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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曦儿,知道昊哥哥为什么喜欢你吗?”沉入海底冰寒的心突地被人捞起捂在手心,他感动,拥她,轻吻,苦笑,“因为他们都想要昊哥哥死,就连她,也一样。只有曦儿才想让昊哥哥活着,只有曦儿把昊哥哥放在心里。”

当他看着身下娇喘难耐的晨曦,脱下她最后一层衣衫,望着她的眼睛,他笑了,那颗在眼眶中盈蓄许久的热泪终于滴落。云傲雪,我们……到此为止吧。

双手抱膝,埋首胸前,蜷缩在冰冷的过道之上,听着屋内嘤嘤咛咛,傲雪身躯微颤。

“姑娘与在下有缘,可否进屋听在下为姑娘抚一曲?”

闻声,傲雪缓缓抬头,泪眼朦胧,朦胧中似有一张含着淡淡笑意的男子俊脸,虽看不真切,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划过心底。

“姑娘可愿意?”青衣男子浅笑再邀。

琴声悠悠,美人戚戚,男子朗朗,茶香袅袅,心神宁宁。

“在下为姑娘奏的新曲,姑娘可喜欢?”弹罢,男子抬眸含笑浅问。

“公子曲美艺精,傲雪好多了,多谢公子。”清心之作,琴艺高超,她确实好多了。

“姑娘如此赞誉,残月不敢当,惟愿姑娘放开,凡事莫要强求。”花残月收琴起身,未多言语,推门离去。

仙影缥缈,一身风华,浅笑温和……傲雪心中那丝原本被忽略的熟悉感再次袭来,较之方才更为浓烈。

夜,七王府书房,灯光昏暗,暗黄的灯光照射下,糊纸雕花门上映着一个长长的黑影,凑近前去,还能听到几声展青刻意压低的机密回话。

楚天昊神情倦极,脸色暗黄,胡茬青青密密自两鬓向下蔓延,双腿交叠随意搭在桌上,两手抱胸,闭目养神。

“六爷,王宫禁军统领调任人选已定,是太子的得力手下邢通。慕容将军因与七爷发生一些不快,亲赴东宫探望太子伤势,看来是倒向太子了。薛少谦将军娶了被七爷拒婚的慕容雪,如今是不是也要提防着他?”

未闻楚天昊发令,展青抬头,见他这副自虐模样,有些担心。自那日帮晨曦小姐出去置办嫁妆回来,主子就一直郁郁寡欢,夜以继日谋划大事,明明很累,却不肯休息,不愿合眼,累了就到园中舞半多个时辰的剑,硬是强打精神继续筹谋。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要跨的呀。这半个月,主子已整整瘦了一圈。

“邢通,留不得,找人替了。慕容复,先搁着,暂时别动,还有回转余地。至于薛少谦……虽跟了三哥多年,这阵子却生了不少嫌隙,看紧些。必要时候,除去慕容雪。”展青正寻思着他是不是睡过去了,不期然的响起了他沙哑无甚力道的声音,命令却还是一贯的冷硬果断。

“是。厄……王妃……是不是派人出去找找,已经半月未回府了,听外头消息好像也不在相府……”那日的事展青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早已琢磨着楚天昊近日的反常该是与傲雪脱不了关系。只是自那日后“王妃”一词就被列入禁词,提一次就被楚天昊怒气冲天的责骂一次,渐渐的他也不敢再多提。但看楚天昊如今这矛盾痛苦的样子,该是十分牵挂王妃的,这事儿总不能就这么拖着。

“别和本王提这个女人,她既然不肯回府就得做好永远不回的准备,少了她本王耳根都清净。”蓦然睁眼,豁然正身,楚天昊烦躁拍桌,心中郁极,一想起她就发赌。走的越远越好,省得纠缠不清,两看生厌。

这些日子闭目是她,睁目是她,吃饭是她,练剑是她,上朝是她……满脑子都是那个没心没肺、丝毫不将他放心上、大方将他推给其他女人的出墙红杏。明明想断,明知道惹了她就是输了自己,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这么“贱”!真是邪门了!

“七爷,您这是惦记王妃,还是去找找吧。”这剧烈的反应唬的展言(展青)一愣,一些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出口才知犯了大错,潜意识中竟将楚天昊当成楚天逸了!

“这个女人……”又受逸影响了!

楚天昊低咒一声,真恨不得亲手掐死那个让他屡屡失常的女人,一了百了。既然不爱他,又为何三番两次招惹勾引他?还是仅仅为了杀死他?呵……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啊。思及此,楚天昊又爱又恨,又烦又燥,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发泄……头疼抚额,他还真个不受待见的人。

“展青,倘若是你,你会选本王还是逸?”

楚天昊突然抛出的尖锐问题吓得展青一跳,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性格比常人极端了些,各有各的好,这让他怎么说?搞不好还被臭骂一顿。

“罢了,本王累了,你下去吧。”展青的犹豫为难让楚天昊颇为自嘲。连跟了他多年的展青也和他们一样,更喜欢逸,他楚天昊还真是失败……

“厄……其实,王爷和七爷本就一体的,不管是您还是七爷,都是展青的主子,是王妃的丈夫。”临走前,展青说出了心里话,希望楚天昊不要再作茧自缚,压抑自己,苦了自己,也害了楚天逸。

展青一走,楚天昊方才那双因为厌恶气愤某个女人而澄亮的双眼倏然黯淡,颓废暂消的脸上阴霾重聚,深呼一口浊气,无力倒向身后古朴冷硬的红木椅。疲惫闭眼,那些想驱却驱不走的烦恼立时从隐藏的各个角落如潮水般向他袭来,啃咬他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密密麻麻堵住他赖以呼吸的气管,长驱直入,直捣心房。立时那万蚁噬心的疼痛随着经脉血液向全身蔓延开来,不是很痛,却阻了他的呼吸,令他窒息。

不想,不想,不想她。她就是个妖精,会吸了他的精元,不能想她。再过两日便要与曦儿成亲,只要再过两日就可以彻底割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楚天昊就能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

云傲雪,既然走了,有多远走多远,走的越远越好,别回来,千万别回来。

楚京汇通钱庄,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厢房,窈窕女子挑灯夜读,桌案上积攒了一大摞账册,供她翻阅查算。

然,细看之,女子手上拿的竟不是账册,而是书页泛黄的《名医宝典》,账册边上更是零零散散杂放着其他医书。

放下书,闭眼抚额,她深叹气。没有,都没有……这半个月她翻遍了所有医书,都未曾有类似楚天逸精神病症的记载,更没有应对方法。

该怎么办?难道任由楚天昊吞噬他?由着楚天昊娶晨曦过门?这半月楚天逸未曾出府找她,就说明他一直被楚天昊压制,没有出现,以后会怎么样?只是暂时被压制还是永久?又或者会越来越严重?而这个已经有了瑕疵的他,她又可能接受?虽然他的灵魂是干净的,但他的身体却背叛了,她心中的芥蒂是否会如想象的那般狭小?

本想让楚天昊爱上自己,进而让他们合二为一,从未想过会弄巧成拙造成这样的结果。如今楚天逸排斥楚天昊,楚天昊反客为主压制楚天逸,曾经规律的平衡也被打破,她心中没底——楚天逸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如今,这样的局面都是她造成的,自以为是,咎由自取。

“大美人,这么纠结?要不干脆改嫁给老子算了。你不酿酒,老子的酒瘾每天都把老子折磨的死去活来,心痒的厉害。嫁给老子算了,至少老子还过继你一现成的小子,外加一心一意,你白天晚上都不用伺候,只要负责给老子弄点好酒不成。他要不肯写休书,老子给你写,画押的事儿就包在老子身上,如何?”正思索矛盾间,****牒无精打采,摆弄着着那早已断酒几日的玉葫芦,忿忿诉苦,碎碎念。

傲雪睁眼,无奈摇头,原还以为****牒是心疼她,想不到竟是因为断酒发牢骚,真是……

“鹦哥呢?”用玉叶兰草去换,想楚天高定是会放人的。

****牒努努嘴,闪一边去事多几块糕点,径自往嘴里塞。别说,深夜偷偷摸摸进宫,还得抱个人飞上飞下,还真饿着了,这嘴馋的厉害。

“小姐,小姐……呜呜……鹦哥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牒正吃着糕点,鹦哥哭哭啼啼冲进屋抱着傲雪一阵唏嘘,雷的****牒被块没嚼细的糕点噎到。

靠,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去把她救出去也没见这小八哥感动半分,反倒是一个劲儿毒舌说老子贪生怕死不早去解救她!妈的,这都什么世道!老子辛辛苦苦偷的大西瓜,竟让云傲雪捡了大便宜!

“鹦哥在宫里过了几日娘娘日子,怎的把那虚伪的桥段都给学了?起来吧。”傲雪讪笑,揶揄。不知道的人还当鹦哥受了多少苦,天知道楚天高给她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亭台楼阁,虽少了些自由,却也是享尽了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