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钱的想赢得更多,输钱的要捞回成本,于是赢者极少,输家很多。一输再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身无分文,赌鬼还不肯罢休,把手伸向别人的口袋,更深的堕落拉开序幕。
亲人的灰色人生
有和赌毒牵手的今天,就有和它们拥抱亲热的明天,更有疯狂“恋爱”,无法自拔的将来,浪子回头是幸运的眷顾,但又有多少瘾君子能悬崖勒马?大多数的赌徒吸毒鬼和酒鬼不是给人重新做人的惊喜,而是执迷不悟的折磨。
一个赌徒输尽家产,老婆异常痛心,寡母老泪纵横地劝儿子说:“儿啊,妈不希望你大富大贵,只要有口饭吃,一家平平安安的,妈就知足了。你爸死得早,看在妈从小拉扯你长大不容易的分上,你就收手吧,让妈消停几天,妈还能活几天呀!”赌徒还算孝子,听了母亲的哭诉,心酸地落了泪,嘴上便应了母亲,一转头,又开始嘀咕怎样捞回成本。
妻子见赌徒比以前收敛很多,以为丈夫痛改前非,再不去赌了,便去亲戚家借了些钱准备做些小本生意。赌徒见有了钱,不由得雄心再起,觉得赢钱的机会轮也该轮到自己了,他就不信人一辈子都走背运。于是偷了钱再去赌,结果他又血本无归。老婆见他旧习不改,收拾行囊,毅然离开他,留下一个刚满五个月的孩子。
老母亲哭得老眼昏花,大骂儿子不孝,赌徒跪在母亲床前受训,一言不发。最后,母亲让儿子跪在他先父的牌位前发誓,永不再赌,而且警告儿子,若再赌,她就去寻死。
赌徒是真怕了,老婆跑了,妈若再出点事儿,自己还有何脸面立足于乡里。母亲毕竟是母亲,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觉得儿子还真是变了,每天做工回来,便接过母亲怀里的孩子,要不就是替母亲做饭刷锅或者洒扫庭院,一刻不闲。母亲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母亲心疼儿子,有一天便把自己卖菜的钱拿出来交给儿子,要他去买些好的补品来吃。赌徒揣着钱,觉得现在手头上有点钱买了吃的也就没了,去赌,如果赌赢了岂不更好?可是母亲以死阻拦。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用一半的钱去赌,用另一半钱买补品,于是他又去了赌场。肯定是他先父在惩罚他,他又输了个精光。他从赌场里出来,怕见母亲,不愿回家。当黄昏到来的时候,他又想起母亲跳井的话,他哭了,流着泪往家跑。可以,把钱输了个精光的消息比他的腿跑得快得多。当赌徒跑回去的时候,母亲已经跳井自杀,赌徒跪倒在母亲尸体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口口声声说“一定不赌了”。
过了段时间,他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儿子,心想自己一无所有,儿子将来跟着也苦,不如把儿子当赌注,赢了自然更好;输了儿子可以跟别人过好日子,自己也轻松。
有亲人如上述赌徒者,只会遭遇不幸。瘾劲作用的非常逻辑击溃了他们的理智与良心,恶性循环的结果是妻离子散,他们六亲不认,苦口婆心的劝告挽不住深陷的脚步。
和所有吸毒者一样,龚源也对毒品恨之入骨,但毒瘾发作时就又什么都忘记了,吸了戒、戒了吸,既恨自己,又离不开毒品。
家里的积蓄被他抽完了,妻子发现龚源大把大把花钱,就与龚源大吵了一顿,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一次吵架。妻子苦口婆心地劝龚源,龚源也满口答应,但毒瘾一犯,就把妻子孩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一次龚源犯了毒瘾,身上没钱买毒品,就向妻子要,妻子领着儿子跪在他面前,龚源却不顾他们的死活,硬从她口袋里抢了钱跑去买毒品。
家里没钱时他就到处找朋友借,刚开始朋友们不知道他在吸毒,都把钱借给他,后来大家知道了,就同他的妻子商量好,把他送到强制戒毒所戒毒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妻子每个星期都要到戒毒所看他,为了他、为了这个家,他的妻子走出家门,到外面给别人打工,以维持家庭生活。终于龚源走出戒毒所,他确实不想再抽了,可一到单位报到上班,公司领导说已经把他开除了,他又到处去找工作,但没有一个单位愿意接受一个吸毒者。他绝望了,于是又去找“朋友”,重新点燃白色的粉末。家里的积蓄抽光了,朋友的钱借了无法归还,他就开始卖彩电、卖冰箱。妻子多次乞求他不要再抽了,他却置若罔闻。
妻子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与他离了婚,带着儿子回了娘家。朋友们也都像躲瘟疫一样地躲着他,与他断绝了来往。老父亲与姐妹们也都与他断绝了关系。当他一个人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热水瓶里没有开水、锅里没有饭时,他想起了与妻子结婚后的那段幸福美满的日子,他痛苦、后悔,但这一切还是抵挡不住毒瘾的诱惑,慢慢地,他把房子也卖了。
一个个完整的家庭因毒品而破碎,每一个吸毒上瘾者的亲人都要遭受他的摧残,父母恨铁不成钢,妻子满心委屈,柔弱肩头独挑起生活重担,子女们更是无爱可言。毒烟缕缕吹进家的门缝,给亲人们的人生染上灰色。
沉迷换来痛苦
吸尽万贯家财,换来牢狱之灾
在一个包厢里,一名男子面色憔悴,精神萎靡不振。随后这名男子因涉嫌吸毒被民警带走,尿样检测呈阳性。据了解,这名男子叫徐凡,曾分别因贩毒、吸毒、容留他人吸毒被判刑和强制戒毒。此次他同样被强制戒毒,面临着被劳教的命运。
经突审,徐凡交代,他毒瘾发作时,经常从几个贵州、四川籍毒贩那里买毒品,然后带到歌厅包厢吸食毒品。
十几年前,徐凡开始经营汽车代理,收益很好,两年间就成,百万富翁。自从染上毒品后,生意荒废了,做生意挣的钱全部花在吸毒上,没几年光景,家被吸空了,房产也被变卖了,徐凡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
徐凡的毒瘾是很大的。通常吸毒人员一天吸食最多一克,而徐凡一天吸食量是三克。毒品市场上,一克的价格在400至500元之间,也就是说徐凡一天仅用在毒品上的开支达1000多元,就是金山银山也让他吸光。
吸毒的人自己追求一时的舒服,不顾家庭,工资储蓄、儿女的私房钱、父母的一点收入全抵作云雾,吸尽了万贯家财,得来牢狱之灾。
“爸爸,我很想你”,在戒毒劳教所内,桑田还没起床便接到儿子洋洋的电话。桑田将听筒紧贴着脸,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滚。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位佝偻的男子,曾是某知名高校高才生,得过“慈善活动家”等荣誉,积蓄高达一千万元,住豪宅、开劳斯莱斯,迎娶了高校校花。但现在,这一切离他十分遥远。
“哐啷”一声,戒毒劳教所两扇厚重的铁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面色蜡黄的“小老头”慢慢走了出来。
“我曾是家人的骄傲,是老家人教子成长的活教材,可是……”桑田出身于一个偏远的农家,学习成绩一直优秀,顺利地考取某知名高校经济专业。由于成绩优秀,他被分配到某省级单位工作。桑田所在单位主要负责贸易,工资与业务挂钩。桑田很快熟悉了整个工作流程,工作几个月后,其效益工资就超过一万元。一次,桑田第一次为公司签下一份大单,被奖励15余万元。此事对桑田触动很大,他更加积极,以领取更多薪水。
桑田对自己要求特别高,面对不断取得的业绩他并不满足。他因此常常感觉压力大,但他绷紧的神经却从不肯放松。不久,桑田娶了大学同学石萱为妻,石萱非常贤淑,对桑田寄予很高期望。“我一定要干出成绩回报妻子!”桑田将誓言扎根在工作中。在单位上,桑田无疑是位能人,单位因此授予他“优秀员工”等诸多荣耀。正是这样,桑田遇事总是力求完美,他的神经因此长期处于紧张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经常失眠。
两年后,桑田购豪宅,买香车。事业有成的他结识了很多有钱朋友。一天晚上,他和朋友聚会时,一位朋友递给他一支“香烟”。看到大家一阵吞云吐雾后,一个个都飘然如仙,桑田非常好奇。朋友告诉他,烟里装有海洛因,吸食后便能安然入睡。桑田遂将那支“烟”带回家偷吸,果然睡得很好。以后,桑田离了“烟”就不能入睡,毒瘾越来越大,他不得不靠静脉注射来维持了。
不久后一天,桑田因注射过量晕倒在家,被发现后送到医院。妻子闻讯赶到医院后才获悉桑田吸毒的事。望着骨瘦如柴的丈夫,她痛哭失声。那时的他决定再难也要戒毒,但由于中毒太深,桑田想戒谈何容易?他曾换过血,吃过药,什么方式都用尽了,但毒瘾反而越来越大。
为凑毒资,他将崭新的车折价几十万元卖掉。积蓄也很快被吸光了,家中能变卖的东西也卖尽了。他每当毒瘾发作时,全身就像被千万条蛇吞噬一样难受。为此,他曾多次撞墙寻短,但就是把头撞破也无济于事,只有继续吸。
后来,因与毒贩的交易过程中被民警当场抓获,桑田在牢房里蹲了好一段时间,几次进出戒毒所,等他再次从牢房出来时,妻子走了,家徒四壁。
每一个吸毒上瘾的人,背后都有段心酸的往事,辛苦赚来的钱一文不剩,那些“优秀”、“杰出”的光环化为泡影。这似乎很值得人滴一回情泪,但看看他们的家庭,妻女、父母的满腔期待彻底沦陷于毒魔之手,难道不更让人心生悲悯?他们被瘾君子连累,被他们毁掉原有的美好的一切。白粉的烟雾让再和谐的生活都变得虚无缥缈。
青烟几缕,悲歌一曲
几克粉末改变人的一生,多少人忽视、低估了它的破坏力。多少人在耳边劝瘾君子们回头是岸,但他们往往等到铁窗四周,才明白吸毒的祸患,灾孽是一口一口抽出来的。听听老崔的狱中告白。
我原来是江宁市一家服装公司的职工。2000年9月的一个晚上,回家路上遇到两个外地男子,两个人满身是血,我就把他们救下。
他俩很感激我,请我吃了顿饭,还塞了2000元感谢金。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后来,在接触中我才知道,他们是毒贩子。后来,他们把贩毒的地点转移到我家,家里人都不知道。他们经常给我钱,当时我的工资仅有300元,他们给的钱对我诱惑很大,当时我想,钱是他们给我的,只要自己不参与就行了。一次在喝酒时,我说我与妻子的性生活不和谐,他们告诉我,吸点白粉会增强性欲。就这样,我渐渐染上了毒瘾。
毒品都是他们给我的,开始我吸得很少,自己也能控制,他们不要钱。当我的吸毒量达到每个月至少4克时,他们就让我自己掏钱买。可我赚那点钱,哪里有钱买每克250多元的毒品?后来,我就帮他们贩卖毒品,赚毒资。我答应把交易地点定在我家,每次交易后,他们给我留4克毒品。
2004年,他们离开江宁,我也失去了吸毒的来源,从那时起,我就开始骗老婆、亲戚的钱。半年里我将家里的积蓄给吸光了,还骗了我小弟3万多元用于吸毒。后来我再也没钱买毒品了,我就开始‘以贩养吸’。
贩毒也需要本钱,于是我便和一同伙干了一起偷窃案,目标是好友陈某家。没想到,不久我们就被公安机关抓了起来。我被判了16年有期徒刑。一念之差,让我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