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弦月五线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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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男孩子

当明月想说些笑话笑一下时,却感觉前面一直绕着网球场走的人影停了下来,望向了用铁网围成的球场的另一边。

“他还是喜欢这样。”

“嗯?”

信羽转过脸看向一头雾水的明月,伸出手瞧一头指去。

“傅上弦?”

顺着信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明月也看见了另一头正对着墙壁在打网球的傅上弦。

“觉得怎么样?”

“OK咯!不过,比起我的羽毛球还差得远呢。”姿势什么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

“……哈哈哈……”

“你又在笑什么呀?”

“没什么……”

“没什么的话你还笑?”瞪眼。

“好了,不笑了,只是羽毛球又怎么跟网球相比呢?”

“有什么关系,不也是一个球和一个球拍,可是,要是换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对着墙壁一个人打。”郁闷死了。

“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上弦时,他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对着公园里的一面墙拼命地挥拍,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将那堵墙打烂为止似的,那样子还真是挺吓人的。”

“那,墙烂了没?”

“哈哈,当然没有啦,当时我们都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现在想起来,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我和上弦是认识得最长的了,还记得福乐兄弟拿了你的那个刻有海盗船的魔盒么?”

“嗯。”她当然记得,被福乐兄弟拿走的东西就会一去不回头,不过,后来子昊又给了个新的给她,只是她到现在都没有解开而已。

“记得当时我刚收到妈妈送我的圣诞节礼物,也是一个魔盒,是一间屋子模型的魔盒,来到公园里打算解开了才回家去,可是弄了半天都没能成功,而一直对着墙在打网球的上弦却忽然说,看到屋子会想到什么,我说,当然是家里人咯,然后他又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屋子里就一定有人呢?要是你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看过去,你又怎么就这么肯定屋子里就一定有人呢?然后我马上说,因为窗口那里亮着灯光呀,可他却告诉我说,是烟囱。随后我就解开了那个魔盒,而那个第一步的重要开关就是屋顶上的那支烟囱,所以说,八岁时的上弦已经有多聪明了。”

“嗯……”对于这一点,她也赞同,可是他就是要把自己的才智藏起来,要怎样才能使他加入他们的解谜行动呢?“喂,信羽,你说要怎样才能引起他的兴趣呢?”

“这个嘛,”信羽耸了耸肩笑道,“要是我知道的话那我早就是个占卜师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直站在你的前面尽他所能不让你有危险……”

当明月想问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信羽已笑着挥了挥手说,“接下来我要找个有空调的地方补眠,谢谢小月陪了我那么久,我走了,拜拜!”然后便吹着口哨,双手插裤袋地走人了,叫都叫不住呀,与刚才的悲伤模样相比,明月唯有认为他刚才的悲伤样子只是幻觉了。

明月转过身,双手攀扶在铁网上,隔着铁丝的间隙看着对面一直对着墙壁挥拍的傅上弦。无可否认的精致轮廓,无与伦比的美少年形象,修长的手指紧握着网球拍挥打着近乎完美的动作,修长的身影,清晰的拍球声,随着每一个的挥拍动作,乌黑柔软的头发随之扬起,代表着青春与年少的汗水在阳光里闪亮,飞扬。

随着头顶上的日照越来越强,明月开始绕着铁网围栏向阴凉的地方走去,她就这样站着看都已经很累很吃力了,难道他真的是机械做的吗?大半个小时下来,连一丁点要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挥拍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有力了。

“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一句话仍过来,吓了明月一跳。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这里了,他眼睛长后面么?

哗啦啦的水龙头流水声。

伸手关掉开关,所有一切归于安静。

水滴了两下后也静止了。

“呐。”

一条白色的毛巾递至傅上弦眼前,他抬走脸看向明月,接过了她给他递的白毛巾,“谢了。”

“噗……哈哈哈……”

“看见人家洗脸洗头很好笑吗?”刚擦过的头发,水珠又从发尖滴下来了。

“不是洗脸洗头好笑,而是你就是这样随身带着洗发精的吗?明月拿过那支“夏士莲”,“不是说潘婷么?怎么会是‘夏士莲’?”

“洗发精和牙刷牙膏一样要经常换。”

“你说宋慧乔拍‘夏士莲’的广告干嘛要爬到山顶呢?”

“是呀,为什么不钻进河里呢?”傅上弦没好气地看了明月一眼,“笨蛋。”

被他一说,明月什么心情都没了。

“你还真是能跑。”

“啊?”明月转向正在低头用毛巾擦头发的傅上弦,“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直在对着墙打网球的吗?

“呀!原来你们在这里,看到你们太……好了……”一边夹着大背包,一手护住额头的李进彥跌跌撞撞地向坐在长椅上的明月和傅上弦跑来,可还没跑近就在三步开外的水泥地摔了个狗吃食,完全动弹不了。

“你……还好吧?”明月蹲下身。

“我……我刚才看见了……”

“看见什么?”明月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旁边的傅上弦,又转向一脸灰白的李进彥。

“我看见了有人和我们一样偷偷地潜入了古月图书馆。”

“谁呀?”

“看不清楚,因为太远了,只看见那人戴了顶白色的帽子,帽沿压得很低,不知道是本校的还是外校进来的。”

“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追上去想看个究竟,跟着那人进了图书馆,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开的门,总之他就是进去了,我看见门并没有完全合上也偷偷地走了进去,可是我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到最后竟然让来值日的管理员小姐发现了,她在后面不停地叫我别跑,可我双腿就是不听使唤地拼命地跑,从进去时的那扇虚掩的侧门冲了出来,拼了命地跑,一时没留意还撞倒了你们的班长梁智聪,还连道歉都没来得及说又继续拼命地跑,再撞了两次的树干后总算让我瞧见明月同学和傅上弦同学你们俩了,所以,现在我已经……累得……使不上力气来了……”

“啪”的一声,李进彥又趴倒在水泥地上。

“啊?这位同学怎么啦?干嘛有椅子不坐睡地上去了呢?”怀里抱着记录本的副班长祝青亭刚好路过,她差点没失声尖叫起来。

“呃,那个,副班长。”明月挠了挠头发,不知该如何说好,最后还是副班长扶起李进彥送他去了医务室。

目送完副班长和李进彥后,明月转过头来问傅上弦:“你猜那人是谁呢?”

“不知道。”傅上弦开始收拾背包里的东西。

“看来竞争对手终于都出现了,原来不止我们在找线索,不过,我可不会让他人捷足先登的……因为最后的胜利者将会是我们一队人,喂,你不能走呀。”明月一把拉住傅上弦背上的书包肩带。

“喂,你想怎样?我跟你说……”

可明月却没有让他说完他要说的话,就一把扯着人家的背包带冲去古月图书馆,结果是——

“那个雀斑老女人怎么跟一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明月拉着傅上弦藏在古月图书馆对面的草丛后,看着对面的管理员咬牙切齿道。

“早知道会这样的了。”

什么?“你知道老女人当门神你怎么不早说?”

“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可你却没留给我发表的空间和时间,况且你这是间隙性遗忘的症状,能这么快就不记得刚才李进彥说他被谁捉的经过了。”

“呃……”好像是这样呀,她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而已,“那,我们也试试从哪里突围进去吧。”

“突围?你以为现在是拍戏呀?重点是经过刚才的李进彥事件,人家不开了所有的防盗系统才怪呢,要怎么突围法,硬着冲进去会死得很难看的。”

“那我该怎么办?”她一定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的。

傅上弦没有说话,他看向离古月图书馆最近的天象大楼,然后向左侧的天象大楼走去,明月也急步跟了上去。

银月学院的天象大楼当然是供观星象的地方,是天文社的主要活动场所,而且听说在天象大楼的顶屋有一个巨大的天体仪器,颇为壮观的,不过,只是听说,因为到目前为止明月都未上过顶楼,可是——

“喂,傅上弦,现在可不是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

“笨蛋,你以为大白天能让你看到月亮看到星星么?”

呃……“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要参观的话改天呀。”

“你的声音可不可以小一点,跟一喇叭似的。”

刚才明月的大吼大叫还在寂静的天象大楼一楼的大厅间回荡。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了吧?”明月尽可能地压低着声音,可是一转头,傅上弦已走到楼梯口正在上楼去了。

那家伙会幻影移形吗?怎么一转头就不见人影了。

她“噔噔噔”地上了楼。

“终……终于到了……”

明月搀扶着楼梯护手,抖着脚踩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总算到了,累得她差点虚脱。

“原来那冠军也是虚有其表的。”傅上弦站在楼梯平台上,扬眉道。

他到底是什么做的,一口气爬了八层楼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可她已经连反驳的力气都使不上了。

算了,不跟他说了。

她刚想站直身子却因站不稳而整个人往后倒去——

这下糟了,这样掉下楼梯不死也要残废,她可不想下半生在轮椅上度过呀……

当她开始绝望时,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后便顺理成章地跌入了对方的怀里。

大概是过度惊吓,所以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月?”

明月扶着额摇了摇头,“没,没事……”幸好没事,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她奇怪傅上弦却不同了刚才的高傲,他怎么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了呢?差点掉下楼去的人是她,他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呀?

“啊——”

傅上弦手一放,明月整个人跌倒在大理石的走廊上,痛得她龇牙咧嘴。

“傅上弦,你给我站住。”啊!气死人了,她又不是东西,干嘛要说丢就丢,呜呜,痛死了,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头也不回地走人,明月马上站起来冲向他刚走向的阳台门口。

“呀!痛,你干嘛又忽然停下来了?”明月揉着被撞痛的额头,从傅上弦的背后向门的另一边走出,可马上她就木讷在那里了,因为她居然看见了胖墩墩的校长先生正坐在一张满是洞的草席上喝着红茶,在草席的周围摆了一大套别致的茶具,也摆满了各款精美的蛋糕。

“校长先生?”

“哟?你们来了?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发现了这个好地方?”校长先生转过笑眯眯的圆脸,“来,坐吧,你们没选错地方,这里的确是个观赏的最佳位置。”

明月向校长先生的地铺走去,傅上弦也跟着走了过去。

“哇塞!整个运动会场地都看见了!”

站在天象大楼的八楼阳台,整个银月学院的运动会场都尽收眼底。

“很棒是吧?来,你们也一起坐下来看吧,还有普洱和水芙蓉新鲜出炉刚推出市面的四月樱花系列蛋糕。”

“看起来真的好好吃呀,那,我不客气了,校长先生。”明月一口就咬掉了三分之一。

“多吃点嘛,不用客气的,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明月是吗?”

“嗯,校长先生,您怎么这么好记性呀,我告诉您呀您没记错,我就叫明月,而这个,”明月一边狂吃一边指了指一旁的正望向运动场那边的傅上弦,“他叫傅上弦,是个时不时就爱装酷的人。”

“傅上弦同学嘛,我当然知道啦,我可是有看银月十大男生爬行榜的。”

“是排行榜呀,校长先生。”

“对,不就是那个榜咯。”

“校长先生真是关心校园时事呀,哇,我就喜欢巧克力的。嗯?喂,傅上弦你要去哪呀?不吃蛋糕么?喂——”

“我要走了,你就继续慢用吧。”向后挥了下手,插着口袋走出了阳台门口。

“明月同学,你不和傅上弦同学一起走吗?”

“他就是爱独行独断我行我素,吃块蛋糕而已嘛又不会烂大牙的。”不管他了,接下来她就干掉了所有的蛋糕,肚子饱得撑着,然后终于记得要走了人。

“多谢校长先生的蛋糕,嗝——不好意思,我也要回班级的大本营了。”

“有机会再一起喝茶吧。”

“嗯。”

当明月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时却听见校长先生对着天空感慨了一句,“啊!青春真好呀!”然后又回过头来对明月说,“对了,走廊左侧有电梯,搭电梯的话就不用那么产苦了。”

然后,明月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傅上弦走后然后三分钟后就从楼上看见他走出了天象大楼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有电梯的。”

啊,气死她了,害她爬得那么辛苦。

不过,她似乎也忘了自己此趟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