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从怀中拉起,殇曜桀锐利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眉头紧蹙。珞溪见他眼中仍有晦涩,便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掌,诚然说道:“桀,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和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像是我梦中的故人,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柔荑轻轻捧住他的俊颜,珞溪紧咬着唇瓣,柔声道:“对不起,那天说的话,都不是我的本意!”撅着小嘴,珞溪一抽抽的哽咽,顿时让男子看的揪心。在他的记忆中,她在他面前这样泪流满面,好像还是第一次!
眼中的犀利渐渐褪去,殇曜桀慢慢压低俊颜,双目一瞬不瞬的凝着她,“朕已经放了他!”翦瞳忽而,珞溪心中的自责更甚,颤着双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殇曜桀攫住她失色的娇颜,心被狠狠地揪紧,情不自禁的落下温柔的碎吻。****的吻,沿着女子的额头,辗转到她带泪的眼眸,将她蕴含在眼角的泪水一一吻去,最后才移到让他想念不已的唇瓣上。
火舌急切的探入她的口中,肆意的汲取她的甜美,珞溪感受着他的灼热,心底的不安,在堆积了整整三天后才慢慢消减。感受着他霸道的索吻,心中升起一波波的涟漪。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红肿的眼眶,眼中闪着明显的疼惜。薄唇温柔的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滚烫的灼热将两人心中的阴霾一点点的扫去。
许久以后,男子半支着身子,看着依偎在他怀中的小人,薄唇不自禁的轻勾。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激情之后汗湿的墨发,酡红的脸颊泛着诱人的光泽,潋滟的红唇微微撅起,让人抑制不住的想要撷取。
褐色的瞳仁深邃如谭,男子不禁喟叹:“殇曜桀,你注定会败在这个小女人的手里?!”手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眸中晦涩不明。
三日?!仅仅才过了三日,他就已经沉不住气,忍受不住对她的想念了!
哎……
他一向自持的冷静、内敛,在她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她那日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的刺伤了他的心。
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敢用孩子来要挟他?
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在她的心中,连个不相干的人都别不上吗?
若是其他女人敢对他那样说,此刻早就被他扔进冷宫,一辈子都不会再让她去看上一眼。
暗自唏嘘,殇曜桀忽而勾唇一笑,有些自嘲的想到,这世上除了她能够牵引着他的心,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有如此本事了?
锐利的鹰眸想到另一个男人时,眼中的犀利一闪而逝。皇帝将霖冽关起来后,曾经去逼问过他,但是他言辞恭谨,丝毫也听不出破绽,而且说法与珞溪几乎相同。想到此,皇帝眼中的阴鸷更深,眉头高高的揪起。
倏地,女子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将脑袋往他怀里磨蹭着,寻了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耳畔响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才让男子神游的思绪归位。爱怜的将丝被盖好,殇曜桀也躺下身子,将她紧拥在怀中。这几日没有拥着她,他也是夜夜无眠,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男子满足的勾唇一笑,占有似的将她揽在怀中,鹰眸渐渐地阖上,两人都沉沉的睡去。
随后的日子,珞溪与皇帝又恢复了往日的甜蜜,霖冽的事情两人没有再提起。只是珞溪心里记挂着他,但是碍于上次的不快,珞溪生怕自己莽撞行事又给霖冽带来危机。心里想着既然皇帝已经放了他,那么他应该没有事,这样想着,心里的担忧也渐渐地放下来,静等着合适的机会再去看他。
这一日用过晚膳后,皇帝派人送来许多新鲜玩意,满满的三个锦盒,里面竟是一些珠宝首饰,古玩玉器。用过晚膳后,珞溪闲来无事,便拿起那些东西放在手中把玩。
殇曜桀踏进鸾溪宫的时候,就见到珞溪正对着那些首饰发呆,嘴角生出一抹淡笑,他慢慢的靠了过去。翦瞳颓然的盯着锦盒里的东西,全然没有贪恋,只是无聊的打发时间。
大掌自身后轻柔的拥着她,低眸看着她有些失落的小脸,殇曜桀不禁放柔了声音,问道:“都不喜欢吗?”珞溪撇撇小嘴,稍稍侧目看看他,硬是挤出僵硬的笑来,翦瞳再度瞥向那些首饰时,却不经意的眼中一亮。
纤细的手指探紧锦盒内,拨弄了几下,珞溪兴奋地从那里面拿出一个金锁,她抿唇一笑,翦瞳璀璨的说道:“桀,你看这个金锁,是不是很好看?”将金锁取过来,放在手心中细看着。云形的金锁,两面都雕刻着飞舞的蛟龙,放在手心中甚是可爱。
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她玩味的神情,殇曜桀也点头附和她,“嗯,是很精致!”珞溪弯唇一笑,将金锁又拿了回来,攥在手中细细的打量着,边看边说:“咱们的孩子生出时,也是属龙,这个金锁就留给他吧!”无奈的摇了摇头,宫中的珍奇古玩这么多,她偏偏给孩子挑了这么件普通的玩意儿。殇曜桀看着她无邪的笑颜,也就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只要她开心就好,喜欢什么就是什么吧!
珞溪自顾看着手里的金锁,完全没有见到皇帝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她起身将金锁放到梳妆镜的抽屉里,才刚转身就见到外面的夜空明朗,一片清明。
娇颜一喜,珞溪疾步上前,握着殇曜桀的手掌就往殿外走去。看着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殇曜桀虽然心有疑惑,可还是跟着她的步子出了寝殿,两人一起来到鸾溪宫的后院。
牵着他的手掌来到溪池边,看着池内游来游去的鱼儿,翦瞳中晶亮闪烁,将他拉坐下,两人并肩而坐。珞溪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偎在他的怀里,两人紧攥着手掌,十指交缠。
蓦地,一阵秋风吹来,让珞溪瑟缩了下身子,才让她意识到此时竟然已经入秋。殇曜桀将外衫解开,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进他宽大的衣衫之内,柔声问道:“冷不冷?”微微摇了摇头,珞溪贪恋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轻声道:“不冷!”薄唇缓缓地溢出笑意,男子低垂着眸子,看着她纯澈的眼眸,心也被她填的满满的。
举目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两人相拥而坐,温情绵绵。柔荑轻轻的敷上自己高隆的腹部,珞溪抿唇一笑,心中泛起涟漪。再有三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心底的那份期盼竟然越来越浓。
须臾,珞溪双目直直的看着夜空,柔声问道:“桀,你说,咱们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男子薄唇轻勾,脑中赫然想起上次想到的那个名字,但是他却故意没有说,只是淡淡的应道:“他们这一辈排到‘裕‘字。至于叫什么,你来想吧!“
殇曜桀怕地上太凉就将她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珞溪乖巧的任由他揽住,还将脑袋窝在他的胸前,翦瞳一瞬不瞬的望着明月。看着夜空中那一轮清亮的皓月,珞溪眼波一转,坚定地说道:“皓!就叫‘殇裕皓’。”
“殇裕皓!”
褐色的瞳仁中倏然一凛,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俊颜上复杂难辨。珞溪眨着翦瞳,含笑的望着他,见他有些呆愣,以为是他嫌名字不合意,便轻捧住他的脸庞,轻声问他:“桀,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吗?”
听到她的话,殇曜桀才回神,薄唇紧抿,他压低俊颜,紧贴着她的唇瓣,喃喃道:“不!这名字很好,真的很好!”薄唇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瓣,深深地吸允。她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很是满足,健臂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久久的相互依偎在一起……
翌日晨起后,皇帝一早就去早朝。珞溪如常的梳洗,才刚收拾妥当,“啊!”她疾呼一声,随后就觉得小腹一阵阵揪疼,如意见她如此,脸色吓得煞白,急忙奔去太医院请御医。
珞溪单手扶着桌沿,大滴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滴落,柔荑紧紧地搂着腹部,眼中急速收缩。紧咬着下唇,珞溪心中恐慌,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慌张。不久,腹中的疼痛竟然真的渐渐平息,珞溪紧提着的心霎时一松。
‘咯吱’一声,如意大力推开殿门,拽着御医就跑进内殿。此时珞溪已经神情如常,脸色也不再苍白,如意见她情形好转,也跟着松了口气,但还是催促御医急忙诊脉。
不多时候,御医脸色渐沉的走到珞溪身边,俯身回道:“娘娘脉象有些紊乱,不过所幸无碍!”重重的舒了口气,珞溪紧攥着衣衫的手才慢慢松开。如意面有不解,急忙问道:“可是娘娘刚才肚子疼啊!”
“这……”御医低下脑袋,欲言又止,眼神不自觉的瞥着如意,珞溪会意后,就将如意支开。等到如意出了内殿,珞溪才沉声问道:“你有话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