定能感受到他的浓浓爱意。
“叔叔?你干嘛抱着我妈妈?”一个童稚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吴放歌被诧了一下,猛然回头,看见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不过六七岁左右,长的很甜很精致。
吴放歌慌忙擦擦眼泪,毕竟一个成年人在女孩子面前哭是很没面子的事。问道:“你是……”
“她是我妈妈。”小女孩说。
“对对,你是小燕儿。”吴放歌勉强做了一个笑容说“我,我是你妈妈的战友啊,我退伍了,来看看她。”
小女孩说:“你是我妈妈的野男人。”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无邪,也没有恶意。
吴放歌一下子慌了,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被卫艳的女儿这么说,足以让他无地自容了。
小女孩接着说:“我新妈妈就是这么说你的,她骂我爸爸:还想你老婆呐,人家现在有了野男人了,你想也白想。”小女孩模仿一个悍妇的表情语气居然惟妙惟肖。
吴放歌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在小燕儿的印象里并不是一个坏人,她不过是重复了‘那个女人’的话而已。
吴放歌看了看周围,虽有几个祭奠的人,但整个园子还是显的很空旷,至于卫艳的前夫,吴放歌在追悼会上也远远的见过一回的,并不在附近,这么小的孩子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千里迢迢地来祭奠她的母亲,应该是有大人带着的,于是吴放歌又问:“你爸爸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好吗?”
“不好。”小燕儿说“我爸爸正在和新妈妈吵架。”
吴放歌问:“你新妈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