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炔一瞧他这小妻子的模样和那慌张地不停要抓开他握在她腰间大手的小手,心中不免有些愠怒,手上更是使了些力气,不让南宫薇挣脱开他的怀抱。
南宫薇转头,与柳炔两个人互瞪着,都在气恼对方的行径,一旁坐着的“端木娉婷”则刻意地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种有些僵持的局面。
“薇儿,我去院子里走走,你们小两口放心地说体己话吧。”
说着,“端木娉婷”缓缓地起身,在她就要走开时,南宫薇狠心地在柳炔手背上一划,立时,柳炔的手背上出现了几道指印,隐隐见了血,乘他有些吃疼之际,南宫薇又一鼓作气地费力地将他的手掰开,向前几步追上了缓慢而行的“端木娉婷”。
“表姐。”南宫薇语气里有着恳求。
“薇儿,有事吗?”“端木娉婷”问的温柔,从她回头面对南宫薇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柳炔已快要被他这个小妻子的举动而气疯了。
“南宫薇,你忘了那天我说的,要给你一个……”,一时气结的柳炔说到关键的话时却停了下来。
“噢,知道,我记得呢,我和表姐说完话我就过去,你先过去等我。”
就似在挥赶苍蝇一般,南宫薇侧过身不停地对柳炔挥着手,另一只手则拉住了“端木娉婷”,和她一起往厅外走去。
柳炔一回头间,看到比他要小好几岁的大舅子哥正戏谑地勾起了唇望着他,顿觉南宫薇确实对他有些太孩子气了,一定都没把他当成相公,不免有些尴尬地转了身,向着南宫薇和“端木娉婷”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表姐,他来了,你要把握机会。”
南宫薇看到楼廊一角那一个人影正往这边来,不免悄悄地对“端木娉婷”叮嘱着,见表姐点了头答应了,她这才快速地穿梭在假山石缝间,向院子的那一头去了。
“端木娉婷”端坐在亭台栏阁之上,一双小脚不停地在离地面半尺高的空中摇晃着,身上披着的是南宫薇方才穿着的外袍,嘴里轻轻地哼唱着悦耳的小调。
皎洁的月亮高挂在空中,星辰一闪一闪地眨动着晶莹的眼睛瞧着地上的这一男一女。
柳炔手拿着一只小巧的袖箭向前面的人儿走去,他知道他的小娇妻对江湖有着特殊的热衷,于是,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她的喜好,他找最好的兵器师傅打造了这一只小巧的袖箭送她,让她用来防身自保。
“薇儿,瞧我送你的礼物。”
柳炔俯下身将双臂使向前拥住了坐着的小娇妻,顺便握住了她的手臂,两只手快速地又不失温柔地将那只袖箭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大小刚刚合适。
就着她低垂的头,将吻落在她洁白的颈相上,那淡淡的胭脂香气让他有些不解,继而明白他这从来不涂胭脂的小娇妻,一定是为了今晚的庆生宴才涂了胭脂来美的。柳炔低沉地笑声传递在她的耳边,咬了一记她的耳垂,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她一阵轻颤。
“薇儿,长大了哟,都知道要涂胭脂水粉了,来,相公我来瞧瞧你涂的好不好?”
作势就要把她背转过来面对自己,那坐着的人突然地向后一仰,乘着撞了他而让他倒退了一些时,猛然地转过来低头拦腰抱住了他,将那小小的头颅埋在了他的怀里,一双小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精壮的腰。
“呵呵,薇儿害羞了?炔哥哥今儿个还真的不曾好好看看你,来,让炔哥哥看看。”
怀里的人只是不动,却是紧紧地将头埋藏在他的怀里,手上的力道也是越来越紧,让柳炔狂笑起来。
“我的薇儿,你害羞什么呀?我不看好啦,那你看看你喜欢不喜欢我送你的袖箭。快抬起头来瞧瞧呀。”
怀里的人还是不动,在柳炔奇怪地正要拉她出来时,她却突然抬头扑向了柳炔。一记缠绵热辣的吻扑天盖地把柳炔缠住了,那紧箍着柳炔脖子的手是那样的有力,就连柳炔有些吃惊地想要挣扎时,都未曾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
幽暗的亭台楼阁之上,两个人影在那里相拥相抱,两张脸紧紧地贴在一起,热切地唇在纠缠着,在外人看来,那是两情相悦的表现,于是,当能聚到这里来的南宫、柳家、端木家的人都在这里来赏月时,很巧地看到了这一幕。
在众人诧异地同时,那痴缠着吻上柳炔的人却突然地松开了柳炔,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的笑决对是有些凄然的悲楚,但也在昏暗的树影下显得不那么清晰了。
“娉婷?……”
“炔儿?……”
一场喜庆的生辰宴由柳炔和“端木娉婷”的这一个亲密的吻而搞的不欢而散,自从以后的一个多月来,柳炔不停地想要上门找娉婷向家里那个不时以此事来拒绝他的小娇妻澄清,但每每都被端木昊天拒之门外。
这一次,柳炔和端木昊天更是三言两语之下打了起来,府外报信的人报了南宫倾颜知晓,她这一出来,自然才阻止了两个人的相斗,劝了柳炔回去,以后的日子里,端木昊天对娉婷的保护却是更加的严密了。
蜀照国。
夜婷被接进宫频频让腾罗与尊留宿在听雨殿的消息又在宫中盛传了几日,而明朗笙和紫楚居然是最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两人担心夜婷之际,却被皇上召唤前去听雨殿,心中担忧之下,两人自然是很快地往听雨殿赶了过去。
“皇皇,这个不好吃,那个好吃。”夜婷吃着手里的指着桌上的,对腾罗与尊口齿不清地说着。
腾罗与尊没有听到夜婷的话,他的全部注意力放在边关上的急报,以他送出南宫密来使遇袭之信的日子算来,南越皇朝边关到底还是有了些异动的,不仅加强了守备,军中所驻扎的队伍也日夜操练,显然就是在随时准备着战事。
凤眸一抬,腾罗与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期盼已久的对决就要开始了,这让已有几年不曾亲征过的他有些兴奋。
“皇上,圣女、明朗笙同时觐见。”
“嗯,宣。”
瞧了一眼桌边上吃的不亦乐乎的夜婷,腾罗与尊起身走了过去,一把拉了夜婷坐在了他的腿上,故意制造着一份暧/昧。
一进殿中偏厅,紫楚和明朗笙只消一个抬眼便瞧到了夜婷和腾罗与尊那不雅的坐姿,两人心惊之余,竟都忘了要叩拜皇上。
“咳咳,见过皇上呀。”
许武咳了两声,出声好言提醒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紫楚和明朗笙。
“参见皇上。”
两人如楚初醒般地叩见了腾罗与尊,却不曾低头,全都看着夜婷,为她如此的举动甚感难过。
“皇皇,我要吃那个。”
“好,朕的婷儿想吃哪一个,就吃哪一个。”
“皇上,婷儿怎么了?”
明朗笙一听夜婷的语气,细观夜婷的面色,不由地惊问一句。
腾罗与尊并不回答明朗笙的问话,而是继续张口接过夜婷除了给她自己猛塞的点心外还不停地往他嘴里送的点心,细细地嚼着直到吞咽了下去,腾罗与尊又抬手接过许武递过来的帕子,为夜婷擦去了嘴边的点心屑。
“婷儿,皇皇好吗?”
“好。”
“那婷儿要怎么对皇皇好呢?”
腾罗与尊的话一问出口,就见夜婷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地用双手托住了腾罗与尊的脸俯身而去,眼看着那红艳艳的小嘴就要吻在了腾罗与尊的脸上。
明朗笙惊诧之下顾不得什么,立刻上前一把拉了夜婷过来,许武见状立时站了在腾罗与尊的前面,手中的拂尘架在胳膊上,大有保护着腾罗与尊的架式。
“退下。”
腾罗与尊慵懒地伸伸了胳膊,抬手挥开了许武,他这两个字说的极轻,却让紫楚不免为明朗笙担心了起来,她立时拉了明朗笙的衣袖几下,明朗笙也已有些后悔自己突然的举动冲撞了龙颜,于是,将夜婷的手交到紫楚手中,他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皇上恕罪,小民瞧着婷儿似是疯狂之状,况她伤及皇上,故而一时情急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呵呵,果真是医圣呀,只这一瞧,就瞧出了她的病,嗯,朕恕你无罪,今儿宣你们来,一是要将她交由你来医治,二嘛,是想问问圣女,国师安排的事你可同意去做?”
紫楚对上明朗笙疑问的眼神,也知她并未将此事告诉过他而对他有些歉意,对于皇上的追问,她心中躇踌着,不免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既然圣女如此犹豫不决,那朕就再给你三天时间,圣女先退下。明朗笙,你为婷儿诊病吧。”
紫楚被摒退了出去,屋内只剩腾罗与尊、明朗笙、夜婷和许武四人,夜婷奇怪地一会儿瞧着那个才来又走了的紫楚,一会儿又打量着一身白衣,看似云淡风清很是温和的明朗笙。
明朗笙在腾罗与尊的注视下,握住了夜婷的手,将她领到了椅上坐下,明朗笙向腾罗与尊点头示意一下后,也坐了下来搭上了夜婷的脉膊。良久之后,明朗笙收回手去,一脸的沉然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