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我设计了你?灌醉了你?还安排丫头捉奸?逼得你娶我?”
“难道不是吗?”这件事她还敢提!从牙缝里迸出这五字,薛少谦的怒气已经积聚到极点。
“你觉得你哪点入得我云傲雪的眼,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可笑,真不知薛少谦是哪来的信誓旦旦就认定她早就看上了他。
“云傲雪,你到底什么意思!”这句话彻底撕碎了薛少谦那本就膨胀到极点薄到不能在薄的压抑束缚,剧烈摇晃着傲雪孱弱的身躯。难道他就一点都入不了她的眼,一点都没有?
“还不明白?状元郎?”喊,尽管喊,引来的人越多越好。
“你!”哑口无言,有的只是心中无尽的痛楚。真的是一点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搭在她身上的双手因为心中难言的抽痛不自觉加重力道,昭示着此刻他心中翻江倒海的愤怒。
“状元郎,我可以走了吗?”肩头的剧痛让傲雪秀眉紧皱,又想动粗?
“七爷,七爷……”
薛少谦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惊了一跳,恶狠狠瞪了一眼看好戏的傲雪,差点忘了楚天逸还在里面。
在傲雪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薛少谦便点了她穴将她藏于床铺之中。而后又快步到楚天逸身边,将他弄出浴桶,扶着他朝门口走去,一边大着嗓门朝门口喊。
“展言,快进来,七爷不舒服。”
一听楚天逸生了病,展言也顾不得询问为何薛少谦会在里面、楚天逸又是如何得的病,就急急忙忙召来几个手下将楚天逸给接走,更没注意到薛少谦在离手之际不动声色的解了楚天逸的穴道。
送走楚天逸,薛少谦松了口气,接着就是该教训教训那个不守妇道还老是同他对着干的云傲雪。
掀开锦被,居高临下,不去看那双能震颤他灵魂的眼睛,薛少谦伸出手,邪恶的在傲雪身上勾勒着她的轮廓。紧接着,一把扯掉她那已经渗水的外衣,无限春光立即在透湿里衣的映衬下若隐若现。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美景瞬间就拨动了他的心弦,下腹猛然窜起一阵烈火。
“不管你们姐妹玩的什么把戏,也不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云傲雪,都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薛少谦的女人。”勾起她的下巴,直直对上她那双闪耀着桀骜不驯光华的美眸,薛少谦一字一句宣布着自己的占有权。
“雨儿呢?”他想碰她?傲雪觉得可笑,他可是一直视她如粪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怎么会想碰她?
雨儿?薛少谦浑身一怔,雨儿?再过九天就要嫁给六王的雨儿?他曾经最宠爱的雨儿?
“薛少谦,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既对你无心,也无意害雨儿。如果你心中确有雨儿,你在同其他女人欢爱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排斥不会痛苦?”虽是劝语,却也是傲雪一直以来很不明白的地方。为何听雨失踪后,薛少谦会日日沉迷酒色,府中侍妾女姬无数,夜里还要在青楼夜夜笙歌,难道这就是他发泄痛苦的方式?
被刺中心中痛处,薛少谦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曾经他有痛苦过,可是如今……每当他同其他女人行欢之时脑子里出现的都不是雨儿纯真的娇颜,而是云傲雪这个让他疯让他狂的女人。极力的否认,在极端之下呈现的渴望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渴望得到云傲雪。不仅仅是她的身,还有她那颗孤傲难获的心。
“送我回相府吧。”见薛少谦沉默不语,傲雪知她的话是起作用了。
“休想,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薛少谦。”明白她的“送”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她要离开他,薛少谦的胸口就是一阵发赌刺痛。他不允许,就不允许!
“那你想如何?继续糟蹋我?”话都说到这份上,薛少谦还是不肯放手,傲雪不由怒了。她已经退到极限,他如果执意如此她也不会再坐以待毙。
糟蹋?薛少谦嘴角抽搐,眸光偏见她身上残留的暧情痕迹,痛苦的闭上眼。
他本只是想要她认输求饶,并不是真的要将她送给楚天逸暖床。天知道当时知道她会真的让楚天逸碰时,他有多么痛苦多么愤怒。
可是,大错已成,就算他后悔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济于事。
他想要惩罚她,可是到头来惩罚的究竟是她还是他?雨儿平安归来,不日就成王妃,这根本就是在讽刺他对云傲雪所做的报复是多么可笑。
雨儿,这该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
如果你真的不想嫁于我,大可以光明正与我说,又何必安排这么一场可笑的戏?你不仅骗了我,还设计了我同傲雪的同床被捉,逼得我同傲雪成亲。你如此狠心,让我情何以堪?
是为了楚天昊?听说那日楚天昊的游船正在你与傲雪落水地的不远处……
原先还可以用千千万万理由麻痹自己,可是现在,呵……一切都摆在眼前,他想否认都不行。这半年来,傲雪的性情他太清楚了,她那么一个高傲桀骜的人是不屑耍手段的。更何况她根本就是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薛少谦,又怎么可能会……
傲雪,你可知,我的报复,我的疯狂,都是想要你的眼中有我。
傲雪,如果我真心待你,你的眼里会有我薛少谦吗?
最终,薛少谦将傲雪扛回了薛府,他是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逃离他身边的。
“逸又去了风月楼去找花盈盈?”楚天昊刚沐浴完毕,用完早膳,正想上朝就听到展青的汇报,剑眉微蹙。
“回六爷,正是。而且今日七爷是被展言背回来的,似是被点过睡穴。”
上了轿,楚天昊习惯性的拨弄着左手大拇指的扳指。
被点过睡穴?
“花盈盈的底细查的如何?”
“回六爷,花盈盈虽然是薛大人的相好,但确实是七爷破的身。不过薛大人似乎对她颇为上心,不仅包下了她,还两次同七爷起了冲突,今早也是他把七爷给扶出房的。”
“薛少谦?”是他点了逸的穴道?
“正是,薛大人似乎很在乎花盈盈。昨日,七爷和薛大人大打出手,若非三爷出面调停,恐怕场面会闹得更乱。”轿外,展青据实以答。
逸,你很喜欢那个女人?
“展青,逸的隐卫增加一倍。还有去探探花盈盈是否会武,同太子是否有所瓜葛。”
薛府,了雪斋。
傲雪安静倚窗而坐,望着屋外波光粼粼的雨湖发呆,不发一言。
一身锦衣华服,金钗珠花,浓妆艳抹,尽显雍容华贵。边上的两个丫头时不时给她扇扇子、端茶倒水,寸步不离,供她差遣。
薛少谦的突然转性让傲雪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他这又是耍得什么新招?是想永远把她囚在这雕梁画栋的金屋子里?还是借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茬子派人监视她?
“夫人,该用午膳了。”沉思间,一个丫鬟将刚送来的饭菜置于傲雪身前的小案几上。
几样小菜,几个荤菜,两个汤,不乏燕窝鱼翅,倒也丰盛。
傲雪瞥了一眼那让人垂涎欲滴的饭菜,淡淡应了一句,继续望向湖面,却未曾动筷。
“怎么?怕我下药?”薛少谦刚下朝,一进门就听丫鬟汇报,脸色不悦的朝傲雪走去。
“恩。”傲雪依旧望着窗外,点了点头。他话中带刺,她又何须留他面子。更何况,她确实怀疑这饭菜里是不是下了药。他连将她送人都做得出,在饭里下点药又有什么稀奇?
她一个“恩”字立即将薛少谦的好心情给打的七零八落,这就是他真心相待的回报?
屏退了丫鬟,按耐着怒气坐到傲雪对面,薛少谦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自己吃着。
“还不吃?要真有毒也有我给你垫着。”他的碗都见底也不见傲雪有用膳意思,薛少谦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她就是这么看他的!他在她心中就真的这么不堪?
他这么一吼,也坏了傲雪赏湖的兴致。她皱了皱眉,拾起碗筷,优雅用膳。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喝什么喝什么,完全没把薛少谦隐忍的怒气当一回事。
之所以乖乖吃饭,倒不是怕他又发火,只是她懒得和他吵,图个清净。
只是她的美好愿景和乖顺举动在薛少谦眼里就是一种极致的挑衅,让他有火发不出的隐形挑衅。
看着她完全不受影响顾自吃的优雅淡然,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薛少谦骨子里天生的大男子主义开始叫嚣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夫为妻纲的女人,让她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啪!”薛少谦狠狠的将一幅碗筷摔在桌案上,怒瞪着微微愣住的傲雪,面色狰狞。
“云傲雪,你就是这么当人妻子的!”
傲雪无奈叹了口气:连吃个饭都不安生。
放下碗筷,将口中还未嚼碎的一块排骨吐于一个小碟之中,而后拿起帕子擦拭嘴角,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