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军正专心致志地找子弹,被这么一说,吓了一跳,猛一回头看见葛学光和阿梅逗披着衣服站在门口,才松了一口气说:“我想去打猎。”
葛学光骂道:“屁话!半夜三更的打什么猎啊,而且现在是禁猎季节。”
葛军也知道这种级别的谎话连小孩子都骗不住的,于是干脆明说:“我看见他了,他就住在镇上加油站不远处的汽车旅馆里。”
阿梅心里一紧,赶紧问道:“你看见谁了?”
葛军咬着牙说:“还有谁?吴放歌呗!亏得我小时候还叫过他叔叔,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外公,他已经是个老人了。”
葛学光问:“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你外公的死刑……”
“是暂时取消了,这事法律上的说法,而且客观上再也不会被执行了。”葛军说着,开始哽咽起来“他死了!”然后用枪托猛地砸在地上,人也蹲了下去,抱头哭了起来。
鸡叔死了?葛学光也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撼了一下,就算死刑也没这么快啊。于是等葛军的哭声稍稍平息,就上前用安慰的语气问:“孩子,你慢慢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葛军鼻涕眼泪地用手把脸擦了一把说:“整件事情都是吴放歌那个王八蛋搞出来的!是他设了局,陷害的外公。最可恶的是他最后还落井下石,在外公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去探望他,说了很多不好的话,爸爸你不知道外公死的有多惨,他被放歌探视后就偏瘫了,狱警对他也不如往日那样好,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握着我的手只会说一句话:救我啊,救我啊,他来了他来了。就这么断了气,爸爸,外公他是活吓死的啊。”
尽管葛军说的悲痛欲绝,可葛学光对鸡叔的死却难过不起来,甚至还有些窃喜,他也知道这是自己不该有的心态,可是偏偏他就是个心态。或许鸡叔得势的时候从未把别人的生命看做是有价值的,所以他自己的生命也就变的没了价值。
葛军把猎枪用力往地上一触,拄着枪站起来说:“我回来的时候在汽车旅馆门口看见了他,我本想就这么一车撞过去,撞死他给外公报仇,可当时他身边人太多,我没把握,现在好了,他们也都睡了,我就这么摸过去,一枪就可以打死他!”
阿梅看着葛军狰狞的脸,吸了一口冷气说:“不行阿军,你不能这么做。”
葛军说:“梅子妈,我知道你们是好同学,好朋友,可是这个人现在已经疯了,我外公只是个老人,他都这么对待他,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我杀了他握去坐牢,珍妮和孩子就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