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令,放逐!”
白鹰怒斥时之大师沃德豪斯,义正言辞,就像身后带着光芒般,更像是圣者对邪魔的呵斥,这话语更不是软弱无力。
牧南一看脸色顿变,律令系神术可谓是最让人头疼的神术,一言之下,决定生死,而这声放逐,更是律令术的一种,创造一个异次元迷宫,将敌人投身进去。
时之大师掌控时间与空间,但毕竟在此刻面对白鹰庞大圣力灌满之下的神术,虽不至于被扔进去,也无法弹动,只能连连发出怒吼。
“这反应。”牧南倒是对目前状况毫不惧怕,他也并不畏惧白鹰如今所掌握的圣力,他虽然依靠着神术之阵,连同如今金色通天塔的牧师们,与他一人作战就等于同时与在场所有金色通天塔牧师作战,这固然难以对付,但不至于双方战力对比太过惊人。
只是牧南却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快,牧南平静的笑容渐渐敛去,他缓缓将伊兰迪尔换了个持剑势,不过想想也是,这家伙从金色通天塔安加索圣山来到北地,经历过一系列战斗,虽然不能与日后的他相比,但在如今也可谓身经百战,只是太过傲慢、变态。
一场恶战啊……
“精灵早就腐朽了。”白鹰看到被封在半空中的沃德豪斯,左手一挥,光芒在他指缝间凝聚成箭矢,光箭术,“连你们曾经傲视诸国的精灵大王朝都崩塌了,现在区区的北地精灵能做什么,告诉我你们能做什么!”
箭矢迸出,像雨点一般打在沃德豪斯身上。
在精灵大王朝崩塌,精灵的荣耀与传统就荡然无存,牧南抿住嘴,眼眸之中却像风霜聚集,如刀子一般锋利,“错,大错特错。”牧南怒喝。
他猛地出剑,在白狮斗气加持下,一剑之下速度快得惊人,原地更是留出许多残影,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出了一剑,还是无数剑。
白鹰立刻心中一惊,心中一动,圣力已经附着在他眼睛之上,但却依然看不到,依然是无数的剑影,这剑影像铺天盖地的黑云,又像擂起战鼓,疯狂冲锋的披甲士兵,等到他察觉时,剑刃已经贴近他脸庞。
可怕的爆发力,白鹰暗暗心悸。
“北地精灵不是高等精灵,不是精灵大王朝的继承人,我们是新的种群,新的文明,别拿我们跟旧文明相比。”牧南手中的伊兰迪尔斜切过去,却像是撞在一道墙壁之上,竟然无法再继续压下去,神圣铠甲,普通的戒律牧师的神术,在白鹰庞大圣力贯彻之下,已经超过许多中阶神术的防御。
“那又如何。”白鹰的话语像天边传来无情的审判,光芒在他手中汇聚,汇聚成满是雕刻着圣纹的长枪,“终归还只是尘土般的卑微存在。”
他抬枪,这个牧师居然像一名战士,枪尖朝上狠狠向牧南胸口刺去,圣力更是枪尖汇聚,继而随风变成熊熊燃烧的圣焰。
这圣焰是带着无穷尽的高温,烤炙着牧南,牧南额头上汗水不停滴下,但也仅仅是如此。
牧南一剑向前。
横击在圣枪上,将枪柄击飞,时机抓得恰恰正好,单纯以武技而言,白鹰只能说是略微出色,但也无法与牧南相比。
但圣枪击飞的同时,刚越过半空竟然哗的一下像流水般向四周散开,又重新从牧南后方涌来,一道网,光网要抓住牧南。
神圣囚笼,牧南只是在脑海之中一瞬间想到这个神术名称,其余的就来不及想太多,而他身体上动作,却是毫不犹豫不退反进,就好像撞进白鹰怀里。
“放箭!”牧南他更是高声大喊。
神箭手!精灵的神箭手。
弗格,罗曼德两兄弟面色不安,“怎么办,哥哥。”弗格深深抓住自己的角鹰长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将魔法箭矢搭在自己长弓上,还是选择就这样干看着。
就算对自己箭术十分信任,但这个距离两人实在太近了,尤其是以魔法箭矢的威力,只怕连奥瑞帕大师都会笼罩在其中。
“杀!”相比弟弟的犹豫,哥哥却是十分果断,他当然知道这种机会,没有半分犹豫,箭囊之中的魔法箭矢像变魔术般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不到短短一息,就已然飞出,这箭矢短小,是以紫晶为材料,透露着冰寒之气,而他弟弟也是听哥哥话,拿起角鹰长弓,毫不犹豫搭弓拉箭。
魔法箭矢携风而来,刚冲进神圣囚笼之内,箭矢之中蕴含着魔法能量瞬间引动,以箭头为起点,向四周刮起魔法之风。
这风是冰冷,是寒冷,是冷意渗透彻骨,能将一切冰封扫灭。
但魔法之风结束,出现在他们面前,却是被神圣囚笼困住的牧南,他更是浑身带着鲜血。
“蠢货。”白鹰眸子中飘过讥讽,他把牧南打倒在地上,“你输了。”他这样判决。
牧南吐出一口鲜血,龇牙咧嘴的,他感觉自己全身恐怕是骨折了,他还是低估了白鹰身上的圣力,实在太过惊人,面对刚才的状况,这圣力刚才一瞬间全部涌出,直面这圣力的牧南也在这如大海般力量之下惨遭重伤。
如今,却是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看起来他是输定了,只是……
永远要心怀希望。牧南想起了这句话,微微扯起嘴角,不,他没输。
牧南摇头,“我赢了。”
白鹰一怔,却突然嘴唇一凉,随后苦涩、充满铁锈的怪味传递到味蕾中,伸手一摸,满手鲜血,他仔细发现,却是自己脸颊处被划了一刀。
“受伤了。”他喃喃自语,似乎初是不敢相信,但随后立即暴怒“该死的,你怎能做这样大逆不道的罪恶。”
他弯下腰伸出胳膊粗暴的把牧南抓住,将牧南头颅硬生生按住,让他愤怒甚至阴冷的目光穿透牧南,但他却未从牧南脸看到任何恐惧,平静的眼眸之中,他竟然看着白鹰,嘲讽,嘲笑,他右手几乎拿不住手中的刀刃,而他的手中刀刃刀尖上沾染着一丝鲜血。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管你是什么,扎一刀就显形。”
“啊。”白鹰惨叫一声,却觉全身火辣辣之中,身体无比虚弱,更是“阳光,阳光。”他血脉涌动,对着正午的阳光万分恐惧。
“你不可见阳光,所到之处,没有你容身之地。”牧南念道,他想起自己在图书馆查找那篇文献。
很少有人知道,白鹰他日后成为堕落之鹰,更是成为净化序列一员,除了昏黄战役的背叛,更是因为于血脉的堕落,这就是他最大的秘密以及最大的弱点。
“你输了。”真真切切的输了,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创造机会,只要有这个破幻之刃划上一刀,他就显出真形。
对白鹰这却仅仅是开始,罪恶的血脉带来首先是圣力的衰退,但这种衰退只是最无关紧要的,他身体内圣力更像是煮沸的热水,发生不稳定的变化,这与他借用其他牧师的圣力发生了对冲现象,白鹰本身是这群牧师总点,但如今对冲之下,不仅仅是白鹰造成重伤,连其他牧师也个个被圣力反噬,苦不堪言。
“白鹰大人。”周边本欲靠近的狩魔猎人塞勒斯却见到白鹰被阳光灼烧,更是露出可怖的身形,这是堕落的血脉,狩魔猎人敏锐的察觉出来,心中升起警惕,不敢靠近。
但更重要,由于牧南等人突袭虽然在一开始没有引起圣战军注意,但战斗拉长,如今却是有圣战军看到了后方的战斗,军队调动之下,自然有大批圣战军赶来。
“罪民。”但刚踏进这一块地方,他们就有人惊呼,那些人也看到了白鹰,没办法白鹰身上发生的变化太过惊人,全身起泡,如若火烫。
这让他们想起了典籍中记载的罪民。
这也是拉法维尔人,要是换做四国别的国家,不会对金色通天塔,光辉之主信仰有多深,自然对他们典籍也不会有多了解。
但每一位拉法维尔人都能熟背日经、月经,自然就会联想到罪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