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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远门

“……所以,就是这样。”苏灿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在她的面前,各色墨团浮空,被精神力撕扯拉伸挤压。待在空中浮现一副薄薄的液体画时,直接被精神力按压下去,拓印在纸张上。

燕秋原本着迷的看着这一幕。心头对精神力的妙用,无限感叹着。当然,羡慕嫉妒恨这类情绪是必不可免的。这厮不知多少次,在苏灿面前擂胸顿足,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贪心了。早知道选个和苏灿一样的异能,现下那该多好?

但醒过神儿来苏灿到底同自己交代了些什么,顿时一蹦三丈高,“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去千里之外,送人卖画接人,顺道还得做花娘子那厮的保姆?”

“现下男子才会称呼为弱男子。女子乃女汉子。”苏灿淡淡的说着,懒洋洋坐着的动作并未有移动。

她的面前,精神力将纸面上多余的水分子提取出来,甩入色盘。感觉那纸面瞬间干爽,她不禁对自己异能控制力更上一个台阶,而感到满意。

“那也不行。我还没一个人出过远门儿呢!”燕秋头摇的像是在摇拨浪鼓。

“就说去各个世界做任务,不也有伙伴么?难道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儿?现下这破时代,没即时通讯,也没个火车神马的。来往一趟,仨月就过了。人口也不多,几里不见人烟,突然见了人烟,还是土匪窝的可能性大多了。你也不怕我走到半路就失踪,还得你回去后拿这次奖励复活我……”

燕秋口水飞溅的诉说着困难,指天说地,就是想要苏灿放弃这想法。说得情绪激动无比。

这情绪太激动了些,不免移了移位置,不小心将肩置于一漂浮着的,沾着浆糊的毛刷上。被刷得一肩湿漉漉黏糊糊。

她往前两步,露出身后仿佛被隐性工人操作着的裱画流水线。

燕秋身后的案几上,刷浆糊压底纸,黏边框,纸张木轴杂乱飞舞,最后有序的变为一幅幅装裱好的画,卷起来插入特制的直筒雕花木瓶中。

这,便是方才燕秋羡慕嫉妒恨着的主要因素。如果只是拓印和脱水,燕秋自信自己还是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月前,周掌柜带来现下苏灿的画,因副副皆有神韵,因而大卖。特地上门,想多请些画回店铺。

神韵?!燕秋这深知底细的,又怎么不知道苏灿画中神韵如何得来!苏灿原本便在研究将精神力固化以便能方便释放的方法。也就是如同神话中那些符咒一般。这衍生物,便是苏灿弄明白了哪些形状的线条,能留住些精神力的残余。让看线条的人,能根据那些线条的不同,产生不同的情绪。

比如这副正在飞来飞去被装裱的猛虎下山图,虎背上的条纹,有三四道都是增加人恐惧的线条,让燕秋这有异能的人,看了都感觉背脊有些发麻,如同见鬼了一般,更不用说那些普通人了。

不过,正是这该死的‘周先生’。这货将苏灿的画价格,给直接提了上去。竟十两白银一幅。家中银钱多了,苏灿自然便改了法子,打算用更加简单的办法,去做她猜测的第二个隐藏任务。

“若你亡故,我会复活你的。”苏灿抬眼看了燕秋一眼,如是说道。“放心,这次任务入账的灵魂点,足足可以复活五个你。”

言下之意,便是若真有事,你就放心的去死吧!

这话噎得燕秋眼睛一鼓,就要再说些什么,表示对面这货没伙伴爱。却听闻对面这货淡淡的吐出两字——“还钱!”

瞬间,燕秋如同被霜打的茄子,嘴唇哆嗦着,呐呐半晌,没吐出来半个字。

报复啊!这是报复!苏灿这肯定是报复她上个世界不听她的话,还用很伤人的话同苏灿争吵。这铁定是报复。这货指不定当年算计死亡带离严静时,便猜想到今日。这是嫌她不听话,要架空她这队长,篡夺队权啊!苏灿这个坏银!燕秋这样想着,内心小人咬手绢泪流满面。

“五级火系异能者,若弄不死基础世界,没武力没法力没魔力的小土匪……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看,看,她就说这绝对是报复。燕秋欲哭无泪。不说废话,待人接物一直冷清风格的苏灿,竟然对她使用了嘲讽!还是无上限叠加的嘲讽。这仇恨拉得……

“拥有五级体质的异能者若是遇到小土匪,还暴露出异能,被人当妖孽烧了也白烧……”

“我!去!”燕秋堵住了苏灿下面的嘲讽,斩钉截铁,大无畏的说道。面上表情如同就要为终身事业捐躯的理想主义者一般,浑身散发足了正能量的气质。心头却暗自苦逼不已。

苏灿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嘴角暗地里满意的勾了勾。

燕秋这次的任务可不轻松。

她得将好不容易被苏灿劝得想通了的青衣送回家去。带着花娘子,去考那填空题一般简单的童生考试,让花娘子的身份再提升些,也让就要将儿子嫁给花娘子的文二姨面上好看些。除了这些,她还得卖了苏灿的画,留多些银钱在身上。找着嫁人良久,失去联系的舅舅,将这受苦受罪的舅舅给自他的妇家中,赎出来。

苏灿给的资料中,这舅舅的具体住址不明。只知道是在息县的县城,当中一贫民区内。

这舅舅闺名华仪,因幼时调皮,在额上嗑了一道疤,便一直缺人问津。他的妇家姓张,是个有野心但好色的女子。初时娶了舅舅,便是为了同当时做县太爷的文二姨拉上关系。

起先因文二姨一直都在,这张姓娘子待舅舅也算不错。两人育有两女。

但随后,文二姨因官场变动,被捋了官职。这张姓娘子便露出了本来面目。一日到晚打骂虐待不说,还时不时用小侍羞辱这文家舅舅。

舅舅的那俩位女儿,倒是孝顺的。

到处找寻去了乡间的文二姨,待找到后,上门向文二姨求助。以期让文二姨为自家弟弟做主,逼张姓娘子休了那张狂的小侍。

可她们到时,只得了文二姨的死讯,见了满面羞愧的文二郎与花娘子。二人再返家时,无意中让自家爹爹知道了文家现下的近况。这文家舅舅没了指望,不堪重负,绝望之下,径直寻了绳索,自缢而亡。

这小侍刚生下幼女。见主夫离世,念头一转,便打了歪主意。

他先去外面传,传是两位女儿滥赌,气得亲爹自缢。这两位去找文家二姨,正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在众人视线之内。于是街坊邻居皆信以为真。而后,他又哄着张姓娘子,将两女儿撵出家门,以免败坏了张家门风。

俩少女先是失了亲爹,被奸人坏了名声,又被亲娘给赶出门去。一时想不开,竟一头撞死在张家门前,白白落了个羞愧至极,无颜苟活的名头。

苏灿原本打算待这俩孝顺的堂姐妹找上门来之时,再让燕秋带人上门大闹一番,名正言顺的接回文家舅舅与这俩堂姐妹。待闻青衣家中高堂乃朝堂中丁忧官员,在息县,似乎很有名望的样子。于是,这念头便打在了燕秋身上。

这虽说是放青衣离开,但还是打了撮合燕秋与青衣的念头。她见这青衣在那次摔断手臂的谈话后,似乎对自己的态度越变越不对劲儿。而且有自己在的时段,燕秋那是绝对被青衣直接忽略过去的。

这粉嫩的青衣,可不是她苏灿的菜。苏灿人家喜欢的是成熟的,聪明稳重的,能跟上她脚步,与她并肩同行的男人。实在对这种小白脸似的,依附女人的男人无感。

于是,想着危机中英雄女救美男以及日久生情的桥段,苏灿便将燕秋打发去送青衣归家。

这一路路程,足足一个月。她就不信,在日日面对,还有个花娘子在旁做对比的情况下,青衣还会喜欢不上经常和他拌嘴的燕秋。

即便青衣与燕秋实在无感,在燕秋将写了如何解决青衣奔逃名声的信封交予青衣家人,青衣的家中,也会记上一份人情。到时借口接舅舅归家,来讨这份人情,既不让人感觉得蜀望陇,也不会让人感觉携恩图报。倒是会让人觉着文家之人,皆很懂事的印象。花娘子这考童生的文家未来儿媳,指不定也能得些实惠的好处。

做官,特别做大官之人,特别怕欠人人情。在古代,官员的名声很重要。如若得了欠人人情不还,白眼狼的名声,指不定被有心人抓住,官职便会一捋而空。所以,若是欠上一贪心之人的人情,这人便只能用‘倒霉透顶’来形容了。

文家舅舅并不是嫁的大户。对望族而言,还不用自己动手,只透露出些口风,便有无数外面揣摩上意的人争相出手。并且就是事儿办的不好,被人挖出来,也连累不上这些望族。所以,此事对青衣家来讲,完全连事儿也算不上。

但就这连事儿也算不上的事,却直接还了关于族内所有未婚子侄嫁娶之事的人情,这简直就是厚道到家了。

碰巧,这厚道人家中还有考生,更有善画等文雅之人。这不得随手给考生些小好处,给那书画大家好好推荐一二?你说不是书画大家?即便不是书画大家,名声也要给你宣传成书画大家。反正若是被人发现这画未有大家水平,只轻飘飘的说上句那日醉酒,眼拙了便是。

这厚道一词哪儿能被人占尽?再怎么,我也得向你表明,我这望族的,若比厚道,绝不输你这山野之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