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殇瞳华彩(我爱伪摇滚系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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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心灵交战

上官瞳睁开双眼,巨大的痛楚无情的占领着她盛满无助的瞳仁,她在回忆的漩涡中不断挣扎,努力想摆脱这份始终缠绕着她的伤痛,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所有的痛苦,就如同沼泽般,她越想摆脱便越深陷其中。

滚烫的泪水自她白皙秀丽的脸庞滑落,一滴一滴跌碎在滕泽略显粗糙的大掌里,他一身精壮结实的身躯依旧紧紧压制住她,只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邪肆霸气的在她四周掀起了一股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近在咫尺的完美俊颜与某日那个魅惑人心的睡颜毫无预警的交叠在了一起,上官曈的心脏墓地一紧,尖锐的疼痛再次绵密的贴向她,她放弃了挣脱他的念头,无力的闭上双眼,兀自别转过头不去看他。

“上官瞳,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吗?”体内翻腾的怒火令滕泽危险的眯起了狭长的双眼,凌厉如炬的目光犹如盯着猎物的黑豹般望着眼前无助颤抖的女人。在日本时,她那头垂坠如瀑般的长发已被此刻动人卷曲的长波浪所取代,被雨打湿的长发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曲线蜿蜒而下,更为她增添了一股娇媚,他随手挑起她颊边微湿的发丝把玩着,指腹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扫过她肤如凝脂的雪肤,他仍然刻意忽略体内被她掀起的欲望和对她排山倒海般的思念,冷冷的开口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明白背叛我的真正下场!”冰冷的话语还在空气中缠绕,滕泽却已在电光火石间狠狠地吻上了眼前那两片娇嫩颤抖的唇瓣,将上官瞳溢满害怕的抽泣声全数吞没。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上官瞳攸的睁开眼,本能的闪躲着滕泽几近报复的吻,想推开他却使不上任何力气,滕泽仅用单手便能将她想要反抗的双手紧紧控制在她头顶上方的墙壁上,男女之间力量的巨大量悬殊让她绝望的放弃挣扎,手腕上不断传来的痛楚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可滕泽却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反而趁此机会将舌尖强行探入她的口中粗暴的掠夺着她唇齿间无情的掠夺着她的一切,疯狂的在她颤抖不止的身子上烙印下只属于他的痕迹,这样的吻太过煽情,令上官瞳止不住害怕地颤抖。

“不可以……住手……”她的双手被剥夺了自由,恐惧的感觉则越发明显。

滕泽却又在这时加深了对她身体的肆虐,丝毫不打算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依旧面无表情,冷眼看着早已失去抵抗力的她绝望的任由他玩弄,冰冷的眼眸轻蔑的注视着她颤抖的身子本能的迎合他的索求,因忍不住这过分的折磨而娇喘出声时害怕的神情。

但这样无助脆弱的她反而更加激起了滕泽内心深处的怒火,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用这样我见犹怜的表情玩弄了多少男人的感情,他不明白,一个将逢场作戏运用到如此恰到好处的女人,她的身体竟还能如此敏感。

他继续无情的伤害着她,用性爱来装饰对她的羞辱,他打算以此来击碎她粉饰的清纯,逼出她放浪的真面目。

上官瞳因他越发粗暴的动作倒抽了口冷气,她惊恐的睁大双眼,恐惧和绝望幻化成了无尽的泪珠从晶亮亮的瞳仁里纷纷溢出,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被控制住的双手试图用力抽离,她挣扎着想要躲开滕泽几近疯狂的掠夺,可是不断扭动的身体却让她再一次面临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

“不要这样……求求你……放开我……”上官瞳不住的摇头求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眼前这个如同撒旦般的男人真的是那个在日本把她当作洋娃娃来疼爱的Gackt吗?不!不再是了!如今的他,叫滕泽,是一个来向她索取情债的可怕男人!但是,她选择离开,又何尝不是满含痛苦的呢?

上官瞳左右摆动的脸颊抖落了无数泪珠,微弱的抽泣声已在不知不觉间转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可滕泽却全然不顾她难受的低吟,只是一味的加深对她身体的探索和肆虐,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语带讥讽的道,“你这样,只会更加挑起男人的欲望罢了。”此刻的滕泽已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一心只想报复上官瞳,惩罚她加诸在他心中的痛苦及伤害,他必须加倍从她这里要回他为她所付出的自尊和骄傲。

他抬起头,冰冷的眸子无情的注视着这个无力倚靠在墙壁上簌簌发抖的女人,待他的视线一接触到她梨花带雨又楚楚可怜的神情后,他的心脏竟猛然一紧,一阵几乎难以忍受的钝痛自胸口逐渐蔓延直至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滕泽攸地住了手,这个女人曾经一度令他痴迷的晶亮瞳仁早已被巨大的惊恐取代,两片微微开启的唇瓣苍白如纸,仿佛有着无尽的委屈不知从何说起。

瞬间,隐藏在他心灵深处那根不为人知的柔软琴弦再次被轻易拨动,颤抖的诉说着他内心真实的情感,震动的鸣响深深刺激着他的耳膜,似要将他内心潜伏的情感连根拔起。

他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个柔弱哭泣的女人揽入怀中,温柔的吻去她满脸的泪水,然后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他会好好疼她爱她一辈子。

该死的!他这是什么想法!难道他这么快的从日本赶来为的就是再次一如既往的疼爱她吗?

滕泽在心底暗自咒骂着,为自己险些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大惊失色,难道他已遗忘了那天演出回来后四处都找不到她的人影时他的心情了吗?

不!他永远都不曾遗忘那一夜她留给他的绝望和痛楚!他更不会忘记自己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只为她写的歌,就为了在乐队演出的时候亲自唱给她听向她表白,却换来了她悄无声息的逃离和从此销声匿迹的决心。

是的!销声匿迹!她不仅离开了日本,甚至连手机号码都换了,她竟然狠心消失的如此彻底!

很好!既然有胆量玩弄他的感情,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从她选择背离的那天起,他就已经不是那个爱她的Gackt了,他是滕泽!一个来追讨情债的男人!一个要玩弄他于股掌间的女人付出代价的魔王撒旦!

温柔不舍的情愫在滕泽那双如同猫眼石般魅惑妖娆的双眼中转瞬即逝,冷漠无情到几近可怕的光芒再度浮现,他嫌恶的放开仍在不住颤抖的上官瞳,几近半裸的她少了滕泽强硬的控制,身体随即无力的沿着冰冷的墙壁不断下滑,最终跌坐在斜条纹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只觉得好冷,冷到她依然止不住的颤抖,她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想以此给自己一些温暖。

滕泽面无表情的低头俯视狼狈不堪的上官瞳,森冷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衣冠整齐的他轻蔑的打量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厌恶的甩在她上身,遮住了她破碎的衣服下雪白娇嫩的胴体。他一个跨步向前,俯身抬手捏住她削尖的下巴用力抬起,看着不断自她眼角滑落的泪珠邪肆的轻笑出声,“害怕吗?一切才刚刚开始。”说完,他再也不屑多看她一眼的起身离开,在重重关上会议室门的一刹那,只留下了上官瞳兀自沉浸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的深渊中无力的挣扎着。

她努力将自己埋在宽大的西装外套里,纤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她深吸了口气,那阵熟悉的淡淡烟草味再度袭上心头,她只觉心中一阵酸楚,温热的液体含满眼眶。

那个总是对她既霸道又温柔的Gackt再也不会回来了,心痛的感觉不断折磨着她残存的最后一丝意志力。滕泽如受伤野兽般的神情深深地击痛着她,也许,她的逃离是错误的,她多么想告诉他,其实她并不愿意离开他。只是一切都太迟了,他再也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去弥补这一切了,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像她这样一个对感情只会逃避的女人。

上官曈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宽大的外衣让她有一种被滕泽紧紧拥抱的错觉,她潸然泪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让人听见,压抑的哭声就这样回荡在空旷的会议室内,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人,孤单的****着自己那未曾痊愈便又被生生揭开的伤口……

推开办公室那两扇气派的大门,滕泽重重的扯下领带扔向沙发,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加重了他的烦躁。他走到落地窗旁伸手将旁边那扇小窗户打开,微凉清新的空气立刻鱼贯而入,亲吻着他狂放不羁的五官,拥抱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连同他体内灼热焦躁的情绪也逐渐慢慢消融沉淀,理智开始一点一滴的注入他体内。

上官瞳无助哭泣的模样扯痛了他的心,那双载满泪水的美目直到现在依然盘踞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无法散去,他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天演出结束后,得知她离开后的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很安静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公寓后他便向总公司递交了就职函,声明自己三周之内,也就是15个工作日内必将到岗接替傅骆驿之前的职位,正式接替赛纳斯航空专机要客分公司副总一职。

之后的手续出奇的顺利,总公司的HR们一听他愿意到职,纷纷积极着手落实,这也是为什么仅半个月他便能到职的原因所在。

现在,他终于如愿再次见到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半个月来,他无时不刻都在设想着再次见面后的场景,想象他以专机要客分公司副总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会有怎样的表情,他告诉自己,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他会让她尝到同样的痛苦滋味。

只是如今,他的确伤害了她,甚至还狠狠的羞辱了她一番,但是,他快乐吗?不!一点都不!上官瞳那双蓄满泪水和写满受伤的瞳仁狠狠鞭挞着他的心,他只觉得胸口窒闷生疼得险些无法呼吸,他忽然开始意识到,所有对她的恨,会不会都来源于对她的爱呢?原来伤害自己深爱的女人,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滕泽慢慢踱回宽大的办公桌旁,伸手取出一支烟点上,缭绕的烟雾让他恍若置身仙境,魅惑的五官更显妖娆。

他承认,上官瞳的突然离开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也让他的自尊和骄傲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但现在,是到了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个中原因的时候了,他希望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滕泽突然之间有了决定,无论结果如何,他和上官瞳,都将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而在一切都未明朗化前,他必须维持现状,说不定这样反而能逼出她的真心和她选择离开的真正原委。

他深了口气,将手中残留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火烈鸟必须沐浴在熊熊烈火中才能得以重生,他们的爱情也必将经受水生火热般的洗礼,最终才能获得如凤凰涅槃般崭新的乐章。

凌厉漆黑的发丝沿着滕泽英挺的前额亲吻着他猫一般微微上翘的眼角,诉说着令人屏息的霸气。

一切都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洗手间内温暖的灯光丝毫不起作用,冰凉的水顺着上官瞳的掌心不断接触着柔嫩的面颊,几滴水渍挨着她细致柔美的颈部线条偷偷溜进了衣领,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一时无法适应这突来的凉意给她带来的负荷。

她抬起头,注视着镜中颤抖依旧的女人,红红的眼眶泄漏了她哭过的痕迹,凌乱的秀发诉说着她的狼狈与慌乱。她关掉水龙头,直起身子转身离开洗手间,犹豫着是否应该马上请假回家。

但最终,她还是选择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现在请假,只会让她显得更加愚蠢和软弱罢了。

办公室门口隐约传出的嬉笑声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隔着门板间或还能传来“滕副总”这三个字尖锐的犹如即将刺穿她的心。上官瞳努力逼回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了口气,旋即扭动门把推门而入。

“听说滕副总一开始还不愿意来呢!说不愿意坐享傅总的成果,瞧瞧,这样的男人最有血性了!”同事A在说到“滕副总”这三个字的时候双眼瞬间眨成了爱心状,一副神往崇拜之势。

“你又知道了?说不定滕副总是因为这里美女成堆才来的,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便先加以拒绝,瞎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再说咯!”去年已经结婚的同事B看不惯A那故作清纯的花痴样,准备兜头一盆冷水浇醒她的白日梦。

“喂喂,你怎么可以颠倒是非?就凭我们滕副总这张脸,大把美女削尖了脑袋等着倒贴呢!他才犯不着处心积虑的往女人堆里挤呢!”同事C一听有人试图破坏她家滕副总的公众形象,立刻出面阻止,那口吻仿佛滕泽便是那太阳神阿波罗般神圣不可侵犯。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啊?说不定人家滕副总早有了女朋友或未婚妻之类的,这次回来就是来抓逃妻的也说不定哦!你们还在这里讨论别人家的男人,一点都不值得好不好!”平时尽爱在上班时间偷看言情小说的同事D语出惊人,她的一袭话犹如炸弹般,震得众美女哀号一片,更是毫不留情的将上官瞳那颗支离破碎的心震得灰飞湮灭。

她的嘴角堆满苦涩的笑意,抓逃妻吗?不,应该说是前来讨伐背叛者更为贴切吧!上官瞳眉眼低垂,生怕让人看出她哭过的痕迹,她加快脚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心只想赶快结束这极度混乱的一天。

待回到座位上,上官瞳立即自包内找出随身携带的粉盒,取出粉扑将蜜粉轻轻扫到自己的脸上,在经过略显浮肿的眼眶和微红的鼻尖时特意加重了些许蜜粉以掩盖这份狼狈。

“真是难得,大美女上官曈也开始化妆了?怎么?下了班有约会吧!”过分拔高的音调刺激得上官曈不由皱紧双眉,也引得原本凑成一堆大发花痴的女同事们纷纷侧目。

“有事吗?”上官曈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么阴阳怪气又毫无温度的声音只会出自韩璐之口,她“啪嗒”一声关上粉盒,语调中透着浓浓的倦意。

韩璐白白碰了个软钉子,心里顿时怒火狂烧,她那双闪烁着过分精明的丹凤眼中透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恶意光芒,“没什么,就是好心提醒你,排班表出来了,你看一下。”她们的对话虽暂告一个段落,可韩璐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那娇小的身躯极其自然的靠向桌角,好整以暇的注视着上官瞳的侧脸,一双狐狸般的眼眸似要将她强装的镇定完全击碎。

这个女人能和滕副总单独面谈就已经很蹊跷了,更何况自进门到现在,她就像丢了魂一般,韩璐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上官瞳,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安宁的过日子的!只要一想到她差点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情,她就恨不得上官瞳能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如果能让上官瞳深陷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才能真正化解她心中的不甘与嫉妒,只有让自己的敌人沉沦在比死还要痛苦的泥淖,她的心才有获得重生的希望,韩璐在心中狰狞的笑着,她眼中属于人性的光芒在这一刻被如毒蛇般恶毒和凶残的烈焰燃烧殆尽。

“谢谢。”上官瞳兀自抬手将电脑屏幕打开,鼠标轻点公司的自动排班系统进入查询自己的航班情况,对于韩璐意图明显的攻击她全然不顾,甚至丝毫没有察觉。

周日有个凌晨航班吗?也好,忙一点,或许就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了,如果可以不停的工作,直到体力不支最终昏睡过去,于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瞳自嘲的笑了笑,随即起身准备去客户部交接和周日航班相关的所有信息,这时才赫然发现韩璐依旧站在她的座位旁一眼不瞬地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灼烧的体无完肤一般,上官瞳顿时浑身不自在,一心只想脱身的她迅速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离开,那只跳跃的火烈鸟挂件顿时绽放出迷人耀眼的光芒,将上官瞳略显苍白的小脸映衬的分外惹人怜爱。

“还有事吗?”话虽如此,但她已决定不再跟韩璐啰嗦,径直朝着客户部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直想问你,在日本玩得开心吗?”韩璐并没有回头,几乎没有任何音调起伏的话语让上官瞳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过身。

眼前那娇小的背影在窗外阴沉的光线照耀下竟透着一股森冷的诡异,一阵寒意瞬间自她的背脊窜向全身,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交替搓揉着自己的手臂。“很开心,谢谢。”韩璐到底想干嘛?她会那么好心问她旅行是否快乐吗?

“是啊!用别人劳累忙碌到几近昏厥的代价换回自己一个月的悠闲愉悦,怎能不开心呢?”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利剑一般深深刺入上官瞳的心,她怔怔的望着慢慢转过身的韩璐,毫无悬念的对上了一双充满敌意的双眼,“为了这些多出来的航班,我们失去了多少个双休****知道吗?”逐渐提高的音调彻底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双双凝聚着好奇的眼睛从四面八方朝她们的方向投射而来。

双休日吗?上官瞳突然有点明白韩璐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了,她的嘴角随即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笑意,恍惚间竟有那么点神似滕泽,她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周日白天的航班我来做吧!正好那天我做好凌晨航班就不回去了,你也可以不用特地从家里赶去机场,就这么定了吧!”

过分猖狂娇纵的韩璐在依然保持镇定自若的上官瞳面前顿时气焰全消,她原本是想找个机会让她难堪的,可谁曾想到上官瞳竟能如此镇定,甚至主动说会替她做周日的航班。

四周夹杂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目光一道道向她射来,在这一刻,她竟犹如跳梁小丑般可笑至极,那双透着精明世故的双眼狠狠瞪着上官瞳,仿佛要将她纤弱的身子射穿一般,她很怀疑,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真的如她的外表那般简单吗?

“好了,没事的话我去客户部交接航班信息了哦!”怔忡间,上官瞳早已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只留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韩璐独自对着上官瞳离去的方向暗自盘算着。

一场暗潮汹涌的斗争在两个女人间已悄然拉开了序幕。

“谢谢你,我亲爱的Sissy,但愿下个月我的飞机在上海落地时依然可以遇见你。”Sissy是上官瞳的英文名字,在专机要客分公司这样一个与国外机组交流极其频繁密集的环境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英文名也就变得至关重要。

飞机起飞前的所有工作均已完成,高大年轻的美国机长亲热的自小型公务机内自带的楼梯上走下来,他伸长手臂扶住上官瞳瘦弱的双肩,并以他那特有的美式热情在她嫩若花瓣的两颊上轻轻一吻以示友好,那宽大的帽檐下蔚蓝如大海般深不见底的双眼中荡漾着对她无尽的赞赏。

“能再遇见您也是我的荣幸。”上官瞳流利的用近乎纯正的美语真诚回应,双手也不忘轻柔有礼的回抱住这位男性魅力十足的机长,初冬机坪上的寒风在这温馨的一幕前顿时威力全无。

“你让我想起了巴伐利亚王国马克斯公爵的女儿伊丽莎白公主。”机长顿了顿,眼睛不由自主的望进了上官瞳那双晶亮如琉璃般清透的双眸,原来中国女孩也可以这样迷人,“你有一双和她一样会说话的眼睛,Sissy,你的地面代理业务绝不会仅仅止步于此。”

温厚的嗓音触动了上官瞳内心隐藏已久的温暖,这当面的赞许也是对她努力的一种强有力的肯定,在这样一个初冬的清晨,为了这个航班她持续从从凌晨一点到现在将近早上五点不睡觉也是值得的,“谢谢你机长,但愿我的地面代理服务没有给您造成不便。”

“Sissy,亲爱的,相信我,你很优秀。”机长感觉到自己厚实的大掌下那双柔软无骨的双肩正极力压抑着寒冷所带给她的颤抖,那小巧精致的脸庞在寒风的侵袭下依然倔强的维持着清澈干净的微笑,男性特有的保护欲毫无预警的被激起,他立刻将自己帅气的风衣脱下紧紧包裹住上官瞳不住颤抖的身子,“等我。”说完,他不顾上官瞳的疑惑,迅速跑回机舱内,几秒钟后,他的手里已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奇诺,带着醇厚的香味一路来到上官瞳跟前,“来,拿着吧!”

“不可以的,机长,您还是自己喝吧!”受宠若惊的她本能的推拒着,不愿意接受这份额外的恩惠。

对于上官瞳惊慌失措的拒绝,机长充耳不闻,柔软的金色秀发随风亲吻着他年轻的男性脸庞,他温和有礼的笑着把咖啡强行塞进上官瞳冰凉的手中后随即和她道别,“再见,我的巴伐利亚公主,我的风衣就暂时麻烦你保管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年轻的机长已返回机舱收回客梯准备做滑出跑道的准备工作,上官瞳也只是怔怔的捧着手中温热的咖啡,暖暖的触感正透过掌心传向她的心,她伸手隔着机舱和机组告别,庆幸自己能遇见如此彬彬有礼的机组。

她笑着转身准备上车,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机立刻替她打开车门,待她坐稳后才轻轻地替她关上车门,随即绕回驾驶座上踩下油门离开。

轻微晃动的车身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太累了,伴随着车内无线电广播清脆的五点整提示音和宽大温暖的风衣,上官瞳就这样沉沉的睡去了,睡梦中,她的鼻端不时飘来阵阵若有似无的淡淡烟草味,那头在风中飘散在额间的金色秀发竟不知为何与一团桀骜不驯的亚麻色秀发交叠在了一起,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道似乎永远无法消逝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