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侯主任怎么在沙镇大兴改革之风,吴放歌却在完成了前期工作后急匆匆赶回三合行政学校补课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除了补课,还要结束打字店的生意。
丁香也真有本事,愣是把丈夫余兴从老家挖了出来,拧着鼻子去法院办离婚手续,结果法院的人说,他们结婚的时候用的就是假证明(丁香是偷渡的)所以他们的婚姻无效,只要解除同居关系就好。余兴见丁香现在混的还不错,又哭着鼻子说后悔了。丁香当然不同意复合,但没敢拿他不抚养儿子做借口,因为她当初也只带走了一个儿子。后来余兴又拿国籍的借口说事,说自己的儿子是中国籍。结果丁香火了,说了句:做越南人就很耻辱吗?
不管怎么说,几分唇枪舌剑下来,丁香总算是达成了她的目的,这么一来,她要带着儿子回国,吴放歌也即将毕业,打字店这个产业确实是没有必要再经营下去了。只是以前一直跟着丁香的那个凉粉妹想接下这个店子,又回老家去筹钱,耽误了一阵子,不过最后总算是交接成功。吴放歌一发狠,干脆一直送丁香母子一直到云南,顺便去给卫艳和几个战友扫了扫墓,又给陵园边上小店的老板留了点钱,问了问那个每年都来给儿子扫墓的母亲的情况,结果那小店老板说:“不行了,就两三年的功夫,老的不像话了,每次还都让我给你问好呢。”吴放歌听后唏嘘良久,又想老板问那母亲的地址,想找时间去探望一下,可老板也说不清,只是承诺下次见面一定问清。
给战友们扫墓的时候,丁香也献花烧香祭奠了一番,吴放歌就问:“你还给你的敌人烧香啊,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你亲手打死的呢。”
丁香沉吟了良久不说话,最后离开时才说了一句“我们都是战士,或许在战神的殿堂里,我们是可以一起把酒言欢的。”
吴放歌听后又是一阵暗叹。
一直送丁香办好了出境手续,临别时丁香半开玩笑地问:“你这么能挣钱,也给我找个发财的路子啊。”
吴放歌说:“路子是有,就是有点缺德。”
丁香说:“难不成你让我走私贩毒啊。”
吴放歌说:“胡说,你带着两个儿子的,我能让你干这杀头的买卖啊。”说然沉默了一阵子才吐出两个字“赌场”。
丁香想了一阵子说:“嗯,确实是个好路子,只是投入也不小。”
吴放歌说:“需要帮忙了还是可以来找我的,不过我不借钱给你,我只入股。”
丁香笑着问:“为什么?”
吴放歌说:“站在我的角度上,不用费力也能挣钱,站在你的角度上,即使赔了也不用还钱。”
丁香忍不住转过身,她的眼睛有点发酸,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帮我?”
吴放歌淡淡地说:“当初没杀了你,就是欠了你的,得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