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放歌挣扎着,“你别晃啊,我头疼……”
何海珍一看那车夫正盯着自己,路边也有几个打夜工的家伙看热闹似地看着,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放歌,你说你住哪儿,说啊,说了那位师傅好送你回去啊。”
吴放歌反手一把把何海珍的胳膊抓住,力道恰到好处,既没有弄疼她,也不至于让她有脱手的机会,然后才说:“我没没地方住,原本租了房子,可是谁让我得罪黑社会呢?给砸了!”
何海珍一见吴放歌说话的语气厉害起来,又被他紧紧抓着,不由得有些害怕,她一面挣扎一面说:“你放开我呀,拉拉扯扯的人家看见不好……”说着又紧张地四处看了看,果然,刚才人家还只是看笑话,现在却已经看的面带暧昧的笑容了,偏偏吴放歌这个时候又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我不放,放开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话说的!何海珍已经服气了!忽然她脑子灵光一现,又转头对车夫说:“对了,带他去金乌大学,他父亲是吴教授,你跟门卫一说,他们就知道了,你快带他走啊。”
车夫眼睛直往天上翻,半晌才说:“万一人家不认不是把我亮起了?”
何海珍着急地说:“咋个可能不认嘛,我又不会骗你。”
车夫说:“等我发现你骗我了,我已经是猫儿抓糍粑,脱不到爪爪了。”
何海珍一咬牙:“再给你十块钱!不少了!”
车夫说:“你给一百我也不敢呐,正严打呢,逮到把我当人贩子了咋整?”
何海珍这个气呀,“人贩子?人贩子卖小孩卖女人,有见过卖大小伙子的嘛。”
车夫咧嘴一笑:“咋个没有嘛,奴隶贩子,给你说小姐,我打工都差点给卖到黑煤窑去了。”
何海珍放弃了,她又转过来对吴放歌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放歌,我送你回金乌大学好不好嘛。”
吴放歌受伤用力一拽,差点把何海珍拽倒,无奈,她只好上了车,好言好语地说:“放歌,你清醒一下嘛,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好不?”
吴放歌嘴里咕噜咕噜地说:“不好,我是遭家里撵出来地,这个样子回去,还不给骂死啊。”说着手上越发的用力捏的更紧了。
何海珍忙说:“你轻点儿,捏的我手痛呐……那是你亲爹妈呐,不得骂你。”
吴放歌说这话,原本脑袋已经越来越下垂了,这时忽然一仰头,挺大声地说:“蹬车!去市医院!”
那车夫忽然一下变的听话了,不由分说跳上车就蹬。
“哎哎!”何海珍哎了两声也没用,再看吴放歌,脑袋又垂下去了,就掐了他两把说:“醒醒啊,你醒醒啊,你到底要做啥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