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差
“青青，你看到了吗？乔木学长上电视了诶！”电话那头的弯弯躲在茶水间拿着遥控忙里偷闲。
“嗯……”这边的麦青青，正在工作室挑几幅字要拿去装裱，回答的明显漫不经心。
“哇！乔木学长这些年越来越有魄力了，太帅了！”弯弯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现在她是某个大公司一名普通的文员，公司大，最好的好处就是人口众多，少你一个别人也不会立刻发现，摸鱼方便。
“是啊……”这幅字不是很好，剔除。这头的麦青青挑出一张不大满意的作品，抽空支吾道。
弯弯用手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珠安宁地盯着电视，知道麦青青的漫不经心。她沉默了些，只是看着电视里西装革履却掩不住一股绝代风华的乔木，女主持笑闹着提问，无非是问一下无关痛痒的商业问题。最近乔氏风头正劲，乔木一口气收购了好几家大公司，家族企业庞大。
“青青，你们订婚几年了？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她开口，眼睛仍停留在电视上，只是声音却不再闹腾，意外沉静。
这边的麦青青手指停顿了一下，答案很明确，是最后一个。
她故作轻松笑起来：“怎么突然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你呀，还是小心被你们副总经理逮到！”
不动声色扯开话题，她记得有次去找弯弯时见过到他们的副总经理，那个传说中最年轻的副总经理，和传说中最年轻的总裁乔木一样风貌夺人。只是他与乔木气质不同，乔木绝丽容颜气质高贵淡然，与人疏离，而那个副总经理却有鹰一样锐利的侵略性……那时他看弯弯的眼神，明显弯弯就是人家的口中之物了。
想到那个霸道的家伙，弯弯的脸不禁红了，昨天自己不过是和一个男同事一起加班到很晚，那个家伙居然一个电话杀过来，说以后她加班不会付加班费，什么意思啊！她好不容易为公司奉献了一点绵薄之力欸！而且还可以免费敲到那个男同事一顿夜宵！
“你不要扯开话题！”弯弯迅速反应，回归正题。
“你们当初订婚闹得沸沸扬扬，为什么却一直拖到现在还不结婚？难道……这么长时间你还不能原谅他么？”当初的内幕，是个大秘密，娱乐记者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大新闻呢？青青那时候比当红女影星还虹，家门口天天有记者，还有狗仔队伏击。最后要不是因为乔家公子出面，放出“委婉”的警告，不知还要闹多长时间呢！可是如今，这么长时间了，心中的怨恨也早该消除了啊……就算难以平愤，那么婚约也该及时解除，如今两个人这样耗着，有什么意义呢？简直是浪费青春，耗费大好的光阴！有这时间，说不定还能接触更多优秀的异性。
“弯弯……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想，这样的日子我很喜欢。”将字全部整理好，麦青青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开始专心通话。
“那你想过……解除婚约吗……”犹豫了一会，弯弯还是将心中的疑问提出。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了断。
“这个……”抬起头看向窗子，阳光撒进来，照在手心，温暖。麦青青轻声回答：“这个，我没有想过。况且，我提出也会被驳回吧……”乔木不会允许的。
“那你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弯弯，你不懂……”无力地叹气……
“是啊，我是不懂你们俩。既然不想在一起就分了干脆，何必这样不上不下吊着，妨碍彼此的生活呢？如果不想分，那就在一起。”
“我只想保持现在这样的生活……”潜意识里，她不想失去乔木。现在，至少她是他的未婚妻，有这条线，两个人就不会断。可是，以前的事情，她很难释怀，她一直是个很小气的人，何况，那次伤她的确太深。
弯弯放下咖啡，眼神停留在电视上，里面的女主持八卦地问起了乔木的私生活。
“乔总裁，现在商场得意，那情场如何呢？听说您很早以前就订婚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有步入婚姻的殿堂呢？”主持人看起来很三八地问，脸上是满满的期待。
乔木微微扯了一下唇角，眼波流转看向摄影机，里面淡然的缠绵缓缓萦绕。弯弯也痴迷了，眼睛里只有了乔木的风华绝代。
“我们会在一起的。”只是一句话……声调一扫先前采访的疏离冷然，里面的温柔像云朵一样将所有人包围。
弯弯呆了，好久才对着电话那头的麦青青说：“青青，你什么时候才会想开呢？”
电视里乔木对麦青青独有的温柔和包容很明显，如要他放手，恐怕很难，既然他的立场坚定，那么问题一定在麦青青身上了。
“弯弯……”麦青青揉了揉眉间，有些头疼，她一直在逃避这些，自己太过怯弱，受过的伤总隐隐发作，时刻提醒她。她不想再痛一次，可是也不想失去他，不想断掉两人之间的这条线。
“……”弯弯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茶水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她一时慌乱，竟不知是要先挂了手里的电话还是先关掉电视。
来人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冷冷酷酷的，他慢慢启唇：“终于找到你了。”
弯弯尴尬地扯着嘴角，放下手里的遥控，咳了咳，找到了对策：“副总经理，我这是为了我们公司的业务在和乔氏大公子的未婚妻‘联络感情’呢……”
男人走近她，没有说话，这让弯弯更加不自在，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鹰爪里的小鸡呢？
一只手夺过她的手机，放在耳侧，声音富有磁性却又有不可侵犯的威严：“现在是工作时间，没有感情可以联络。再见。”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麦青青扯起唇角，希望弯弯能比自己幸福啊！
“副总经理，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上班了，我好像还有几份文件没有打好呢！”弯弯找到借口开溜，心里阿米陀佛千万不要扣工资！
男人似乎没有打算让她轻易脱身的想法，他一把揪住她：“你喜欢摸鱼，就到我楼上去摸吧！那里有个大鱼缸哦。”
弯弯掩面，低叹：“我错了……我错了……”
“晚了。”男人轻而易举拎着手里的小女人带着笑走出茶水间大步跨进电梯，按下了顶楼的号码。
晚上，麦青青来到卿希的私房菜馆，照旧菜单点了满满一桌。
卿希环着手臂看着她有些不解：“为什么每次都是按照乔大公子的老菜单点呢？我出了不少新菜你却从没有动心过。”
麦青青笑：“习惯了……”她一直觉得乔木的菜单订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尝试其它的菜了。
卿希叹气，口气无奈：“不是习惯了，而是忘不了放不下。”
麦青青也觉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无奈地苦笑。她忘不掉乔木放不下乔木，还是从没有打算忘记他放下他呢？
“两个人都这样固执，死了心眼一般。喜欢就要在一起啊！总会有误会总会有伤害，只要互相谅解，没有解不开的结。是你们都不肯放手，要是早些放手了，现在不知道会有多快活！”卿希摇头，声音还是不理解的语调。
她原本就是每天定桌烧菜的，即使对麦青青略有好感，但这还是不能让她打破自己原则的。可是乔大公子答应每年赠上她满意数量的字来让他闹了别扭的未婚妻随心来这里用餐，这样诱人的条件，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是这两个人每次来她这里，都固定报相同的菜单，既然都一样，又是未婚夫妻，那一起来用餐好了。可是两个人偏偏不，不知道是串通了还是别的什么，两个人很难得碰到一起，即使偶尔碰到也只是互相招呼一下，却仍要分包间坐。可是每次这样，两个人坐在包间里又开始魂不守舍一样……唉……
“青青姐，乔公子是个好男人诶！你要好好把握啊！”小秀和麦青青已经混的很熟悉了，于是现在开口闭口就是青青姐，她是真心希望青青姐能和乔公子好的！
“小孩子不懂这些事，快去替小罗辅导上菜技巧去。”卿希出声打发她，小秀皱了皱鼻子，听话地退了下去。如今的她是卿希的得意门生，虽然还为学习锅碗瓢盆但却是从底层做起，现在俨然是布菜小军团的首领了，总是是要负责一些知道工作的。
见小秀离开了，卿希才开口：“小秀说的是不错的。乔公子那人除了太过聪明，还是很完美的。你是该抓紧的，你可不知道我手底下那些小丫头可以哥哥对他如狼似虎着呢！别家来吃饭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的也都和我打听呢！怎么就你不急？”
麦青青抬头朝卿希笑，心底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她说：“不会的。”
卿希倒是吃惊了，摇头叹息：“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这么放心。”
“他不会的，不是么？”
“是……您说的对！乔公子若是风筝，那线头铁定紧紧握在您掌心呢！”麦青青说的不错，乔木对别的女性，凡是流露出那种意思的，都会尽而远之。可真是伤了那些女孩子的心啊！
她也好奇过，为什么乔公子就对这未婚妻这样死心塌地呢，别的女人敬如蛇鬼。哪知，那乔公子语出惊人：“我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那些女人只要有了那样的心思，就存在伤害青青的潜能。”
哇！乔公子，竟这样护她周全！
“青青，说实话，你难道没有些倾慕者么？”青青这样年纪，也真是花一般啊，难道就没有人闻香而来？
麦青青低头看着鞋子，她没有看过乔木意外的人了……
一边的卿希没有等来麦青青的回答，只是叹息：“是啊，有谁还能比的上乔公子呢？也活该那些人不着你眼。”
麦青青笑，是啊！乔木那样优秀，可偏偏自己就吊死在了那棵树上了。可是……如今的她却还没有勇气站在他身边，等有一天，他们终会释然的……她等待这一天！
“乔师，那几幅参赛作品我已经托快递送过去了，还有几幅是市长预定的。”麦青青将一张单子递给了对面的乔师。
这几年，乔木继承家业，几乎不再有很多空余的时间来练字，倒是麦青青一直坚持着。所以，乔师把一手字教给了麦青青，由她继承他的衣钵。麦青青也没有拒绝，学校出来便帮着乔师打理各种事物，现在俨然是他的左右手了。
乔师拿着单子仔细阅览，突然出声：“青青，韩国有一场世界字画交流会，我抽不开身去，你可以代我去吗？”
麦青青惊愣了一下，连忙回过神：“咦……您最近很空呀！”他的档期现在一直是由她来安排，最近一直是空的。
“我老了，这种出去跑跑的运动还是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麦青青看着乔师抵额叹息的样子，不觉好笑：“您一个中年人，正当壮年，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老！”
“青青，你也知道，为了工作冷落了一家老小，趁着现在你接手，我们也好陪陪你师母啊。”
麦青青看着乔师，这话说得好像是她不够通情达理的样子。乔师工作其实极为轻松，一字千金，多少人上门求都不可得啊。平时还参加一些比赛拿拿奖金，外面做做演讲又有不菲的收入。一旦有国际性的学术交流，还可以免费出去旅游，回来不仅带特产还有红包拿。哪有像他说的那么凄惨？
乔师握住麦青青的手：“一切就交给你了！”
麦青青抽出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答应道：“是，是……”
乔师满意的点头：“你的私人翻译是小伊，到时候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好了。”
“可是……我的资历怎么会有私人翻译？”这次是国家团体出去，按照基本，只有资历老的书法家才会有私人翻译，其他的则是一个团体共用一个。乔师的资历当然很老，所以是配备私人翻译的。
乔师乐呵呵：“小伊家世代是翻译官，我与他家私交甚亲。他父亲拜托我让他今年暑假先跟着我多历练一下。”
麦青青看他：“他父亲也应该是翻译官，机会应该比您多才是，怎么让他跟着您历练？”
乔师揉了揉额头叹气说：“那孩子与他父亲不合，两个人死要面子，一样的臭脾气，谁也不低头。可是父亲毕竟还是父亲，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孩子置真的之不理呢？所以私下拜托我的。”
哦……
麦青青点头表示明白，毕竟人情这东西是很难推脱的。
回到家，麦青青开始收拾东西。麦冬探出头来，嘴里叼着一支冰棍，声音不清楚地问：“姐，你要离家出走？”
“是！离家出走，到再也见不到你的地方！”没好气地回答麦冬，似乎对这个老是惹麻烦的家伙有些生厌。
“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人家……”抽出嘴里的棒冰，麦冬捧住一颗心，期期艾艾。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麦青青这是有点受不了他的耍宝，叹气说道：“我要代乔师出国学术交流，这样可以了吗？”
麦冬听后，兴奋不已：“出国？去哪里？”
“韩国。”这次时间有点赶，所以她必须快点动作，签证已经在办了。
“听说韩国有很多帅哥哦！姐，这回你赚到了！而且整容技术发达，你可以去改造一下再回来……”无耻地吹了一声口哨，麦冬的眼神不正经地将麦青青从上到下扫射了一遍，堪比雷达，扫射到很多不合格需要再造的地方哦！
回身斜视到麦冬欠揍的神情，麦青青忍无可忍。
“你给我闪边去！”她那里需要改造啊！虽然不是秀色可餐，至少也是一个眉清目秀小佳人啊！女人这种生物对外貌一向注重，哪容得他来满口胡话！
麦冬傻笑，声音却是沉静的：“姐，不然，你给我找个韩国姐夫回来吧！”
麦青青放下手里的衣服，终于正视了麦冬，咬牙切齿：“我要给你找个韩国姐夫，那你就等着天天吃狗肉吧！”
老天，原谅他！
麦冬听了这话，顿时觉得想吐……他是属狗的，韩国人对狗肉的热衷，不可小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识趣一点比较好。
麦冬再也吃不下棒冰，找到垃圾桶作三分球投篮状潇洒一投……结果，未进。黏嗒嗒的棒冰融化了，在垃圾桶旁期艾地躺着，无限哀愁。
夏天很热，可是此时麦冬并不觉得热，心头倒有些冰冰的。他脑中突然闪过自己从小一直很依赖的姐姐那无助的模样……那好像是在她幸福的订婚后吧，时间过得真快。
那个男人，他曾以为他能给姐姐幸福，可是却让她伤心了。订婚，只是为了其他，那时候自己还天真的以为，这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会带给她幸福，不断怂恿，结果却是这样，真是可笑，笑自己太天真，让他可以伤她那么重。
回身，麦冬没心没肺地扯着嘴大笑：“你以为我怕吗？你以为我怕吗！我不怕！哈哈哈哈！”只要她的男人能给她幸福，就算顿顿吃狗肉他也不怕！
麦青青有些无奈，这些年麦冬的功力越发炉火纯青了，简直是……
“讨打！”大喝一声，麦青青踏着沉沉的步子走向麦冬。
麦冬一个激灵，迅速闪人了，谁会等着白白挨打，如果有，那个人一定是白痴！很遗憾，至少他不是白痴。
“喂！麦冬！把你的棒冰残骸收拾掉！”
麦青青倒也没真想收拾他，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所以也不追。看到垃圾桶旁棒冰融化成粘稠的一滩，极度恶心地皱眉，死麦冬，溜之大吉。
东西收拾好的第二天下午麦青青就要出发了。她上午先抽空到了乔师那里，先去看看那个小伊，毕竟要先认识一下面孔的。
到乔师家里时，那个小伊不在，倒是师母在收拾喝过的茶具。
“师母！”麦青青唤她，眼里带笑。这个师母是个贤惠的女人，人很好，性格温柔，所以她对她带着莫名的亲近感。
转身看见麦青青，师母也扯起唇角柔柔地笑，对于这个老公的关门弟子她是很满意的，对于她和乔木那孩子的事，她也略有所知，只是，年轻人的事，他们自有自己想法，外人向来干涉不得。
“是不是来看小伊啊？”老公最近懒散，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她办了。出国学术交流也推给了她，想来是想让她多历练，准备着完全脱手。
“对啊！”麦青青摸摸鼻子，笑得有些憨憨。
“他们俩去工作室了，你去那里找他们吧。我给你们做午餐，想吃些什么啊？”
“师母做的我都喜欢！我们也不是外人了，师母也不要太讲究。”麦青青嘴甜的说道，不想让师母大费周章。
“这是饯行，要吃些好的。”将茶具端入厨房，师母催促她：“快些过去看看吧，别让他们到别的地方溜达了，扑个空。我等你们回来吃饭啊！”她开始想着午餐的菜色。
“嗯。”应了一声，麦青青转身出门去工作室了。
乔师家和工作室都在一幢洋房里，只是房间的问题，麦青青对这里很熟悉，所以没花多少时间，便在空间庞大的大房子里找到了已经转移到办公室里两个人。
麦青青敲门，将头探了进去，只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修长身影，还有对着门坐着的乔师。
“快进来吧！我把小伊介绍给你。”乔师看了她一眼，坐着没动。
麦青青走了进去笑眯眯问：“你们聊多久了？”
“刚刚逛完工作室。”乔师示意她坐在那个背影的旁边，她乖乖坐下，视线没有转移，一直看着乔师。
等到乔师正式为他们作介绍的时候她才基于礼貌的侧首，终于看清了那人，那一眼让她愣住。
比起乔木的妖精一样的绝美，这个男孩更像天使，纯真得让人不想污染。
“小伊，这是青青。”
那个男孩也微微侧头，随着他的动作黑色的发丝轻扬，宝石一样的眼神纯真，樱唇微启，声音清澈：“你好。”
麦青青注意到自己的失神，连忙正色。
“你好。”他们都没有伸出手行握手礼，微微颔首就过去了。
“乔师，师母说要做午餐给我们饯行，要我们快些回去的。”麦青青看了一下时间，突然想起了师母的嘱咐。
“哦……”乔师起身：“你们跟着我一走吧，有什么饭桌上再聊。”
麦青青点点头，也起身。
而小伊也站起身，麦青青不敢相信现在的孩子发育都这么好。自家那只麦冬本就高了，现在还在一直不停地往天上窜，以后天一塌，逃不开就是先死翘的料。可是这个小伊明显比麦冬还高！
视线斜斜瞟过来，小伊看到麦青青又陷入惊讶，纯纯的脸上冷冷闪过一丝厌恶，但是在那张纯洁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恶意。
“我们没什么可以聊的。”他随着乔师走了出去，声音依旧清澈却结着寒霜，冷冷的。麦青青也听了出来，那是什么，冰清玉洁吗？
想到这个词，她不觉笑出声来，这是耍酷么？
前面两个人被她的笑声吸引都扭过头看她，乔师带着不解，小伊则是皱眉，一副你莫名其妙的样子。
麦青青摊手：“我只是突然想到些好笑的事，你们俩别见怪。”
乔师叹气：“青青，我们还是快些去吃饭吧，别让你师母久等了。”
“嗯。”麦青青咳了咳，调整了一下情绪，可是白皙的面色还是有点微微潮红。
小伊站在那里眼神微眯，她的脸色恍若桃面。
他看到阳光从窗子里射出，金光万射，织成密密的网将她包裹，发丝也染上了金色，墨色的发竟然透出一股蜜色。他呆愣了，怎么会一刹那觉得这个白痴女人这么耀眼？连忙回过神，大步向外面跨去，心却在隐隐跳动，像是要稳健地跳出他的肉体。只不过是个肤浅的老女人，他这样对自己说。的确，他刚刚就是对她不屑的，为什么会突然觉得……他连忙想忘记刚刚的那一幕，可是越想忽略胸腔中的那股异常，却越觉得它跳动得不可思议。不，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
乔师还是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看着麦青青，刚刚那刹那，他也恍若看到了一朵春花锭放。怪不得，乔木不肯放手，这个麦青青是夜明珠啊，平时看起来是块普通的石头，却只有黑暗中才放光，所以才少有人识，真的要有会赏识的人啊！
侧头看了一眼急于慌忙离开的小伊，乔师复杂地开口：“青青，你说我是不是要装个窗帘呢？”
麦青青不知发生了什么，对乔师莫名其妙的话一头雾水：“装窗帘？”
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窗子，阳光的确有点刺眼，装个窗帘是不错，挡挡紫外线。麦青青回答：“好，装啊。”
说完便也走出了办公室。
乔师在他们俩身后，竟恍惚看到前面两个年轻人的影子重叠，愣了片刻，心里突然踌躇。不过片刻，眉头也舒展开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师母做了一桌的好菜，热情招待麦青青和小伊。麦青青看着乔师和师母一脸恩爱的样子，不禁感叹，或许这样就是幸福吧。
乔师嘱咐了麦青青一些事，其他倒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