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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青春年少

“冷云天,你怎么在这里?”魏芳芳象见鬼似的喊着。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的胳膊在不断地流着血。

“这里是女宿舍,男生怎么可以进来。”看着被打开的窗,魏芳芳抗议着。

“芳芳别叫了,没看到他在流血么?你难道真得想把管理员叫了,那时你还说得清么?”庄芷馨放下书包,在自己的书柜中翻出急救箱。

“喂,把外套脱下来吧。”她看着他命令着。

“真是两个千金大小姐。”说着鄙夷的话,他将夹克衫脱了下来,将受伤的手臂伸向她。

“你最好合作点,别忘记你现在正在这两个千金的寝室,小心我们一喊非礼,你就等着进牢吧。”她用力地用医用棉按着他的伤口。

“哇,你够狠。没想到企业管理系的系花,是个面若挑花心如蛇蝎的女人。”他顶着嘴,换了更有力的伤口挤压,他咬紧牙根没有疼痛出声。

“你那两个生死之交呢?”魏芳芳凑过来问。

“我们被黑帮的人追打,走散了。”说着如此丢人的话,他的脸却一点都不红。

“哼!真是丢人,还是我们D大的教父呢?”魏芳芳嗤之以鼻的说。

“小心你的鼻子被哼了下了。”冷天云还以舌剑。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带着伤爬到女宿舍二楼,也算不容易。”庄芷馨脸上带着奇怪的笑收拾着急救用品。

“喂,你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冷云天挥挥包扎好的右臂。

“至少你该谢谢她,要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呢?”魏芳芳在那边又看不过眼地叫嚷着。

“照你这么说,那天你们被小流氓侵犯,我们兄弟也不该管你们了。要么在旁边看戏,要么走,省得惹麻烦今天被人追打报复。”他生气得说,走到窗台前打算离去。

“冷云天!”庄芷馨突然叫住他。

“什么事,庄大小姐?”他一脸不耐烦得问。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柔柔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有股暖流瞬间流便他那宽大的心房。

他只是回头对她帅气地笑了下,转身轻盈地跳下窗,抬头向二楼看了眼,两个女孩子都伸出头看着他。他感觉心里满满的,自己就象个英雄,为别人排忧解难不怕麻烦和灾祸,至少在她面前要当个英雄。他忍不住又笑了,朝她们挥挥手,大步离去。不知道子风和逸现在怎么样了,得先找到他们再说。

庄芷馨,在大学分班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迷上了她。可人家是庄氏企业总裁的长女,将来可能要接管那么大个公司,美丽、聪颖还富有,集结了世间万般的美好;而自己呢,一个私生子,靠幸运考进末班车的不良少年,整日的跷课,考试都是靠作弊而过,只是为了不让单亲母亲伤心才不得已地坚持上学,虽说刚进校一年就被封为D大的教父,可说穿了还不是个混混,遇到真正的黑帮还得东躲西藏。一个犹如天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一个是地上的泥,人可践踏,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夜她遇到了危险,而他又凑巧在附近,两个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而他也会远远看着她度过这大学四年,说不定几年后将她忘得干干净净,在毕业照上看见她连名字都叫不出。

这将是个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连他打中学就在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两个兄弟都不知道。就让它在萌芽中死去吧,就让它慢慢消失,成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秘密吧。

虽说不想去想她,可眼前总是会浮现她那娇美的容颜,长长的乌发,还有自信的笑容,耳边似乎可以听见她那辣人却不带刺的话语。

甩甩头,不去想,你算什么啊,你这辈子也就是个混混,即便带上了大学文凭的光环也没用,将来有哪个公司敢用进过两次感化院的你,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当大哥的梦。

子风和逸应该回租赁的公寓了吧,那个狗窝,却是他们三人的天地。摸摸薄薄的钱夹,向最近的便利店走去,买些泡面吧,狗粮好象要断了,呵呵,兄弟们可别介意我这么骂你们啊,反正你们不在身边我又是在心里骂得,不会知道怎么会介意,不如趁着雅兴多骂几句。打杀过后,今夜还真是平静。

打开陈旧的门,果然他们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地板上为对方清理伤口,准确的说是做在被随手放了一地的杂志上。

走进厨房,将面放进冰箱里,这个可怜的冰箱,从他们住进来起里面装都是面与啤酒。墙角垃圾桶又堆得满满的,其实只是记得它在那里,早已被各色垃圾埋起,过两天房东来收房费肯定又要气得破口大骂。

“喂,你好象心情很好啊!”东方逸凑到他的面前饶有兴致地问。

“怎么这么说?”他推开他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疑惑的问。

“你打从进屋就一直傻笑个不停,你自己都不知道么?”东方逸伸手摸摸他的头已确保他的脑袋没有被高烧烧坏。

“今天天气多好啊!”他打开窗。

“今天天气好?”话少的慕子风抬高眉酷酷地问。

“子风,这小子不是脑袋真的有问题了吧,我们要不要通知秦姨?”东方逸来到他的身边,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脑袋进水莫名其妙地跳下去。

“白痴!”慕子风骂完东方逸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慕子风,你给我说清楚,你是在骂谁白痴?”东方逸嚷嚷着追过去问他。

冷云天摸摸右臂上的纱布,眉头皱了下转身离开窗前。就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虽之而来的震耳的雷声,瓢泼大雨瞬间罩住了整个城市。雨从没关的窗捎进来,地板上立时出现一汪水,却不见有谁过来处理。

听着雷声,两个女孩子谁也没睡着。

“芳芳,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对他们三个好些,毕竟他们救过我们。”庄芷馨先出了声。

“芷馨,我就是为这个睡不着的。你到我床上来,今天我们一起睡吧。”魏芳芳向床里靠了靠。

“好吧!”庄芷馨抱着她那只超可爱的迪尼来到好友的床上。

“其实我是想对他们表现好点了,可是一看到他们那三张臭脸我的大小姐脾气就会冒出来,忍不住气他们,骂他们。”魏芳芳可怜得说着自己。

“呵呵,其实我也是呢,你没发现么?”庄芷馨听到她话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没发现,我们的庄大小姐一遇到他们,总是特别酷,拐弯抹角得骂人还让人琢磨不透,哪象平时乖巧端庄的你啊!”想起刚才冷云天不知道人家是夸是骂的样子就好想笑。

“喂,我可不是乖巧端庄。”芷馨抗议得搔起来好友的痒。

“好了,别痒我了,我知道你内心其实是一团火,很想叛逆,哈哈——”

“这还差不多,不过不是想,最近压抑的感觉越来越重了,我不知道何时会受不了,做出什么大事了。”

“不会吧,这可能是真的么?”魏芳芳的预语气表示她根本不信。

“我们好像说跑题了。”芷馨突然想起二人失眠的原因。

“是啊,可是我们这个样子怎么能对他们好。对了,我听说他们在外面租房子住。他们都是普通学生,这样的开销他们肯定会很辛苦,不如——”

“你不是想拿张支票给他们吧,好象有钱人的做法,用钱去买一切。“不待芳芳说完,芷馨就打断她,语气中有着明显地不赞同。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是那样,就依冷云天的脾气就得把我看成他脚下的泥。”

“呵呵,他们三个都会。”想象着情景芷馨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是想,我们可以想办法弄到他们的钥匙,有时间就给他们买些东西送去嘛。当面给他们也不会要,不是么?”

“我想他们不会要。不过我们怎么弄到地址和钥匙呢?”芷馨用手推推好友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魏芳芳老实地回答。

“你呀,这不等于没说么!”

“会有机会的。睡吧,我困了。”魏芳芳打着哈欠模糊得说道。

听着好友均匀的呼吸,庄芷馨还是没有什么睡意。想着今天冷云天遇到危险却对她俩没有半点责难的意思,她觉得其实还是不算坏的。要不是芳芳今天强要答谢,也许他连说都不会说吧。他肯定不会说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明明就是为她俩才惹得麻烦,如果是身边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要向她要回报的,至少也要卖弄人情,而自己还得及时找机会给人补上。还有,平常他总是对人凶神恶煞的,外班的同学见了他们三个几乎吓得躲开,毕竟他是D大的教父,可对本班的学生却很好,尤其她和芳芳经常顶他的嘴,他却没什么太激烈的反应。他真是奇怪的人,不,其实他是个好人。不由得想起他的样子,刚毅的脸盘虽然还隐藏着几分稚嫩,但几年后一定是个阳刚帅气的男人;还有他那深邃的眼神,让她莫名地坚信他将来肯定会是个有所作为的人。想到这里她开心地笑了,翻转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了。

芷馨没有和芳芳一起回家过周末,学校与D市之间两个小时的车程让她有了许多自由,终于可以让她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作为一个商人的子女,在专业上很少有自己的选择,为了家族、公司只能学好经济管理,将来把公司成绩引领到一个新的层次。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就象芷馨喜欢中文一样,所以一个月她只回家过一次周末,将其于几天用来自己的第二专业,反正忙于商业和社交的父母也不是每次都和她一起过周末。她已经在中文系联系了一个年轻教授辅导她,希望将来在业余时间在此专业上有点成绩。

夏日的烈阳无情的照在人们的头顶,要将人烤熟一般,大地似乎都冒起了蒸气。芷馨看书错过了吃饭的时间,索性就在自习室多待了一个小时,等她出教学楼时根本看不见其他人影。这么热的天气有几个人愿意在正午当头出来。

看样子得叫外卖了,食堂肯定已经关门,这么热的天真没什么胃口,芷馨边走边想着。

“庄芷馨!”谁在喊我?芷馨看了四周一圈,第二教学楼与第一教学楼之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庄芷馨!”这次她还听见低低的呻吟声。好象是一教学楼的凹角处,她大着胆子往那里走去,并握紧手中沉沉的书包以防万一。

“冷云天,你这是怎么了。”凹角处冷云天倚在墙角,血从右腿不断流出。

“先别说这些。四周还有人么?”汗水从他的额上流下,他的脸色如纸一般苍白。

“没有人,就只有我们俩。”看到她这个样子,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泪水不自觉得流了下来,手不停地抖。

“别害怕,你不会看见死人的。”他吃力地扯出个笑,声音细微得很。“把我扶起来。”

芷馨架起他的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扶了起来。

“我们从侧门出去,送我回家。”还好这里离侧门只有500米左右,两人吃力得挪动到侧门,恰巧这时一辆的士开了过来。司机看见他的腿流着血立刻停了下来。

“麻烦您送我们去医院。”在司机的帮助下芷馨将他扶进车内。

“不,我说过送我回家。”

“可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能不去医院。”芷馨的声音颤抖着。

“医院有埋伏,会很危险。”

“我说先生小姐,你们这个样子,我这个老实人可想惹麻烦啊!”

“求求您了,您就把我们送去医院吧,他流得血太多了。”芷馨的眼中含着泪恳求着的士司机。“我给你十倍的钱!”

“不,送我回家,回家我自己就会处理了。不要浪费时间,除非你想看见死人。”他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

“你住哪里啊?”司机回头问道。

“C大街,45号。”他的声音此时已经象蚊子声那么小了。说完后,他闭上了眼睛。

车子很快开动了,很明显,司机想赶紧将这个隐祸送走。

“三单元,2楼A门。”经过短暂的休息,他的气色比方才好多了,伤口在他简易地处理下已经不那么流血了。

“小心,给我钥匙。”芷馨扶着他进屋坐到沙发上。

“我卧室的床头柜里有急救箱。”顺着他的手指,芷馨来到南面一个卧室,在柜中找到急救箱回到他的身边。

只见他剪断勒住伤口处的布条,撕开右面的裤腿到伤口处。一条长约10厘米的伤口露了出来,伤口的肉翻着白,大约有一指深。

伤口恐怖得让芷馨害怕得转开了头,可她立即又将头转了回来。“我能做什么?”

“害怕就不要看了。”

“不!”

“那帮我用医用面沾酒精给伤口消炎吧。”说完他将酒精和棉棒递给她,自己取出麻药等准备一会缝合伤口。

芷馨小心得擦着伤口附近,每次棉棒碰在他的肌肤上,他明显得身体疼得轻微跳动着。每次他跳,芷馨就越不敢下手,这次可不象上次那样只是擦破皮。

小心翼翼得将伤口周围的处理好,芷馨已经香汗漓漓了。她抬起头,发现他的额头也布满了汗迹。

“我去拿条毛巾来。”她起身去卫生间沾湿一条毛巾,回来时他已经开始缝合伤口了。

轻轻地为他拭着额头的汗,看着他腿上的伤口一针一针的缝合,她的心竟莫名得痛了起来。“你经常受伤是么?”

“象这种伤不经常受的。”缝完最后一针,他不禁叹了口气。“幸亏我母亲是名外科医生,我学会一些医疗常识。”

“冰箱里有饮料么,你现在需要糖水。”

“没有,我睡会就好。”他的眼皮微微下沉,显然他被伤口折磨得很疲惫了。

“我扶你去卧室休息吧!”她将他扶到他卧室的床上。

“你出去吧,下面不是淑女看的。”他将手放在腰带扣上。

“你好睡一觉吧,我去外面给你买些吃的,很快就回来,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喊我。”她的脸上浮现了红晕,说完话匆匆关门出去。

“怎么这么乱!”刚才忙于他的伤口没有仔细看,现下一看简直是脏乱不堪,让人难以忍受。厨房里的泡面包装堆成山,操作台上厚厚的一层灰,柜子里除了泡面就是泡面,冰箱内只有可怜的三瓶啤酒。

本想给他煮些糖水的芷馨被吓了出来。地板上都是泥土,一看至少就得几个月没有擦地了,玻璃上也都是雨水流下的痕迹。还好卫生间还能看看,至少没有垃圾。

“喂,温叔?”芷馨从书包内拿出移动电话。“收拾卫生都需要什么清洁工具啊?哦,是我想将寝室好好打扫一下而已,有很多比较难处理的污垢,等一下,我用笔记下。”

拿着从温叔那里问到的需求清单,芷馨立刻到超级市场里购物。除了买清洁工具外,她还买了些简易食物,并在楼下的餐馆要了份乌鸡汤打算给他补补身体。

提着大袋小袋,芷馨好不容易爬上楼来。将食物放进冰箱内,开始了她有始以来最劳累的扫除。“要是温叔知道我这么能干,肯定会吓一跳!”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然家务活很累,可是心却是那么轻松,有些乐在其中,以至于最后睡着了也不知道,睁开眼时已经是一片漆黑。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芷馨摸索着打开灯,发现食物都没有动过,可见他也没有醒。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她轻悄悄地来到他的房门外,隐约听见痛苦的呻吟声。

顾不得男女之间的避讳,她打开门来到他的床边,发现他的嘴唇都已干裂,额头上满是汗水。“怎么这么烫!”墙上的钟表的时针已指向夜间10点,这个时候去哪里给他买退烧药呢?

芷馨的心一阵忙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想起他的医药箱,不知道那里有没有退烧或消炎的药。也许他经常这样,药箱里还真有不少消炎的药品,捻碎用水冲了喂他服下后,芷馨又将其他房里的被子都拿来给他盖住。

记得小时候外婆就是这样照顾发烧中的自己的,之后外婆就会坐在床边讲故事给她听,只有在外婆那里她才可以任性,才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没有责骂只是宠溺的微笑。

似乎想得太远了,父母的事业越做越大,做为继承人,身上的担子是很重的,要面对的人都是政商名流,她必须要忘记外婆家里那个过去的自己,成为知书达理处事得当的千金小姐。

曾对芳芳说自己可能会疯狂,可是能么,从小被训练得克制力超强,自己会打败自己么?就这样胡乱地想着,庄芷馨的眼皮再次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