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揪住了司马鹿鸣的衣服灵活的爬上他的肩,在他肩上坐稳。司马鹿鸣没想过它会跟过来,“不是让你留在房里么,快回去。”说着抖了一下肩想让它下去。猴子却是抱住他的脖子,吱吱吱吱的抗议。
姜曲道,“显然是不放心你跟着你来的,那地方出来的果真是与众不同,连猴子都特别有灵性。你们还没给它起名字吧,要不给他想个名字。”
司马鹿鸣斜他一眼便不再看他,而是集中精神观察着,嘴上一本正经的回了两字,“无聊。”
姜曲展开了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这热气烘得他热汗淋漓,脸上绯红艳若桃花,“老是猴子猴子的叫也不方便,要是再来一只猴子呢,可就分不清是在叫哪只了。我想想,它老是喜欢吱吱的叫,要不就叫吱吱吧。”
那猴子本是安分的坐着,闻言突然激动起来朝着姜曲龇牙咧嘴,猴毛一根根的都竖起来了。说怒发冲冠都不为过,这名字显然不讨它喜欢的。姜曲笑道,“你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想几个。长生,你也给起一个吧。”
司马鹿鸣和姜曲走在前边,姜曲停住,长生也就停下了。让她起名字?可是她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以前倒是帮狗取过名字叫大黄,但又直接拿来给猴子用,似乎显得她偷懒没用心。
她一心无法二用,还真思考起给那猴子起什么名字合适。司马鹿鸣拉住她,偏过姜曲往下走。
长生回头,就看到姜曲在朝她眨眼。她不晓得自己感觉对不对,姜曲喜欢逗人。不是逗她,她比较笨,就算逗弄也是大半天没有反应的,不好玩。他逗得最多的是怜玉,然后就是司马鹿鸣了。
唯一不同的是怜玉有时知道姜曲戏弄他,有时不知道。而司马鹿鸣则是都能敏锐的察觉到,所以也就爱理不理的。
这石阶走到了底,密室比她想的大。
薛灵秀告诉她,因建宅之初为了保密的目的,特意将地下这一层掏空了,用了许多根能深埋地下千年而不腐的铁力阴沉木支撑。底下的活动范围是上面那宅子的五分之一大,且设了机关的。
说罢让他们停下,长生立马转达她的意思,让司马鹿鸣和姜曲也停住。仔细一留意,在通道两面高墙偏下的位置拉着一条线,这根线是连着书房的几个铃铛的,若是踩上去了上头的铃铛就会响。
算不得多高明的机关术,不过是配合了这里昏暗环境,若不熟悉这里又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会踩上去。
他们跨了过去,走了一小段后,薛灵秀又是让他们停下,并让他们寻找墙壁上的开关把机关关了再过去。
姜曲好奇的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发现墙上有许多的小孔,手指伸进去碰到了冰冷的金属尖端,便是猜想里头塞了箭之类的兵器。他又是往路中央踩了几脚,发现其中一块石块很不踏实,是松的。若没把开关关了,一旦运气不好踩中了石块,墙的两侧射出兵器,便就要万箭穿心了而死了。
这屋子果真是建得精妙。
墙壁内侧和脚下踩的,若是把砖头挖开该是内有乾坤,他曾在书中看过某种武器,用横杆固定,末端系上线索,人力拉扯后再松开,便可将上头的利器便会射出。
薛家的机关都不使人力,不晓得是不是改良过后,精细得把横架转盘之类的都埋进墙里,靠着碰触,或踩压或摁压等受力方式来转为触发的条件,只可惜他可不能把人家的屋子拆了一探究竟。
薛灵秀提醒道,“前面还有一处要小心,上头铺了毯子,若是踩上去便会落下,坑里埋的都是锋利的刀子,锋利得会直接将你的身体分割成好几块。”
长生道,“薛家防贼防得好厉害。”真是半点活命的机会都不给的,要不是有薛灵秀指引,他们许真的就要被暗算了。
薛灵秀道,“薛家在做的事传出去足矣叫我们身败名裂,如何能不防,何况这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防贼。若是仇家寻来了,敌不过也能暂时躲到此处。”
长生复述薛灵秀的话。
姜曲猜测道,“看来薛家的仇人不简单。”
能让薛家人忌惮到了这般地步,还花费了大量财力物力来修建避祸的宅子。隐姓埋名许就是担心仇家一直在找,该是名望势力极大,至少要在薛家势力之上,薛家才会这样的害怕。
长生满头大汗,姜曲帮她扇了扇,但不凉快,因为扇过来的是热风。也就干脆把扇子收了。长生道,“没有人也要一直烧着炉子么?”
地上搁的兵器是薛怀让近来刚打造好,还未来得及检验的。角落里整齐的摆放了架子,能摆放到架子上的则是上几位薛家当家的满意杰作。长生走去拿了一根长棍,觉得很像梦中薛灵秀使过的那根。
薛灵秀道,“除非是锻炼好了,否则炉火是不停的。”
小猴子溜到了地上,拖过一把短剑,居然是会拔剑出鞘甩弄了两下,它一直有看司马鹿鸣练剑,看得久了,竟也悟出了一下,倒还真有两下挥舞时挺似模似样的。只是那剑对它而言显得重了,玩了一会儿就把剑扔了。
长生惭愧,她练了这么久,课业上都没什么长进。还不如小猴子,许再过几年,她真的连它都不如了。
长生想着先把火熄掉了,再破坏炉子,但在室内找了个遍都没找到水,便想着干脆把东西都拨开一拨,留出一大片地后,把炉子倒着翻过来,应该也能熄。
她才想着要用棍子把炉子顶翻,却听到姜曲道,“慢。”姜曲忍着热,稍稍走近了炉子查看了一下,他展开了扇子朝火炉一扇,扇骨处射出了几根绣花针。
炉内的火蹿了出来,把绣针吞没了,姜曲道,“这叫六宇连方阵,不把它破了,炉子推不倒的。棍子伸过去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