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笑的神秘:“你要是不穿,可就见不到少主了哦。”
纳兰紫极一叹,就地换上了衣裙:“得了得了,你们就折腾我吧!换就换,只要他高兴好了。”
就这样,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纳兰紫极被若儿拉着在纳兰府中七拐八弯的来了一处陌生的院落,可这院落都是熟悉的红色帐幔飘摇,她当然不陌生,仔细一看,心下了然,对着若儿笑道:“你们家少主要和我成亲是吧?”
若儿抿嘴一笑,把她往院落里推,还顺手关上了门,笑说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快进去吧,少主就在里面啊。”
纳兰紫极抿嘴,也不再追问,只撇嘴往院落里走来,一进屋子,里面有点凉,还有点暗,不如外面敞亮,心里正犯嘀咕呢,再仔细一看,倒被吓住了,咋这里全都是些画像呢,还有一长溜的桌台,上面还都点着长明灯?
心里忽然反应过来,这里不会是祠堂吧?不过看这样子还真是。
脊背凉飕飕的,几乎想转身就逃走,但是她还是要找到纳兰明玉啊,因此平复了情绪,大着胆子唤道:“哥哥,你在么?紫儿来找你来了……哥哥?”
叫了好几声,愣是没有反应,她就烦了,眼珠里乱转,眸间隐有一抹笑意,却故意冷声说道:“要是再没人出来,我就把这些灯全都吹灭了啊,要不然,我就把这些蜡烛都弄倒了的啊,烧了这里我可不负责任的啊!”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有人在身后说道:“紫儿,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知道轻重呢?”
她撇撇嘴,终于出来了啊?嘴里却道:“你有五天没见我了。”
出来的人眸中泛着一丝清冷,眸底不仔细看几乎就要错过那一丝笑意,偏偏还要冷声道:“这里可都是纳兰家的先祖,你烧了它,想让我做个不孝子么?”
她继续撇嘴:“五天就是六十个时辰,一百二十个小时。”
他眼底的笑意在逐渐扩大,却依旧冷声道:“我最近挺忙的,朝廷事多,毒门中的事也多。”
她继续撇嘴,重重的哼了一声:“什么忙?你就生我的气,生了七千二百分钟,你也不嫌累?”
他这次倒是不说话了,却抿嘴一笑,走到她面前,纳兰紫极这才看清楚,他竟也是一身的红衣,想也没想,脱口问道:“你怎么也穿着一身红衣服啊?”
纳兰明玉一笑,定定的看着她:“紫儿,你猜的不错,你这一身确实是嫁衣,我想了这么几天,就是想在纳兰家的祖宗面前娶你为妻,也不枉你对我的一番情意。”
她本就猜到了,可亲耳听他说出来,心里仍是又惊又喜,忙道:“好啊,我愿意,真的很愿意。”
她和他在画像前的蒲团上并肩跪下,纳兰明玉将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也在祖宗面前阐明了纳兰紫极的身份,然后在紧紧拉着她的手,语气真挚道:“爹、娘、列为祖宗在上,纳兰明玉在此给你们磕头了。今日明玉在此和紫儿结成夫妻,我与紫儿生死与共,经历诸多磨难,可最后终还是成了眷属,所以焚香禀告列为先人。”
“爹娘,明玉愿意一生一世与紫儿相守。”他说完这番话之后,眸中早就敛去清冷之色,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纳兰紫极抿嘴一笑,在他脸边轻轻落下一吻,恭恭敬敬的向那画像磕了头,上了香,才认真道:“爹娘,紫儿虽不再是从前的纳兰紫极了,但是紫儿向来都当自己是纳兰家的女儿,当你们是我的亲爹娘,哥哥说要娶我,紫儿求之不得,所以,紫儿也愿意一生一世与哥哥相守,不离不弃。”
纳兰明玉欢喜一笑,二人认认真真的一起上了香,跪着磕了头,从此便是夫妻了。
是夜,她就宿在了明戈轩里,屋内到处都贴着喜字,塌上红色帐幔飘摇,她蒙着盖头端坐在塌沿,有人拿着喜秤挑开她的盖头,她抿嘴一笑:“哥哥,你要干什么呀?”
纳兰明玉眸光一闪,将手里的喜秤放在一边,盖头也丢在一边,然后转身不紧不慢的放下床帏的帐幔,转身看着她笑的温和:“紫儿,你说拜了天地之后该干什么呢?你还问我。”
她红着脸,却低眉笑道:“我知道啊,洞房呗。”
纳兰明玉一笑,转身将烛火吹熄了,翻身上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伴随的是女子低低的喘息低吟和床榻的晃动的声响。
一夜缠绵,雨露重重,被翻红浪,情意绵绵。
就这么逍遥了没两天,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纳兰紫极看着对面坐着的女子,抿嘴道:“芸娘,你找我,有事儿?”
芸娘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不去见见主子么?——其实那事主子都告诉我了,我也只是按主子的意思行事还望王妃不要怪我。”
纳兰紫极自动忽略她的前一句话,笑道:“你已是自己人了,我怎么会怪你呢?”
芸娘一笑:“王妃可别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纳兰紫极撇嘴:“你那主子还要我去看么?那是他自己闹别扭,过几天不理他就好了。”
芸娘蹙眉:“只怕王妃过几天去,主子就真病了啊。”
她一愣:“什么病?”
芸娘抿嘴:“相思病啊。”
她一愣,忙清咳起来,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敛眉纠结半晌,才开口问道:“那、那我就去看看他好了,他现在在相府么?”
芸娘一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忙笑道:“在,在,当然在啊。”
纳兰紫极一撇嘴,转身去拿了那块冷暖玉佩,对着芸娘粲然一笑:“那我这就去找他。”
芸娘连忙答应:“好的呀,好的呀。”
丞相府里,纳兰紫极站在院子外头,望着温沉筠住的屋子自己嘀咕:“怎么大白天的还关着门啊,搞什么鬼?”
屋里内室水雾弥漫,温沉筠却怔怔捧着几块破碎的玉佩发呆,水桶里水波荡漾,隐约还能看见他那修长白皙的身子,锁骨分明,几缕发丝粘在肩膀上,竟显现出几点温润的性感。
此时却听见窗户上一声轻响,有人略带歉意的轻声道:“温哥哥,我来给你送冷暖玉佩了,啊,是那块完好的冷暖玉佩啊。”
纳兰紫极也不知道屋里在干嘛,大门紧紧关着,她心里纳闷儿,见窗户那儿有缝,就轻轻去敲了敲,然后轻声说话。
温沉筠闻言,温润眼底一抹笑意,迷离眼眸望向窗户,眸光幽深莫测:“紫极,我要你进来亲手给我戴上。”
纳兰紫极一愣,门窗都关着,他弄的什么鬼?心里犯嘀咕,心里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因此在外头就磨蹭着不肯进去,直到里面的人又叫唤了一声,她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懵了,这、怎么到处都是水气弥漫的啊?
下一刻才反应过来,惊声道:“温哥哥,你、你不会是在沐浴吧?”
内室里面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嗯,是啊。”
她心神剧震,身子僵立在那里动都不能动了,嘴里嘀咕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开放了啊?洗澡的时候随便叫人进来,门口也弄个人守着?——诶,不对呀,是芸娘叫我来的呀,莫非——?”
她在一瞬间忽然想到之前被设计的计策,心里一惊,这一次可不能也沦陷了!转身举步就往外走去,身后却适时的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来:“怎么,要走了么?不给我戴玉佩了?”
她边转身边撇嘴道:“你不是在沐浴么?我要是进去,岂不是非礼你啊,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她一转头就看见站在内室门口那儿的人,雾气弥漫,她本是看不清楚的,结果那人慢慢走近,她渐渐看的清楚了,竟倒吸了一口气,那人噙着温润的笑,眸光熠熠的看着她,二人之间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可他却只穿了一件墨色的外袍,系了两三颗扣子,能够清楚的看到分明的锁骨,清楚的感觉到那精瘦的窄腰,她看的直勾勾的,愣在那里,心里暗叹,这咋温润君子也能如此风流不羁呢?
温沉筠微微一笑,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挑眉道:“还以为你什么?”
她移开视线,脸上红红的,呐呐道:“还以为我们是那什么呢,哎呀,反正就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啊,我倒是没什么,你是月阑堂堂宰相,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她话还说完,温沉筠接话过来道:“宰相被人看见不好,那堂堂燕王妃被人看见就好了么?”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轻轻抿嘴咬唇,眼珠子乱窜,就是不敢再把视线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他的话说的暧昧,眼前的气氛也暧昧,总之情况诡异的向她不知道的方向发展去了。
女人的第六感很是敏感的也是很准的,她分明看见他眸光一闪,心里就知道有鬼,忙将玉佩掏出来放在一边的桌台上,慌道:“温哥哥你慢慢洗哈,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说得对,我堂堂燕王妃被人看见了是不太好啊,那玉佩我就放在这里了啊,下次你方便的时候我再来给你戴上,现在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