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昊心里一惊,刚才逸冲破他的束缚,出去了?许是心虚了,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就不回了。
“唔……逸……唔……”她快要崩溃了!他到底是谁?楚天逸被他关哪里了,关哪里了?她想要推开他,可他却霸道的禁锢,疯了一样的咬她。她想喊却喊不出,楚天逸是不会这么对她,不会的,他到底是谁?
突然,傲雪那双原本推拒的手冷不丁的扯开他完好未脱的上衣,胡乱扯着他的领口。
以为她是屈服了,楚天昊知道他胜了,正想推开她嘲弄一番,可她接下来却没了动作,一时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了。松开她的唇,不期然对上她泪如雨下的玉颜,心跳漏了半拍,她怎么了?
“你哭什么?刚才都不哭,现在哭什么!”楚天昊尽量忽视心底蠢蠢欲动的柔软,粗鲁擦去那碍眼的泪水,烦躁的大吼。天下女人都可以哭,就是云傲雪不能,她这一哭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屑还是认输?
傲雪一动不动盯着他肩上的那个齿印,这是她昨夜同楚天逸行好时留下的。她不敢咬重,只是轻轻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她不相信楚天昊这齿印也是昨日宠幸侍妾而留下的,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看就看,哭什么哭!要都要了,现在看到我的身体哭什么!你不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迟钝了!真是笨!”楚天昊完全懵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这会儿想起贞洁烈妇,刚才怎么就任他为所欲为?心中烦躁更甚,对于这样另类的迟钝,习惯了冷厉,一下楚天昊还真不知该怎么应对。
“把逸还给我,把逸还给我,你把他弄哪儿去了,弄哪儿去了……”被他这么一吼,傲雪愣了愣,紧接着抡起拳头就是一阵胡搅蛮缠,简直让楚天昊完全傻了眼。
“云傲雪,你发什么神经?你不是该高傲的昂起头不搭理吗?你到底什么意思?想在本王跟前耍花样,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许久才拉回被她蒙傻的理智,楚天昊冷着脸,将那刚才还死不认输现在却没命缠着他的身体推开,还真是小看她了,差点就被她蒙混过关了!
“不许走,把逸还给我!把逸……”见楚天昊推开她,拉上衣裤,稍稍整理仪容便黑着脸准备走人,傲雪一急,顾不得一身狼狈,正想拉住他,喉头一阵腥甜,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云傲雪,你找死啊!”听到一声“呲……”的细长撕扯声,楚天昊立即知道他的外袍被这女人扯破了,沉着脸抬脚欲将她一脚踢开,赫然发现她无力闭眼昏厥在地,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该死的!”明显感觉到心上一阵难以自己的抽痛,低咒一声,脱下外袍,敷在她衣不蔽体的身上,青着脸将她粗鲁抱起。真不知道逸怎么就喜欢这么个不经“人事”的女人,真是麻烦!怎么就不干脆死了!
“啊……小姐……小姐!放开我家小姐,你这禽兽!”被展青拦着,听着远远传来的女子呼叫,鹦哥心急如焚,如今再看楚天昊衣衫不整的抱着更加衣衫不整只盖了件外袍昏迷不醒的傲雪,她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心中将****牒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再吵本王让人缝了你那吃饭的家伙!拿去!”本就郁闷,云傲雪连昏了也赢了他一招,如今鹦哥上来就一句“禽兽”自是让楚天昊火气更甚。明明就是自己的王妃,偏偏让人说是禽兽!心火一扛,想也不想将昏迷的傲雪丢给了鹦哥,全然不顾她此刻是多么狼狈。
“啊……转过去,转过去……”突来的重量险些将鹦哥冲倒,稍稍慌神,傲雪身上那随意覆上的黑袍也自肩头滑落,露出大半截香肩,立时看的展青瞪圆了眼,机械的张大了口,不知所措。
“还给本王丢脸!云傲雪,你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廉耻……还不快转过去,再看本王挖了你两只眼珠子!”楚天昊恼火一把夺过鹦哥手中摇摇欲坠的女人,匆匆往身上一箍,铁青着脸抱起她快步朝幽雪居而去。
一进房门,嫌恶将人一扔,楚天昊眼神恍惚,狼狈离去。
幽雪居竹林中,楚天昊负手而立,闭目沉思,平静那沉寂多年方才却陡然心悸的情绪。
“六爷,您刚才失态了,就算您听到听雨小姐出了事,您也只是冷静的分析可疑之处。可是刚才您对王妃……”展青神色略带忧虑,在楚天昊身后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口提醒。
就当展青以为楚天昊不会回答之时,楚天昊却开口,带着浓重的疲惫与无奈。
“刚才,逸出来了……”浓厚悠长的嗓音盘旋竹林,为这春意满地的竹林增添了一笔萧索沧桑。
“七爷?怎么可能?”展青万没想到楚天昊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惊呼。
“我们,都低估了逸对这女人的感情……从进园见到她开始,逸就一直在影响着我,当她委屈伤神之时,逸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他出来了……即便到现在,我也不能坦然面对她,因为逸还在。”
“六爷……”展青没想到那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难怪他的神情如此疲惫。如果是这样,一切的一切都愈来愈难把握了,他们两个都在试图打破着那轻如杯水的平衡。
“不提她了。云听雨那边查的怎么样?”楚天昊烦闷甩甩袖,转移了话题。
“爷,她的守宫砂还在。”
“哦,这倒奇了。展青,她若是醒了,就告诉她本王在书房休息,即将以正妃之礼迎娶云听雨。”
拂去肩上落着的一片竹叶,楚天昊嘴角微微扬起,甩去一身疲惫,心情愉悦,迈步朝书房走去。
云傲雪,你可千万别让本王失望。
展青愣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云听雨是娶还是不娶?
“哎呀,这王爷怎么还不来?”云府,云听雨闺房,喜娘急的团团转,一双丹凤眼时不时瞅瞅外边阳光明媚的“春光”,不耐的伸伸脖子,朝外张望,跺脚捶地。
“翠儿,昊哥哥来了吗?”云听雨自今早天未亮被人拉起,沐浴上装施粉着红,乖巧的在园中等着新郎迎娶。听喜娘来来回回的走动,知是时间已过许久,也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一听外面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想是翠儿,立即想要掀掉盖头去问问情况。
“哎呦喂……我的二小姐,这可要等新郎官同您拜了堂才能掀的呀……别急,别急,王爷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喜娘一见,吓得不得了,立时捉住了她欲掀盖头的手,嘴上虽是一套,心里却大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打算:今日府中风言风语甚多,六王爷怕是也知晓了,这会儿很可能都已经悔婚了。
“二小姐,二小姐,小胡子刚打听到。六爷本都快上马了,不知怎的突然就去了七王府!到现在都还不见出来!”刚从派出归来的下人处得到消息,翠儿便屁颠屁颠的跑到云听雨跟前告状去了。
“七王府?他去那干什么!逸哥哥可在府内?”
“七爷不再,只有大小姐!”翠儿一惊一乍,倒是应和了云听雨心中所想。
“又是她!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翠儿,你马上带人去七王府找昊哥哥,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他找来。告诉他他要不来,我就死给他看!”就知道,今日早上的事儿不是意外,一定就是云傲雪那个贱妇散发的谣言,一定就是她!现在还想把楚天昊也给迷住,还真是不要脸!
婚房中,大红喜字未曾撤下,红色依旧铺天盖地。婚房如昨,只是此刻却是弥漫着悲悲戚戚惨惨的忧愁,让无缝不在的红色也失了颜色。
“呜呜……小姐……小姐……那个禽兽怎能如此待你……呜呜……姑爷爷不知去了哪……”鹦哥趴在床前,掩面哭泣,泪湿沾巾,好不伤心。
半时辰前,她赶到居室,匆匆忙忙打了热水替昏迷中的傲雪擦身,满身的红痕与下身的残迹触目惊心,恨不得立刻拿刀杀了那禽兽不如的楚天昊。擦弯身,合上衣,请了人,看了伤,喂了药,见她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更无转醒迹象,真想不顾一切同那玷污了傲雪清白的楚天昊拼了!
很累,好吵……一片光亮中,她拉着楚天逸的手,向前跑着跑着,她高兴的回头想说什么,可不知为何,手里牵着的人却换成了楚天昊,他正用森冷的眼神盯着她……他是谁?楚天逸还是楚天昊?分不清,分不清……那两两双眼睛开始模糊,渐渐重叠,变成一双她都不认识的眼睛……
“小姐,小姐,您醒了,您终于醒了!鹦哥还以为您都醒不过来了呢……”发现傲雪皱了皱眉,睫毛吃力眨动,鹦哥立时高兴的趴到她跟前,抱着她的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