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将紧捏在手心里的戒指紧握了握,当看着凌悦风执起她的小手时,将那颗闪亮着钻石的戒指轻轻的套入她的无名指上,她只感觉心脏在跳动,剧烈的,像是要嘭胀起来。
眼前忽然变得一片空白,紧接着是黑色,再慢慢的,听见一片的吵杂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是谁?是谁在叫唤着她?夏可最后的感觉停留在眼前迷蒙的俊容上。
本来闹腾的婚礼,忽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怔讶了,盯着主持台上那抹宛如樱花般白色的身影缓缓倒下去。
凌悦风俊容失色,漆眸大睁,本能的伸手去接住那软倒的纤弱身体,看着她紧闭的美眸颤了颤,最终软软的倒进他的怀抱,失去了意识。
“快——送医院,快去!”在所有人都怔愕中,凌父事先反映过来,急切的大叫道。
凌悦风这才清醒过来,忙抱起夏可冲过下了主持台,所有的宾客都主动的让开了路,看着他面色忧急的抱着一身白纱的夏可急步而去。
王雪虽然震惊,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工作,赶紧扯了替代的两个老人家往门外跑。
凌父神情一片的担忧,想不通羽菲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晕倒,难道是生病了?
凌子云也很诧愕,关雪却笑的十分开心,这种场面,真是为她不甘的不甘心里带来了一些快意,看来,这个女人是没有福气享受凌悦风给予的幸福了。
凌悦风抱着夏可冲出了大厅,门外等候的司机急急的将门打开,凌悦风坐进云急道:“到最近的医院!”
司机愣了一下,赶紧开车离去,随后过来的王雪赶紧开了车过来,紧紧的跟上去。
凌悦风紧紧的抱着夏可,脑子一片的凌乱,他在手轻轻的抚在她洁白美丽的脸上,感受着一丝的温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在婚礼中昏倒?
大手紧紧的将她的小手握住,此刻的凌悦风,御掉了所有的伪装,他的急虑,担忧,不安和心疼,全部写在脸上,他无法再镇定,冷静,脑子里全是她缓缓倒下的影子,重重叠叠,几乎要将他的内心塞满。
“夏可——夏可——”他低缓的轻叫着她的名子,希望她能睁开眼睛看看他,可是,怀中的人儿却毫无反映,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宁静。
凌悦风不由的催促司机:“再快一点——快点!”
司机稳着心将车开的最快,可是,却还是受到了阻碍,凌悦风的心莫名的痛起来,他好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晕厥,难道是生病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以前,她感冒了,会打电话告诉他,现在呢,她却将他当成了陌生人,连最基本的对话都没有了。
凌悦风忽然自责不已,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刻意忽略她,远离她,将她当成一只宠物一样关在那间房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却冷着心不去在乎。
终于,这个顽强的女人却倒在了他的婚礼上,这突来的意外,惊的凌悦风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终于,医院到了,凌悦风急急的下了车,抱起夏可就冲了进去,王雪急急的追上来。
在急诊室,医生快速的赶过来,给夏可做了个全身的检查,而检查的结果却令凌悦风当场呆怔。
“你女朋友怀了孩子,宫外Y,如果不急时做手术,会危及大人的性命!”医生一边给夏可检查,一边严肃的对凌悦风说道。
凌悦风脸色变了变,紧紧的凝视着床上晕睡的夏可,她怀Y了?什么时候怀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凌总,赶紧做决定吧,迟了,怕夏可有危险!”王雪也大吃一惊,但还是催促难于置信的凌悦风,希望他尽早做出决择。
凌悦风痛苦的闭紧双眼,沉重的点头道:“马上给她做手术,你要保证她的安全!”
医生点点头,找了几个护士将夏可推进了手术室,王雪急急的跑去办手续,办完手续回来,看见凌悦风失魂落魄的靠在墙壁上,面色惨白,神情呆滞。
“凌总,给懂事长打个电话吧,也好让他安心一些!”王雪小声的提醒道。
凌悦风眼皮也不抬,只是紧紧的盯着前方,问王雪:“她怀Y的事情你知道吗?她有没有跟你说起过?”
王雪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她从来没说过,不过,我半个月前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脸色不好,说总是吃东西想吐,那个时候,我也没在意,都怪我!”
凌悦风面色沉痛,自责道:“不怪你,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
“凌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懂事长刚才打电话给我了,问我夏可怎么样,我没敢跟他说,你来告诉他吧,他很担心!”王雪急切道。
凌悦风点点头,拿出电话拔给了凌父,凌父在那头急问:“小菲到底怎么了?医生有没有说严不严重?”
“她正在手术!”凌悦风低沉的说,正在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爸爸时,凌父已经惊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动手术?快告诉我!”
“她怀Y了,宫外Y,医生说如果不把胎儿拿出来,她会有危险!”凌悦风只好实话实说。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我——我的孙子就这样没了?”凌父又是心疼又是感叹。
“爸,婚宴你处理一下吧,我现在不能走开!”凌悦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想挂断。
凌父只好关心道:“你小心照顾好小菲,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虽然出了这个意外,但总算完成了你的终生大事!”
“爸,是我们不好!”凌悦风感到抱歉,低声道了一句。
凌父叹了口气,想骂又不舍得骂他,只好说道:“只要你能和小菲过的幸福,我就不生气了!”
幸福?凌悦风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什么才算幸福?如果让爸爸知道了夏可的身份,如果让他知道子云会受伤全是因为楚子炎爱上了她,只怕爸爸再也不会高兴起来吧。
这一切,凌悦风都隐瞒着,一句话也不敢讲,他相信自己有处理这件事情的能力,但是,如果说他和夏可之间还有幸福可言,那也许真的是一种奢望了。
王雪也一边自责一边担忧的看着手术室,她真的是粗心大意了,自己也曾经怀过小孩,上次见到夏可神情苍白,说有呕吐症状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往怀Y那方面去想呢?
听医生说,胎儿已经两个多月了,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只怕夏可就真的有生命危险。
凌悦风神情急切,在手术门外不安的走动着,已经失去了沉稳和冷静,此刻,他恨不得冲进去,想尽早的知道夏可此刻的情况。
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凌悦风就在门外急虑的等了三个小时,俊美的面容,布满了焦虑,一颗心紧紧的悬着,总也落不下来,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担心过,那种感觉,很绝望。
手术室的灯一灭,凌悦风就冲到门口,当看见医生走出来时,他急切道:“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胎儿已经取出来了,她的身体很虚弱,就算她的胎位正常,只怕也很难把胎儿生下来,你是怎么搞的?做为她的男朋友,都不好好照顾她的身体!”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他很不客气的指责了凌悦风一顿,骂的凌悦风只是低着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今天听到医生的教训,他还真的不知道夏可已经脆弱到这种地步。
不到一会儿,夏可就被推了出来,她还晕迷着,婚纱染了红红的血色,被叠放在一旁,夏可已经换上了病服,纤弱的身体,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像雪一样没有颜色,长发乱乱的散在枕头上,单薄的令人心疼。
凌悦风紧紧的捏住她的床杆,和护士一起将她推送进病房,王雪一步也不跟离开的紧跟了上来,她知道凌悦风是不懂得处事这些事情的,她必须随身跟着。
护士都离开了,夏可纤细的手背上又插上了针管,液体一点一滴的输入她的身体中,缓缓的,凌悦风的心也像是停止了跳动,他僵直的坐在床边,紧紧的看着床上苍白的人儿,她的模样好孱弱,楚楚可怜。
王雪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拿出毛巾擦了擦夏可的脸颊,然后看向呆怔的凌悦风,他完全失去了高傲的形象,此刻,他不在是一个统领上万人的公司执行者,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为心爱女人担心的执着男人。
“嗯——”在躺了近两个多小时后,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反映,一声痛吟,令凌悦风看到了希望,他紧紧的将她的小手捏在手心中,感受着她颤弱的意志,他不由的出声轻唤:“夏可,醒醒,夏可——”
黑暗中,像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子,夏可的意识还在焕散着,无法集中听清楚那个声音,只知道他一遍一遍的,不听的催促着她去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