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天真娘子惹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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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的笑竟是对我的诀别……当我看到那把沾满了血的剑突然像一条有生命的毒蛇,袭上他的身时,我震惊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条毒蛇咬上他的脖子,吸取他鲜嫩的血液……若不是展言有所感应,突然从昏迷中醒来,捡了石子打了他的手……我想我就会失去这唯一的弟弟了。

自那以后,逸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连续几个月将自己关在房中。我怕他作茧自缚,一味的自责,想尽办法开导,却无济于事。可是没想到我一句无心的话却被他听在耳里,害他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对他说,昊和母妃都没有死,他们在你的心中,永远都活在你的心里。

三个月后的一个子夜,当一身黑衣衣冠楚楚的他到我的书房谈笑风生之时,我很欣慰,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可是,当我唤他的名字之时,他却很不高兴的告诉我他是昊,不是逸,逸还在睡觉。我当时就傻了,我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可是,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半年,我发现他穿黑衣的时间越来越长,而那段时间里他的表现和性格都像极了昊。如若不是知道昊已不在,就连我都会以为昊真的没死。

半年后,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跑来找我,说想从军,态度霸道强硬,无奈之下我只得应了。原本我以为,他的心病终有一天会好的,可是没想到却是越来越严重。他穿白衣是逸,穿黑衣是昊;白天是逸,晚上是昊,甚至相互都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展言告诉我,因为上阵杀敌多在白日,昊相对于逸来说更加嗜血,于是昊开始慢慢慢慢的吞噬逸,直到昊心满意足的在白日活动,而将逸挤到了黑夜,才渐渐达成了平衡。昊反客为主,逸因为深深自责节节退让,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然而这种微妙的平衡也是暂时的,昊还是在吞噬着逸,只是速度比在军中之时慢了许多。

我的放任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在我心中无论是昊还是逸都是我的弟弟。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逸因为自责而生生的替昊活着,扼杀他自己。走了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却是承受着无尽痛苦。昊的出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将事情告诉了父王,父王非常痛心,在昊出现后不久父王就对全天下撒了谎,说昊因母蒙难,悲伤患疾为神医所救,在仙山修养半年才得幸归来。

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从第一次,逸愿意与你同房,我就知道逸对你的感觉是特别的。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你的性格你的身份都是他人生伴侣的最佳选择。所以我尽我所能,想要成全你们,希望你能让逸重返光明,治好他的心病。只是没想到你同昊之间的仇怨却是越结越深,走到今天这一步,害了你也害了他。”

寂静的夜,似乎在重演着当年那残忍的一幕。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似乎有个十二岁的小男孩蹲在墙角,独自神伤,低低抽泣,悲伤而孤寂。

傲雪但听不语,原本抚着楚天逸脸的手已改为抱,头轻轻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微弱却不停歇的心跳,闭目想象着那独自一人承受的痛苦与孤寂。

“云傲雪,如果爱他就别放弃他,否则他会再一次放弃他自己的。就在一个月前,你的突然离去,他以为你被人所害,已起过这种心思。他背负的伤太重太痛,再也承受不起了。就算我救得了他的人,也治不好他的心,他会完全放弃自己,将一切都给昊的。”

云傲雪,本就是一招险棋,也是无奈之下的唯一生路。没有了云傲雪,这世上就不会再有楚天逸了。

“我不会让逸消失的。”不理会是否有外人在场,傲雪脱掉鞋袜,掀起被褥,在里侧躺下,将楚天逸紧紧抱在怀中,望着他那双闭着的眼温柔凝笑,“逸,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你好自为之。”楚天英看了一眼灵魂已深深纠缠的二人,不再多说,离去。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外面该乱了。

“展言,传本王命令,七王妃云傲雪犯七出之条,淫弑夫,削去王妃之衔,由本王代七王休离,赶出王府,永世不得再入楚京。”意味深长的替楚天逸开了休书,楚天英又低声吩咐了展言几句,前往正厅挡那些消息甚是灵通的“客人”。

逸,云傲雪,我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同一个夜晚,同一片星空,同一轮明月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薛怀,派出府中八成人手去寻夫人,务必将夫人请回薛府。”子夜的薛府书房,薛少谦嘴角洋溢着一抹怪异的弧度,说不清是得意还是愉悦。

“是,少爷!少爷,外面的宾客都已散去,您是不是该……”

“不急。她等的越久,越是心急,越是紧张,到时候的失落惊慌绝望不是也越多?”提到云听雨,薛少谦冷哼一声,若不是与七王府传出云傲雪被休,恐怕他这会儿早气急败坏去找云听雨算总账了。

“少爷,难道您想让她成为第二个夫人吗?”薛怀对云听雨之事并不知情,只知道薛少谦先前是极喜欢云听雨的,如今在老虎头上拔须才将云听雨连同王府花轿一起给抢回薛府,薛少谦不好好疼爱一番,反要折磨,他不太能理解。

“第二个夫人?就她?薛怀,记住,薛府的夫人永远只有一个,就是云傲雪。城门已关,她现在应该还在楚京,你先去相府打探打探。”拾起方形白布擦拭那久未出鞘的贴身宝剑,薛少谦冷冷一笑。

“薛怀明白了,少爷记得早些休息。”

比划着光亮如初的银剑,薛少谦嘴角勾起残忍一笑:楚天逸,如果你六哥知道我娶云听雨是为了折磨,你说他会怎么样了?希望你还能有命看着你六哥因你而受羞辱。

放弃,远不如他想象的简单。云傲雪,你二度被休,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或许,我们注定就该在一起。

“吱呀……”听到一声黑夜中极为刺耳的推门声,云听雨不由自主的低头盯着自己的红绣鞋,忐忐忑忑等着楚天昊揭去她的红盖头。紧张,不是因为爱,而是怕非处子之事曝露。

看着她紧张绞动着手上的帕子,薛少谦嘲弄一笑:还真当自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低头看地,许久也没见想象中的绣龙金靴映入眼帘,房中亦无人声,红盖头下,云听雨的神经绷到极点。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他弄晕再下点****,等明早在白巾上落个血印冒充落红了。

心中正七上八下的盘算,一只盛酒玉杯赫然映入眼帘,当然还有一只拿着杯的大手。

“雨儿,你一日未食,先用这进贡的琼浆填填肚子,我们再……”暧情省略后面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情,持着杯的手往盖头下又送了几分。

“昊哥哥,你坏啦……”云听雨娇羞接过酒杯,虽觉得这声音有点怪异,但想着今日大喜许是酒喝多了变了嗓子,未作多想,红着脸羞羞答答的饮了。

“雨儿好酒量啊……”弹指熄灭龙凤烛火,扯下红盖,男人迫不及待的将女人推倒在床,猴急的撕扯新嫁娘喜服。

片刻,云听雨感觉身上一凉,心一惊。以前同楚天昊在一气,他虽也有些暧情,但顶多用手揉揉捏捏,她几次示好邀欢他竟然都无动于衷,只说那是对她的不尊敬要等到大婚,想不到这人如此猴急,倒是坏了她的计划。

“雨儿,为夫一直想给你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哦。但为夫一身酒气,先去洗洗,再来陪雨儿,可好?”

“可是……”

“雨儿,乖,听话……为夫去去就来,不准自己先睡知道吗?”暧情的在她身上点点火,男人欲求不满的轻声呢喃,“不许穿衣服,就这么等着为夫,恩……”

“你坏啦……那你快点回来,我就……就这么等你……”云听雨娇滴滴的软言软语,身子有意无意的朝他身上凑去。

“我马上回来……”最后给了她一点刺激,薛少谦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去。

最后这一下确实够刺激,云听雨不禁娇呼一声。听门合上之声,下床摸索着那些被扔在地上的衣物,悉悉索索拾掇着摸索着。终于,找到所需之物,听外面没有人声,快速用火折子点燃那情香。听到外面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慌忙将情香往床榻边上不知什么隙缝里一插,扯了薄毯,轻手轻脚爬上床榻,摆出最撩人的姿势静等着新郎到来。成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她还是紧张的。

那人推门而入,停留片刻,犹犹豫豫摸索着向床榻而去,间或撞到一些桌桌椅椅,更不乏因此而打翻的器物破碎声。

“昊哥哥,雨儿在这里啦……”实在忍不住,云听雨娇嗲嗔念,也算是在给他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