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魇
“怎么还呆在这里不走？”龙毅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还不是等你们两个！慢吞吞的……”蓝翎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龙毅的身上。
“他怎么了？”龙毅无辜的看看蓝翎，转头又望望一脸无奈的狐不归，在看向一脸甜笑的狐黎……他，还是不明白。
“好了，我们快走吧！你们待会儿一定要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我发现这个竹林会随着太阳的方向来改变途径，我们要小心！”狐不归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提醒众人。
“恩，我们知道了。”龙毅笑笑着点头。
而本来他们就是这一江湖人士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现在听到有人知道怎么过去，都蜂拥而上的跟在了他们后面。狐不归像是早料到了似的，一脸平静，而在最后面的耀绍熙到是吓了一大跳，看着身后众人推推嚷嚷的都在了他们的后面，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们……”
“都是些无名鼠辈而已。”龙毅挑起眉头，有些冷哼。
“那……毅，我们算不算是那……无名鼠辈的？”耀绍熙望望龙毅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出口。
“呃，”龙毅一呆，随即有些狼狈的说道，“好吧，我们只是现在应该算而已……”
“哈哈！不归哥哥，你看毅和黑脸公他们说自己是无名鼠辈耶！好好笑哦毅的脸色……”蓝翎呵呵笑着听着他们的对话，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轮新月。
“嗯。”狐不归只是冷淡的轻哼了声，便再无下文。
“不归哥哥？我怎么感觉你有些生气？”蓝翎眨巴眨巴大大的水眸，有些无辜的望向狐不归。不归哥哥怎么生气了呢？是生自己的气么？还是她根本就不想理自己……
“没有。”狐不归的嘴角挂着让人惊心动魄的笑意，但眼眸深处有着冷淡，还有着……疏离。
“我……”看着这样的狐不归，蓝翎真的有些害怕，本想就此表白，但是如此冷淡的眼眸让她如何表白……如何说的出口。
“走吧。”笑意依然，却没有温度，就像对待平常人平常事……对待的人却是不同的她……
“哦。”无奈，蓝翎只好紧紧跟在狐不归的身后，蓝翎的身后又紧紧跟着狐黎，而狐黎下来后是一脸不爽的唐和，然后是一直十分警惕的龙毅，下来是一脸玩世不恭的耀绍熙，呃……接下来是一群走龙套的鼠辈……
“不，不归哥哥……明明外边不是大白天吗？为什么一进来就像是晚上了一样？”走了许久以后，天色变的越来越暗，几乎看不见任何光亮。而蓝翎害怕的紧紧抓住了狐不归的衣袖，却更害怕狐不归会一时生气而把自己甩开，便把袖子抓的更紧了。所幸，狐不归并没有挣脱的意向，而是任由蓝翎抓着他的袖子。
“你看上面就知道了。”狐不归感觉到了蓝翎的紧张，语气里也微微恢复了点温度。但题蓝翎却怎么也看不清狐不归的表情。
“呃？是竹林的枝叶把天空全部遮挡住了吗？居然一丝缝隙也没有！”蓝翎惊奇的大叫，却招来一大群不知名会飞的动物的围攻。
“喂喂喂！你们这些臭鸟！你，你们居然敢欺负，欺负客人！你们还有没有待客之道啊！”蓝翎抓狂的大叫，却于事无补，只是招引的东西越来越多。
“不要大叫！”在一旁看着蓝翎遭到围攻的狐不归连忙帮着蓝翎赶走鸟儿，听到蓝翎的痛呼声后，狐不归赶忙把蓝翎抱在了怀里，生怕蓝翎裸露在外的肌肤再次遭受到攻击。
闹腾了许久，周围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感觉好像就只剩下她和狐不归的喘息声。虽然蓝翎很是贪恋这个怀抱，但还是慢慢退了出来，用着略带鼻音的语气问道：“不归哥哥……”
“什么？”恢复了淡漠的语气。
“没，没什么……”所有的勇气在听到那淡漠的语气时消失殆尽，她不敢……她害怕遭受到拒绝后自己连不归哥哥好像也没资格叫了……“这么大动静为什么没听到其他的声音啊？”感觉很空旷，好像他们被锁到密闭的牢门里一样，都可以听到微微的回音。
“糟了！”狐不归一声暗咒，“因为这片竹林会根据阳光的照射情况而改变，现在又因为在黑暗之中，我们已经走散了。说不定刚在进来的时候，竹林的位置就发生了变化，在阻隔成了两边。”
“什么？！”蓝翎惊呼，心下开始惶惶不安，“那怎么办？”
“现在也只有我们先出竹林再等他们的消息了。”狐不归边走边开始皱眉分析起来，“我们在这里等是绝对等不到的，现在相当于我们与在两个完全相隔甚远的地方，完全不会碰头，或许……出口也会不一样。”
“那，毅他们会有事吗？”蓝翎小心翼翼的问道。突然间，她有点担心狐黎的安危，但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只好用龙毅来抵挡一下了。
“不会有事。”狐不归本来有点温度的声音因为这一句话儿完全没有了温度，降到了冰点。
“呃……哦。”听着狐不归有些不耐的声音，蓝翎有些黯然，不归哥哥真的不喜欢自己……那么不喜欢自己吗？渐渐的，蓝翎抓着狐不归衣袖的手也缓缓放开了来，她现在没有了满心对黑暗的恐惧 ，她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心里的失落与沉重像是马上就要把她压垮般，坠坠不安的颤动着。
跟着前面有些加快的速度，蓝翎亦步亦趋的踏在了狐不归走过的脚印处，希望能与狐不归的脚印踏在一起，却无奈太暗，只能慢慢认准了脚步在缓缓的落下。她不希望自己与他有任何的偏差，她是十分迷信的人，任何一个小细节她都不愿意放过，一如这样幼稚的举动。
渐渐的，她发觉前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她才觉出不对劲来。怎么。怎么都没有不归哥哥的脚步声了？黑暗中，她不断摸索着，期望摸到那略带温度的衣袖。无奈她怎样的抓扯，都只有一晃而过的空气泻出她已经微微湿润的掌心。
“不，不归哥哥？”略带颤抖的声音从蓝翎的嘴中吐了出来，却发现是无比的微弱。浓浓的不安从四周传来，为什么不归哥哥在时自己就没有如此的感觉？不容她多想，不安已在渐渐的扩大，蔓延。
“不归哥哥！不归哥哥！你在哪里！狐不归！”不安已经完全侵蚀了她的身心，她不管不顾的开始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却是早带着哭腔，而这里似乎是空旷的地带，她的大声呼喊让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的不断回荡，
“不归哥哥……”
“哪里哪里……”
“狐不归狐不归……”
一声声的回音是如此的恐怖，她不禁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脑袋，蹲在地上，把自己圈成一个球，想驱逐这声音，而回音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直至许久，久到她的腿早已麻木，方才消失。
“呜呜……不归，狐不归……你怎么能就此不管我，不管我……”蓝翎呜咽的声音混浊不堪的从喉咙中传了出来，却是小的可怜，早已满面的泪水却一点也浇不息心中的恐惧。
她不敢移动，不敢站起身，甚至不敢向四周望去。她觉得黑暗的四周好像有无数只无形的大掌在等待，等待她的稍不注意会一口将她吞没。
怎么办？怎么办？蓝翎不断在心中问着自己，慌乱的无所适从。是不是……是不这就是竹林的恐怖之处？让人在黑暗中慢慢绝望……让人在黑暗中慢慢丧失斗志……人在黑暗之中是什么也干不了的。即使她是只狐狸，可是就只有一百年的道行，也只能算是只小狐……难道她，她就这样等死在这竹林里？
“不归哥哥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蓝翎喃喃的望着全是一片黑暗的四周，期望能在黑暗中望到狐不归一身的火红。想到狐不归，蓝翎心中又是一酸，难道自己就是这么的惹人厌，让他厌恶到都不来找自己么……
“蓝蓝……”担忧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听得泪眼矇眬的蓝翎一怔。
“不归，不归哥哥？”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蓝翎的眼睛开始慢慢瞪大。一身火红的狐不归就立在她的身后，神情温柔的看着她，连妖娆的不可直视的脸庞都变得柔和起来，除魅惑外凸添了一股睥睨一世的气息。
“不归哥哥……”蓝翎呜咽着扑到了狐不归的身上，慢慢抽泣起来，双手也圈到了狐不归的身后。
“蓝蓝，跟我走吧！”狐不归笑的温柔，就像突的有一束阳光从黑暗直视进来那样，让人有一股安心的气质。
“走？”蓝翎眉头一皱，泪眼也开始慢慢有恐惧恢复到清明，怎么不归哥哥……怪怪的？让她无端地有一种陌生感。
“对啊，蓝蓝不是想和我一起么？”狐不归嘴角一挑，极具魅惑的笑容把蓝翎的眼晃的涩涩的。
“想……怎么不想呢……”她原地等待不就是想等到不归哥哥来接她么……
“来，那就牵着我的手。”狐不归伸出了手，脸上的笑容展现的动人心魄。
“好……”蓝翎的双眼渐渐被这笑容迷惑住，痴痴的盯着那双手，正待贴合上时，蓝翎喃喃的突然一惊。
“不……不对！”接着猛地放开了自己马上就要贴合上的双手，而双眼迸发着灼人眼的光亮，“你不是不归，你才不是不归哥哥！”
“我不是？蓝蓝你不认识我了么？”“狐不归”无辜的眨眨眼。“还是你不想跟我走了？”
“呵，呵呵，你学的再想你也不是，你永远不是！”蓝翎得意的笑着看着那突然面色发白的“狐不归”，心里确实无比的苍凉。原来，原来满腔的欣喜全化作了失望，那是从天堂跌倒地狱的不甘，却又没有办法再向上爬。
“哎呀！小狐狸可真是伤人家的心呢！”蓝翎眼前一花，眼前火红依旧，却早已是不是狐不归的面容，而是另一张现实着邪恶与妖魅并进的面孔。时时诱发着魅惑却又是无比的让人胆寒。
“谢谢。”蓝翎轻哼一声，随即厉声，气势丝毫不逊于眼前的人，“你到底是谁！”
“呵呵呵呵，小狐狸别发脾气嘛！我们来做个交换如何？”眼前的人声音居然就那样突兀的从娇媚转为沙哑，阴沉的让人不由心惊。
“什么交易？”蓝翎皱着眉头问道。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是假的，我就把你和你朋友一并放了。怎么样啊？”阴沉沙哑的声音配上娇媚的面孔让人感觉到极大的冲击，蓝翎也是一样，不断抵制住从心底处冒出来的恐惧，却是略带狐疑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还有我的朋友你为什么知道？”
“呵呵呵呵，你知道吗？”对面的人影一下子晃到蓝翎的跟前，近的连那双极上扬的丹凤眼里的残虐、阴狠也全让蓝翎一览无余。
眼前的人声音又恢复成了娇媚，却带着无限寒意，阴狠道，“我最讨厌有人质疑我！”当说道质疑二字时，声音突然间沙哑起来，让人不禁寒毛一竖。
“那好你一定要信守陈诺。”嘴上这么说，蓝翎心里可是有数。这世上还会有信守承诺的人在吗？何况是这种人，信他才有鬼！
“当然。”眼前的“人”轻轻抚摸着他垂下来的柔顺发丝，娇笑着应答。
“我想我们的距离应该拉开一点才有便于答话。”那里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那人的触摸让她觉得恶心。
“好吧！你现在可以说了吧？”看着后退几步的蓝翎，又道，“你要记住一点哦！要是你的答案让我有不满意的话……那，你的要求我可达不到哦！”
“呼……”蓝翎不断呼着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现在有满腔的怒火却又不能发，只能隐忍着，她一定不能让其他人有事。
“好，好吧！我开始的时候是认定你就是狐不归的原因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思考，只是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误认为你是狐不归了。”在这里，蓝翎并没有说不归哥哥，而是选择了全名，她不希望又生出什么事端。
“然而，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破绽。首先，你的声音虽像，但气质却是天差地别，你的魅惑的确与狐不归容易弄混淆，但是狐不归却从来不会露出那么多的魅，你的魅太多了，的确有让人生疑的可能。”
“哦。原来魅也有错啊！”眼前的人无辜的眨眨眼，眼眸里略现水光。
“其次，你的问话。狐不归怎么会问我走不走呢？而且他是从前面走的，为什么会从后面过来呢？这些我都很不解。最后，我从你的衣服上得到了解答。我当时吓呆了，脑袋混浊的误以为狐不归穿的是昨天穿的火红裳，可是我那时猛地想起来，狐不归今天穿的……是白裳！”
一番话说下来，蓝翎早已是汗流浃背，晶莹的汗水从蓝翎的额头上一滴一滴滑落，破碎。她忍受的不仅是无边的寂静，只剩下她的话语回荡在空气的中的恐怖，最是令人恐惧的面前的人的面无表清与这样展现的无限的压力。可是为了别人，她必须。而且这里面可能还包括了不归哥哥……
“噢呵呵呵，小狐狸说得很有道理嘛！不过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不开心呢？”梦魇娇媚的嗓音可以酥了人骨头，也可以让人在不觉间致人于死地。
“你开不开心不****的事，就算我说的再好也无用。”早料到是这个结局的蓝翎不知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无奈，不甘，郁结……所有负面的情绪一拥而上，让蓝翎不禁有些吃不消。
“哎呀！那么可爱的小狐狸为什么要是这个表情呢？开心一点嘛！”梦魇有些兴奋的看着面前人的负面情结。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就可以成功了！成功的汲取面前这个灵力比较高的小狐狸了！那时……他梦魇也可以化身为人了！
“这样吧！我给你看看其他人。”梦魇手指一划，原本黑暗的地方就像是一块布，被梦魇的手指划得垂落下来，露出了其他人的景象。
……
龙毅，耀绍熙，狐黎，唐和一个不少的全都在里面，并且像是各自一个空间般，形成了四个格子似的四副画面。而各自在独自空间里的人做的事也大不相同。
第一幅画面蓝翎看到的是一个中年人阴沉着面孔坐在一张感觉很有霸气的椅子上，而下面的是感觉还很小的龙毅，一脸的不羁，正低着头像是在听上面中年人的训斥，而蓝翎却听不到任何声响，只看到中年人说着说着就脸就涨得通红，有些激动的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并打了龙毅一巴掌，中年人的面孔模糊，蓝翎分辨不清，只看到龙毅恨恨的眼神，然后转身就跑了出去。第一组画面不断重复着这一段，接着蓝翎又看向第二幅。
是耀绍熙！虽然画面上的人儿虽小，但那嚣张的态度，蓝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来这么小就这么嚣张了，难怪长大更是嚣张！画面上小小的耀绍熙对面有着一个小女孩，大大的双眼，精致的面孔，煞是可爱，而下一秒，耀绍熙不知说了什么话，对面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眶里就含满了泪水，让人心生不忍，但小小的耀绍熙不仅没有上前，而是继续说着什么，对面的小女孩更是一脸伤心的表情，想上前去，却被耀绍熙一推坐在了地上，抽抽噎噎的开始抹起了眼泪。
看到这里，蓝翎突然明白了过来，是梦魇！他一定是梦魇！这些都是他们记忆中最深刻的记忆，现在的他们都被梦魇控制住了，不断的在经历小时候最不愿意却又最在意的记忆。
下一副是狐黎的记忆，蓝翎正晃着想看一看，却瞥到对面梦魇正待出手的动作，连忙退后数步，集中精力，运气体内的灵力。梦魇是吧！以他的能力估计还打不过我，最多打个平手，要不然也不会用偷袭这一招。
“原来是梦魇！”蓝翎皱着眉头集中着体内的灵力，还是和对面的梦魇说着话，企图拖延时间。要是自己的灵力还不集中起来，偷袭的话就会成功了！
“哦？原来已经知道了！看来还不笨嘛！不过，今天你的心脏可就要成为我梦魇的盘中餐了！”正准备偷袭的梦魇一惊，随即又恢复过来，不过已经过了偷袭的最佳时间。梦魇眼看时机过去，也不恼，只是笑笑的看着蓝翎，有丝阴险的味道。
“说到底啊！梦魇梦魇，还不是只在梦中害人，不过，你怎么没想到呢！我可没在梦中！这，你忘了吧！”蓝翎也回以一笑。
“忘？我怎么会忘？”要不是害怕狐狸的心脏在梦中死的时候灵力会减少，他怎么可能冒如此大的危险？
“呵呵！是吗？”蓝翎傻笑着暗地里却将灵力集中起来，准备开始对付梦魇。她是第一次在外用灵力，虽心里没底，但还是不断安慰着自己：没事儿的，自己又不是在梦里，梦魇不会伤得了自己的……即使这里面没有不归哥哥……那也是为了这些相处没有多久朋友，她也要保全他们！
“小狐狸！还挺狡猾的！”，梦魇冷哼一声，却是暗自叫遭。本想的偷袭放弃了，现在又见蓝翎的灵力已聚集，又没在梦境里，自己看来凶多吉少了！
“哼！狐狸不狡猾，那还有谁狡猾呢？”蓝翎挑衅的笑笑，眼里充满了自信。哼！谁叫他刚刚那么目中无人，还扮成不归哥哥！
“你！好呀！小狐狸，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胜谁负！”梦魇高挑的丹凤眼里划过一丝阴狠。
飞快的近身，蓝翎丝毫不敢有任何松懈，梦魇的招式凛冽又迅速，且是毫不留情，让蓝翎对付起来很是吃力。皱眉沉思着应对方法，蓝翎不敢耗费太多的灵力，变身为人本来就需耗费一半的灵力，而余下的一半对付些小喽啰还可以，像是梦魇就没那么简单了！一闪间，蓝翎猛然想到，梦魇怕光！
生活在潮湿阴暗地界里的梦魇之所以会在这里，恐怕就是天时人和地利的缘故吧！整日无边的黑暗，平时绝不会有人来的打扰，而林子尤为隐秘。看来，只有靠最后一击灵力来实现了！虽然……这样的话自己会有很大的危险，但是胜算极大！
沉思着应对本来思绪就不是完全集中，梦魇又是全力攻击，本来蓝翎想的脱身一击迟迟未有行动，正在运灵准备攻击时，梦魇极为诡异的一席话引起了蓝翎的注意。
“你的朋友快要坚持不住了哦!”
蓝翎一惊，条件反射的扭回头去，不料梦魇抓住这次机会，全力一击，蓝翎恰好被击中了胸口的位置，而这里恰好也是灵力最为聚集的地方，有利也有害。
蓝翎被这一掌打出了十米开外，而变为人类的样子也开始改变，如墨般的长发开始从根源处缓缓变蓝，直至全为水蓝的长及小腿的发丝，而发丝两边也长出了两只如同猫耳般的灰黑色绒绒狐耳，脸上的妆容也开始改变，人皮面具开始腐烂直至露出精致的脸庞，同为灰黑色的狐狸尾巴微微卷起，露出了小小的脑袋。这就是蓝翎原型为人狐的模样。
而暗自皱眉的蓝翎，根本没想到梦魇来了这么一招，以至于毫无防备。但是……刚才瞟的那一眼，好像在画布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是在哪里呢？
蓝翎眉头紧锁，期望回忆起刚才的场景，没想到这时胸中一痛，一口乌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双腿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不得以单脚跪地，以双手支撑。蓝翎也抛开想法，现在不能想那些东西，全力应战！深呼一口后，蓝翎抬头望向了一直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梦魇，嘴角扬起一抹笑。
幸好梦魇刚才那一击正巧击中胸口，有着灵力保护，受伤程度也大大减少了一半，算是捡回一条命，不过灵力也因为挡那一击而散尽了，只有零落的几余散灵，但也够了！
“怎么，站不起来了？”梦魇嘴角轻佻，也单脚跪地看向狼狈不堪的蓝翎。
蓝翎只是死死的盯着梦魇，希望找到一个空隙突破而上。
“干嘛那么狠的盯着我啊，要死的人了还不甘心吗？”梦魇轻蔑一笑，受了我致命一击还想活命？
“是不甘心。”蓝翎也努力扬起一抹笑，留着暗红的血的嘴角显得尤为诡异。“因为今天死的不是我，是你！”
“哟哟哟！真是人类的一句话说的好啊！死鸭子嘴硬！”梦魇站起了身，眼里的不屑盈满了双瞳，也因为看着蓝翎的虚弱的放松了警惕。
蓝翎看着梦魇眼里的不屑，也开始暗暗聚集体内零零散散的灵力，希望这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的样子我就让你一击好了！记住，只有一击哦！”梦魇轻笑着，血红的衣裳在黑暗中狂舞，似乎在喧嚣着蓝翎的失败。
“一击是吗？好啊，我会让你记住这一击的！”蓝翎诡异的笑容慢慢扩大，没错！等的就是这里！
梦魇看着蓝翎慢慢起身，也只是双手环绕抱胸，眼里的挑衅一览无余。他就不信一个受了重伤的小狐狸能有什么作为！
蓝翎沉住气，对着梦魇虚晃了一招，接着趁着梦魇的没有防备，一跃踏上梦魇的肩膀，同时还原狐狸的原身，一跃而上，直冲竹林的顶部。
差一点！就差一点儿了！蓝翎看着越来越缓的速度，不禁有些着急，听着下面梦魇的怒吼，蓝翎更是把灵力干脆全部用上，她就不信了，今天她打不败梦魇，即使赔上自己的修为！
糟了！还剩一点的灵力现在全部耗尽，但是离最顶端还是相差一米左右，身体却开始急速下滑，下面传来了梦魇得意的笑声，蓝翎紧皱眉头，极速转化为人狐形状，尾巴勾住了身旁低一些的竹竿，而恰好身高正好抓住竹林的一节枝叶，但肯定不能支撑多久的，秉着能用一时用一时的心理，再利用人狐的敏捷，很快，蓝翎就挖开了一个小角缝，一缕光芒缓缓射下，而蒙眼看见这个光芒也是大惊失色，长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他是见不得光的，即使只是一点点也足以要他的命！
“你停下！你不想让你的朋友们活命了是吗？”梦魇随手一抓，昏迷中的狐黎就被扼住了柔弱的颈项。而刚才那一幕不断重复在她的脑海，但具体是什么却没弄清，直觉的大喊，
“你放下她！要不然今天你就真的活不了命了！”
“好啊！那你下来！”梦魇得寸进尺，认为自己抓到了他的把柄。
“不行，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放下她，你自己走出林子我不会为难你；二，要不咱们同归于尽！”一番话，蓝翎说的是轻松无比。难道他梦魇不知道，她蓝翎什么都可以谈，就是不要和她谈判吗？
“你！”梦魇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眼看阳光就快要完全倾射进来，梦魇低咒一声，不得以放下了手中的狐黎，飞快的向黑暗中飞身跑去。许久，在蓝翎感觉她快要从竹竿上滑落下来的时候，从不知名处传来了梦魇的声音，
“小狐狸，我梦魇记住了今日的耻辱，你一定要等着我梦魇再次回来哦！哈哈哈！”说到最后，梦魇的声音再次转为了阴沉，听起来刺耳无比。
“呼……”蓝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一阵疲惫感也是席卷而来，抓住竹竿的手终于支撑不住，只好任由自己从高处飞快的衰摔落到地上。尽管背部剧痛无比，但蓝翎还是忍不住疲惫终于昏睡过去。
不归哥哥……为什么一直没有来呢？昏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里，蓝翎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