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浴?却是不错的建议。你同他经常共浴?”莫名的,想到她同其他男人有所沾染,薛少谦有些烦躁。
“他?薛爷不觉得您这话太煞风景了么?若是盈盈问薛爷,您和她是否也有过共浴,您不觉得这话问的很不该吗?”明显感觉到那只手有一瞬的僵硬,傲雪故作埋怨的将身子向前挪了些许,避开他的进一步探究。
她?傲雪?共浴?
本能的,薛少谦将那个“她”联想到了他从未碰过却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傲雪。想起他对她的误会,对她的折磨,对她的羞辱,更想到了她桀骜不驯的反抗,还有如今对他似冷又热的顺从,黑眸闪过一丝沉痛,他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才刚刚兴起的欲瞬间被浇灭,但他立刻又想起楚天逸。对,就是他,就是因为楚天逸,如果楚天逸没有没有碰了她,那么一切就会不同了。或许,现在他真的在抱着傲雪共浴。
“跟了楚天逸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说……野心?”突然,薛少谦捏着拳,伸回手,他的心中有了想法。或许,如果楚天逸没有了,傲雪就会对他敞开心扉的。于是,他的所有愤怒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他?薛爷您开玩笑吧……”刚刚伸出手去够那浴桶边矮椅上放置的衣物,听到话题突然涉及到楚天逸,傲雪微微一愣,紧接着发出一声娇笑,似乎那根本就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而那双手却还是不急不缓的拾起衣物。
“不管有没有,你都给我好好看着。你跟了他这么久,就没有发现其他的一些异样?比方说,为何他只在黑夜出现,却甚少白日现身,这其中可是有什么猫腻?”关于这一点,曾经三王楚天英你有同他解释楚天逸在忙着大事,那些事情有些见不得光,所以他基本都是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日睡夜起。只是如今想来,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楚天逸究竟在做什么?
“这……薛爷可否先发挥发挥您那文状元的修养,转过身去,盈盈好起身穿衣。虽说盈盈出身卑贱,但是三从四德还是懂的。既已成了七爷的人,就不好让人抓了什么把柄,毕竟这屋子周围的眼睛可是不少。”傲雪翻开了折叠的衣物,作势要起,娇软说道。
“哼,刚才怎么还那么水性杨花,这会儿又成了贞洁烈妇。”闻言,薛少谦忍不住嘲讽几句,眼底尽显鄙夷,悻悻然背过身。她还真当他对她有兴趣。
“其实薛爷若真的想看,盈盈……”
“行了,行了,我在外面等着,给我快点!”还蹬鼻子上脸了!薛少谦不耐的绕过屏风,负手而立。
听到他渐远的脚步声,傲雪终于松了口气。当下不再犹豫,“哗啦”一声自水中站起,稍稍擦拭便有条不紊的穿衣。她知道,薛少谦会守信,不会再强行闯入。
“好了没有?磨磨蹭蹭!”傲雪才系了腰带,就听到薛少谦的催促声。
“薛爷您着的什么急?盈盈都不怕被人捉奸,您怕什么。”讥讽之话才一出口,傲雪就后悔了。她的脸皮还浸在闺房右侧木架上的盆子里!方才她不该再去惹薛少谦,若是他冲进来的话……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薛少谦这冤家……
想了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傲雪摇了摇头,硬着头皮出去。
“傲……傲雪……”听到那犀利的讽刺,薛少谦颇为恼怒,转身正想找那女人算账,不想迎面却对上了那清冷带傲的玉颜,一时五味杂陈,呆愣原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呵呵……薛爷,您瞧盈盈这身打扮如何?是否比您家那位当家主母要来的风情万种?”傲雪扯着轻佻之笑,眉眼朦胧,摆动着水蛇腰,风姿绰约,缓缓朝薛少谦走去。纤纤玉手张弛有度的抚上他的胸膛,似撩拨似魅惑,忽轻忽重,慢慢慢慢的上移,明目张胆的进行着一种叫“勾引”的活计,肆无忌惮的将整个身子都软倒在对方身上,轻轻磨蹭。
“滚!”当那双手即将抚上他的脸时,薛少谦怒从心生,后退一步,将傲雪重重推开,剑眉紧蹙,握拳的指节泛着青白,咔咔作响。
“贱人!谁让你模仿她的!你不配!”瞧着那张做作的脸,火冒三丈,薛少谦长袖一甩,狠狠扇了傲雪一个耳光,那清脆的声响听的人心惊,连他自己都被这毫无保留的力道吓了一跳。他是无意识的,只是因为花盈盈踩到了他的尾巴触怒了他的底线。她这身恶心的装扮和模仿根本就是对云傲雪的侮辱!
“薛少谦,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被打到的半边脸立刻红肿膨胀,从地上坚韧不屈的爬起,捂着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让傲雪潜藏的傲气一股脑的尽数喷射而出。想也没想的,她冲到薛少谦跟前,伸手还了他一巴掌,而后大喊,“来人!请这位爷出去!”现在她才懒得管什么大局!
“傲雪?”似曾相识的场景,薛少谦紧皱眉头,曾经云傲雪也是这么还手的。
很快,薛少谦从恍惚之中清醒,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花盈盈一直对他有意,不满他将其送人,因爱生恨,利用云傲雪的幌子来打他“巴掌”!
“该死的!花盈盈,你又侮辱她!”正想赏她第二个耳光,没想到她却似已料到,早一步退离,刹那间她的身前便严严实实的围了一圈蓝衣绿衣护卫。
“把这位爷请到相府后院的狗圈里好好招待招待!”傲雪扔下话,就朝香案走去,打开香炉,拿边上的小铁勺捣鼓了几下炉内还未燃尽的香草,另从边上放了些香料,立时丝丝浓香溢满闺房。她不喜欢薛少谦的气味。
至于狗圈,是因为他侮辱楚天逸了!
“请!”众卫听言,利刀顿出。
“贱人!算你狠!”盛怒之下,薛少谦最后瞪了一眼那悠然自得的女人,甩袖而去。
哼,好的花盈盈,翅膀长硬了!
“放狗送人。”若非涉及楚天逸,她是不会这么不懂分寸的。
薛少谦的脚步还未曾蹋离闺房,听到这云淡风轻的四个字猛然转身,双拳紧捏,静静站在原地,死死瞪着傲雪,就像是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在酝酿一轮即将到来的搏斗。
“薛爷,好男不跟女斗,您难道还嫌不够丢人吗?这里,可是相府。送客!”
做了一回任性的“花盈盈”,这感觉还不错。
当薛少谦最终铁青着脸翻出相府院墙之时,相府众条大黄狗来了一场别具生面的“十八相送”,即使院中早已没了人影,它们依旧恋恋不舍的对着院墙“汪汪汪”的诉说不舍之情。
“逸,该你了。”六王府中,湖边凉亭,楚天英摇着折扇,抿笑催促半天都没有落子的楚天逸。
“三哥莫急。”楚天逸噙着春风笑意,端起桌上的温茶,“慢条斯理”的优雅品着。
“你是在怪三哥?”虽然他脸上笑意满面,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其中参了八分假,楚天英自不在话下。
“怎敢?他是三哥的重要谋臣,又官居要职,我那小事自然是不好找他算账,坏了三哥大事。”执子落定,楚天逸含笑答道。
不怪?不怪才有鬼!被轻薄的是我楚天逸的女人,有麻烦的也是我楚天逸!你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逸,你还在怪我。”听得出来,楚天逸话中有话。
“三哥想多了,是我太感情用事。且,三哥今日特意来替他道歉,顺便来‘安抚安抚’我的情绪,我怎还会为难三哥。三哥放心,我不会丢下三哥不管,找他麻烦的。”话说的好听,但其中郁闷只有楚天逸自己知道。楚天昊给他下了禁足令也就算了,这楚天英也来凑热闹,亲自看管,如今他当真是插翅难飞。
“呵……逸,其实这事也怪不了他,毕竟说到底他才是云傲雪的夫君,你虽有父王赐婚,可上户籍的七王妃名字是‘花盈盈’而不是‘云傲雪’……”
“三哥!”一脚踩到楚天逸的七寸,气得他当即翻脸,弃子而去。“很快,她会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呵……这个逸,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吃了口茶,瞧了眼当空的明月,楚天英笑着轻摇头。云傲雪……成也是她,败也是她,还真是一个生死劫啊。
“展言,你给爷滚出来!”一回房,楚天逸臭着脸大喊。
“七爷,您又被三爷批了?”展言不知从哪个角落,刷的“滚”了出来,贼眉鼠眼一阵。呦,今天这小爷貌似心情很不好啊……也难怪,换了谁遇上这事,有火不能泄,也会窝囊郁闷。
“收起你的那点小聪明!你,立刻去勾引薛府里的花盈盈!”以牙还牙,以绿帽子还绿帽子,一共两顶绿帽子,还不气死那混蛋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