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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随意飘荡

在《吉星拱照》合作之后,黄佰鸣对BEYOND慧眼有加,邀请四子和他一起主演《开心鬼救开心鬼》。

《开心鬼》系列电影是黄佰鸣的标志性代表作,他在84、85、86年分别编剧主演了《开心鬼》的前三部,无论市场还是口碑都相当成功。而第四部《开心鬼救开心鬼》,则是他策划了长达三年的作品,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愿意邀请BEYOND和他一起主演这部电影,可见他对BEYOND的重视,以及对他们有着相当的信心。

当他决定邀请BEYOND的时候,他的助理曾经置疑过:“你让BEYOND和周闰发一起主演《吉星拱照》,那是看周闰发的面子,他们在《吉星拱照》的表演又不算顶出色,怎么你还要让他们和你一起主演《开心鬼》系列?”

为了日后的工作能顺利进行,黄佰鸣不得不耐心地回答:“我让家枸他们和我一起主演《开心鬼》,原因有很多,一,他们的演技不错,二,我敬重他们对音乐的态度,三,他们很真诚,和我合得来,是我的朋友,四,他们能在电影中唱歌,能增加不少精彩元素,并且给我们节省不少开支。”

“第五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是他们的前途无量。香江像我这样的影视人,一抓一大把,可是像他们那样能自己词曲编唱,能不停出新歌,歌曲又多又经典的音乐人有几个?我看一个都没,就是歌神许冠杰在创作的才华上也比不过黄家枸。别说以前和现在,就是将来都很难再出现他那样的音乐天才。香江的影视更新换代太快,哪怕我们现在的作品再好再红,几年后十几年后呢,还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作品?但是音乐不同,音乐没有年代的界限,好音乐可以流传很久,而家枸他们就是能写好音乐的人。”

助理听得半懂不懂,于是打哈哈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因为黄家枸和你都姓黄,所以你想拉他一把呢。”

黄佰鸣哼了一声:“如果你真是那样想,那你可以回家了!”

助理忙说:“我开玩笑的。”

BEYOND四子在《开心鬼救开心鬼》中,扮演四个非常顽皮的学生,有不少让观众又笑又气的镜头,比如说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一个盲人在路旁徘徊,就说我们扶你过马路吧,结果把盲人扶到路中间就一窝蜂跑了,真是恶搞得很。

到了后来,恶鬼和开心鬼大斗法,恶鬼从图画中招出老虎扑咬家枸等人,开心鬼见势不妙,也从图画中招武松出来打虎,真实人物与卡通人物斗成一团,当真是有趣的紧。

这是一部非常有意思的电影,还没看的朋友们赶紧找点时间,找点空闲,带包瓜子,常上网看看。

这部电影之后,黄佰鸣更是一不做二不休,于91年为BEYOND量身定做了一部《莫欺少年穷》,这部电影描写四个刚进入社会的青年,他们身世不同,经历的悲悲喜喜自然也不同,最后,他们终于冲破了物质及精神上的困囿,重新回到音乐世界,弹起吉他敲起鼓唱起了《不再犹豫》。

莫欺少年穷,出自广东俚语,原句为: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意思是:宁可看不起没钱的白头老翁,也不要看不起贫穷的年轻人;少年人如果努力,迟早有天会飞黄腾达的,就不信一辈子都穿着有破洞的裤子。

尽管这部电影有着不少夸张搞笑的镜头,偏偏又显得格外真实,也不知道是故事情节的写实性,还是BEYOND四子的演技逼真,总让观众有种感觉,仿佛里面的某个青年就是我们身边的某个朋友一样,所以,这部电影感动了不少人。只要认真去看去感觉,看完这部励志电影后你都会若有所悟——不管你是不是B迷驹迷。

后来有一天,一个导演界的朋友来找黄佰鸣,他是张志亮。

张志亮把一个剧本拿给黄佰鸣看,请他给个意见。

黄佰鸣看后,拍案叫好:“好题材,有新度,有角度,有深度!”

张志亮给了黄佰鸣一记老拳:“都是老朋友了,你就别报喜不报忧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黄佰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严肃地说:“那我就直说了,你这个本写的是香江最低层老百姓的故事,够新鲜够真实够有意义,但是,这种题材,对于普通的香江市民们来说,他们会觉得与己无关,那些处于最低层的老百姓又没钱来看你的电影,所以说,你这个本艺术价值大于商业价值,属于那种叫好不叫座的作品。”

张志亮叹了口气:“你没说错,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所以想来听听你的意见,这个本到底拍不拍。我去找周星驰主演这个本,结果他也这样说,还说他比较适合那种传奇型夸张型的角色,像这种太现实的角色他很难把握。”

黄佰鸣点点头说:“周星驰是不大适合这种角色。不过话说回来,你如果真拍这本,票房方面我不敢说,但金像奖肯定是能拿到的,到时你准能成名,至于利嘛,那就别太乐观啦。”

张志亮一拳砸在墙上:“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拍了!”

黄佰鸣说:“如果你还没找到主角,我倒是有一个推荐,保证很适合。”

张志亮犹豫着说:“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一个很好的人选了。”

黄佰鸣玩心大起,说:“那我们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人选写在手上,然后比比看谁的更适合,如何?”

张志亮笑道:“好啊。”

两人把名字写好,同时伸出手来。结果两人同时一怔,然后同时大笑起来,原来他们所写的竟是同一个人——黄家枸。

这便是92年的《笼民》了。

导演就是导演,看人的眼光就是毒。

张志亮想找一个在逆境中成长,在混沌中找到自己理想,叛逆但是给人好感的年轻人,这样的角色,只有黄家枸适合。

果然不出黄佰鸣所料,《笼民》一举获得1993年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和最佳男配角四项大奖,奖是获得不少,但是相比同时提名金像奖的其他四部,《92黑玫瑰对黑玫瑰》、《阮玲玉》、《武状元苏乞儿》和《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这片子实在是冷门到了一定境界。

为什么得了最佳配角奖,却没得最佳主角奖?当然是因为家枸的演技不够高明了。

家枸这个人,写歌也好,唱歌也好,待人也好,处事也好,真诚而坦荡,从来都不会去装,不会去掩饰。在这世界上,许多人表现给别人看的都是另一个自己,但是家枸呢,从始至终从外到里都是在做他自己。

就算是演电影,他也不大会刻意地去扮演其中的角色,就算刻意去扮,也总会有些不自然。

他曾经说过:“演技方面我很差的。”

后来他又曾经在一次与电影无关的谈论中说过:“如果太刻意去做一样东西出来,你会吃力不讨好。”

事实上,在现实中,家枸丝毫不加掩饰,做的是自己。在电影里,他换了个身份,但是所演的,还是他自己。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生活中随意而行,在电影中也率性而为。

或许,我们在电影中所看到的,并不是家枸所扮演的那个角色,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活生生的家枸。

或许,这也正是周闰发、黄佰鸣、张志亮等人愿意与家枸合作,并且与家枸成为了朋友的真正原因。

《随意飘荡》,一首BEYOND早期极被忽视的一级好歌,既有优美的旋律,又有浓烈的摇摆味道,更令人欣赏的是歌曲中那种向往自由的精神、无拘无束的自我享受。

《随意飘荡》

……

暖意似风轻拂面是故意叫醒我引我探窗向月望是你要带走我

云雾里踏步而行飘飘软软于空中任往返

远看曙光已渐露划破四处黑暗到处峻山海浪叠令我快醉死了

云雾里踏步而行飘飘软软于空中任往返

淡淡岁月怎变改随意飘荡旧梦已逝轻飘过随意飘荡

伴着轻风飞远方随意飘荡艳丽世外早向往诗意内

偶尔眷恋向下望俗世布满冰冷片片记忆似落叶让我似雪飘去

……

如果太刻意去做一样东西出来,你会吃力不讨好。

——黄家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