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二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表示宁死也要戴绿帽之后,我决定不管他了。
保住了自己头上的绿帽子,关羽开始参观我的屋子。
电视电话手电筒,啤酒瓜子矿泉水,所有能问的问了一遍,关羽对我房间里那满柜子的影碟发生了浓厚兴趣。
前面我就说了,我的理想是做国际一流导演、世界一流编剧(简称“两个一流”),拉片学习那是必须的。
别的我不管说,若是论收藏影碟的种类和数量,老子称第二,全帝都绝对没人敢说是第一。开玩笑,那可是几万部的影碟呀!
从历史上第一部电影卢米埃尔兄弟的《火车进站》到昨天才上映的《一路再向西》,时间横跨整个影像史。美国英国日本的,埃及伊朗约旦的,中国澳洲智利的……地域上除了南北极之外,基本上一网打尽,至于类型,黑帮爱情喜剧的,纪实魔幻战争的,恐怖歌舞露点的……那是一应俱全,要嘛有嘛。
一句话,在我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范爷藏不到!
这世界上,我最喜欢两种人,一种是影迷,一种是漂亮的女影迷。关羽注定不会成为第二种,但成为第一个也不错。
“你喜欢看啥?”
“不知道。”
“战争片如何?《勇敢的心》不错,主要讲一个外国的英雄……”
看了几分钟之后,关二爷不乐意了:“什么呀!大男人穿裙子露腚,不要脸!还有,这阵形稀稀拉拉的,那斧头柴火棍一般,此等货色,某一个来回杀个干净!”
“那看《乱》,日本子儿的队形不错……”
“马马虎虎。人太矮!”关二爷欣赏了一会道。
“《绿巨人》,这个高!”
“不够血腥。”
“呦呵!还重口味呀!《午夜凶铃》!”
“爬来爬去的一个女人,有啥好看的!换!”
“《**********》!”
“我不喜欢桃子!”
“《**》!?”
“有点意思,不过这女人身段比小蝉差远了。换。”
“我呀个擦!身段是吧?!苍老师!”
“怎么一直都光腚溜溜的,没品位!”
“人家书法好呀!”
“再好能比我三弟翼德好么?!换!”(历史上,大胡子张飞书法的确杠杠的!)
……
尼玛呀,再把几乎所有类型都弄了一遍之后,我发现二子的口味太变态了!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呀。
得,管你咋地,爷不伺候了。
丫倒挺自觉,干脆自己去找碟了。
看看表,离八点半还有一分钟,我得想想怎么对付接下来的麻烦事儿了。
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抽了一口烟,闭上眼,开始等待那熟悉的旋律……
咯噔,咯噔,咯噔……
来了!
一抬头,首先是那一双亮闪闪的三寸高跟鞋,往上,白玉一般修长的腿儿,蜜桃一般熟透了翘挺挺的臀儿,杨柳一般盈盈一握的腰儿,汹涌荡漾的胸儿,还有那张任何人见了都要心肝儿噗通的脸儿……
王花花!乌龙院财务总管兼头牌女护士,帝都白衣天使界的“精神病院西施”,天使和恶魔的融合,开着宝马却死活赖在精神病院声称体验生活的变态,我的梦中情人,跆拳道黑带!
“死鬼,昨儿又鬼混去了?”看着我蔫蔫的样子,王花花体贴道。
“坐。”我拍了拍旁边的半个凳子。
“想的美,还指望占老娘便宜呢!”王花花岿然不动。
我摇摇头,正经道:“有事儿跟你商量。”
“有屁快放!我等会还得去给大牛灌肠。”
大牛是我们院的一个病人,身高二米五。
“想请你帮个忙……”
王花花立刻五指叉开:“没钱!”
“不是钱的问题,我想请你……”
这娘们闻听此言,脸色一冷,直接蹦起,来了个跆拳道上踢,把走廊顶上2米高的灯泡直接啐了!
“还想请我吃饭?!范小建,我跟你说了都,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欢玄彬一样的高富帅,不喜欢矮穷锉。”
“谁矮穷锉呀!”我立马火了,站起来就要和丫死磕,却听得房间里面音响一震,传来一声嗲得让人骨头都酥了的的声音:“欧~巴!”
我擦!二子在看什么电影呀能搞出这声儿?
王花花美目一眯:“哟,范小建,长本事了,都带女人回来了。”
“我带鬼呀我呀!”我一回头,发现二子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呆呆的,格外入神。
“谁呀?”王花花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努嘴道。
我挠了挠头:“亲戚,一个亲戚。”
“少来。你们家不是死绝户了么。”王花花从胸前沟壑里掏出个苹果,咬了一口。
“能不能不要这么毒舌呀,花花。真我亲戚。”我直言道。
王花花打量了一下二子,道:“精神病吧?”
“这个,嗯,精神病。”我点了点头。
二子,对不起了。
“啥病?”王花花道
“我不知道。”
王花花咔嚓咬了一口苹果:“要住院?”
“恐怕得住这儿。”我小声道。
王花花冷冷一笑,道:“你找我帮忙,是不是想让这大个免费入院?”
“花花,要说你怎么就是智慧与美貌并重呢!”我竖起大拇指,道:“你看哈,咱这里空床多的是,这我亲戚,也不是别人,这钱……”
“半年六千,一年打个折一万,不刷卡,付现金,十二点之前办好手续……”王花花嘴角这叫一个麻利。
“花花呀!我亲姐!自家人就……”我哀求道。
“自家人!?自家人怎么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范小建,我是财务主管,院长可把一切都交给我了,这家大业大的,吃喝拉撒睡,哪个不花钱?都像你这样,咱乌龙院别开了……”王花花长篇大论。
我一手戳进耳朵眼里,一手拿出那干瘪的钱包,道:“能不能分期付款?”
“你说我要把这话给你爹讲,你爹会说什么?”王花花搬出了杀手锏。
我爹,现任院长范建仁,这货能为一毛钱打断我一条腿,他要是知道这事儿,我三条腿能给我废了一对半。
“交钱!马上交钱。”从钱包里取出卡,我心在流血呀。
这么多年我风里来雨里去,坑蒙拐骗抢,好不容易才存了两万多,其中一半掌握在我爹手里,剩下的一半刚准备下个月把一哥们的二手奥拓给接了,他娘的这就要硬生生砍我半截身价呀!
“有钱就成,有钱那就是上帝,我们好吃好喝伺候着。”王花花嘴脸顿变。
我刚要说话,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赶紧接。
“小建呀!你死哪里去了!?还想不想混了?”一个破锣嗓子震得我耳聋。
“师父,我刚回来,啥事?”
“大事儿!你摊上大事儿了!赶紧来剧组!”
啪,那边挂了。
一听剧组有事儿,我就慌了,管不了许多,把卡递给王花花:“花花呀,剧组有急事,我得去一趟,安姐那你说一声,就说今天我又病了……”
“你这已经连续病了半个月了都!”王花花很不乐意。
“我那亲戚手续你给办了,钱在卡里……”我一边说一边跑到院子里推出自行车跳了上去。
“密码!密码!”王花花在后面疯狗一般死追不放。
“WHHIFU!”我大声道。
“这密码还挺奇怪呀!”王花花在后面喊。
这时候我已经骑到门口了,顺口道:“有啥奇怪的,前面是你姓名的拼音缩写,后面是我想对你深情表白的一句英文!”
“IFU?啥意思?……”王花花在后头嘀嘀咕咕,随即反应过来,一生爆叫:“范小建!!!!”
呜!破空之音随之犀利而来,三寸的高跟鞋尖狠狠插进我的肩膀!
“啊也!”我惨叫一声,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