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回到破棕垫上,吴放歌问:“你不是被你的团长接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别提了。”周海说“这次事儿太大,我团长也盖不住了,我这次弄不好还得敲砂罐儿呢。”他说着,手摆出一个枪型,对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
吴放歌惊讶地问:“不会那么严重吧。你干啥了?”、
周海笑着说:“也没啥,家里有个村霸打我娘,我没请假就回去把他们一家人都给教训了一顿。”
吴放歌又担心地问:“出人命了?”这个军官率真耿直,要是真的因为什么事换个死刑回来,真的很可惜。
“人命倒是没出。”周海说:“只是他们家十几口子人,有七八个住了院,应该是骨折了吧。”
周海说的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可吴放歌的脑海里却勾勒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从周海走路的姿势来看,他可是几乎没受什么伤,可和他对战的那些人却重伤了七八个,难道周海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周海继续说:“回来的火车上,我对面正好坐了一个律师,我就问他这种事会怎么样怎么样,他说的,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情节恶劣的,是有可能被判死刑的,我一想啊,我这算是致多人重伤啊,说不定我的命啊,就算到头了。”
“你千万别这么想。”吴放歌劝他说:“我知道你是个不怕死的,可是你死了,你娘咋办呐?你死了,那帮家伙不是又要有恃无恐的欺负你娘啊。”
周海叹了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我就是这件事放心不下啊……”说完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想转换一下心情,换了种语气问吴放歌:“对了,你的事情咋样,记得我临走前和你分析过。”
吴放歌说:“别提了,还真让你猜对了,花花事儿发了,那个女兵怀孕了,他父母也来了,都以为是我干的。”
周海笑道:“你个没出息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吴放歌说:“要真是我干的,我一马就承认了,他父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娶个好媳妇,少奋斗二十年呐。”
周海推了他一把,劲道挺足,一下子就把他推到棕垫外面去了,笑着说:“行了吧小子。虽然咱连认识时间不长,可我不觉得你是个市侩的人,攀龙附凤的事情你做不出来的。不过咱们男子汉行得正坐得直,是咱们干的事,眉毛都不动一下就得认,不是咱做的事,也不能任由别人泼脏水。”
吴放歌点点头,又爬回到棕垫上,又叹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没错,我他们今天问我,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就又一样我还放不下,那个女兵——我们都叫她珍珍,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这次不知怎么的,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想错肯定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