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门,在三双美眸中被推开,却只是开了细小的一条缝,一双黑色的布靴,踏着那细缝而入。
不是蓝震庭,同时,细听窗外,吵婆们吵闹的讨要红包的声音还在响起,蓝震庭一行人还没被放行进来,那怎么可能有男人的进得来,就算谁得以侥幸钻过吵婆的那一道,也不可能这么没礼貌就直接闯入人家新娘的闺房。几秒时间,想通这一点,来着不善,叶佩脑中,忽的呈现不详的预感,她反应极快,将颜紫稣和莲心两人扯到身后。
“怎么了,小姐!”莲心本是紧张着满心期待,但是看到那黑靴子,不免有些失望,蓝震庭的新郎喜服,是她亲手做的,她记得那靴子,她是按着古书上祈福的模样,做了暗红色的朝天尖头皮靴子,意为男人为天,而不是眼前这双黑布靴。
如今叶佩一举,让她心慌了一下,小姐是谨慎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等保护她的姿态,她耳朵也是细听,听到了蓝震庭和真子叶在门口和敲竹杠的吵婆喧闹的声音,陡然,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颜紫稣,后知后觉的以为新郎来了,看新郎怎么鬼魂一样的开门慢吞吞,进来慢吞吞,正心急的要去把门拉开,手腕处却一紧,被叶佩拉到了身后。她有些不明所以,嘟囔着正要责怪叶佩,却听叶佩食指放在唇边,对她做了个悄然的噤声动作,她是极其听叶佩话的,于是一手捂住自己的嘴,把刚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只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叶佩。
那探入的脚,随着门缝徐徐的打开,变得愈发的清晰,渐渐露出了来者半边身子,但是脸却还没显露。
“莲心,记住,一会有什么事,你带着姐姐飞快往外跑,记住,你的责任是保护姐姐。”叶佩全身的绷紧,她不会武功,身上能应对的功夫,只怕就是在大学期间,学的那几个月的跆拳道,这跆拳道用来健身尚可,说到防身,她只能搏一搏了,因为她要保护的,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
“不!”莲心痛苦的摇了摇头,危险,在一步步靠近,那徐缓打开的门口,会是什么人,她不晓得,但是绝对不是好人,她却知道,她不能这么做,就算她自私,让紫儿小姐和自己身陷险境,她也不会让叶佩一个人去涉险。
门,还在缓缓开启,叶佩没注意到,身侧的颜紫稣,手心紧紧的握住了拳,脚下,也是变了步伐。危险,她也感觉到了,纵然她傻,但是她却能读懂叶佩的舍身,她不会让心爱的妹妹受伤的。
门外的人,似乎玩腻了这种小惊吓的游戏,猛的一把推开门,只听得“眶”一声,门用力的撞击在了门后的石墙上,一张蒙着金属面具的脸,还有那唯一露出的鹰隼一般的眼神,吓的莲心脸色陡然煞白,叶佩推搡了她一把,让她带着颜紫稣快去求救,但是她却神色异常坚定的紧紧拽着叶佩的手,寸步不离。
“你,莲心!”叶佩狠下语气,道,“这是命令,我以叶沐尘的身份命令你!”第一次,叶佩动用了那个就快被她遗忘了的身份,然后身形快速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拔下了发间的玉簪。
“公主……”莲心陡然失口,她也几乎就要忘记了,她的小姐,还是公主,至高无上的公主殿下。在听见她以公主的身份命令自己,在看见她不顾一切的冲向面具人的叶佩,那句尘封在了记忆中的公主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门口的黑色身影,听见两人的对话,本嘲笑叶佩的不自量力,准备将她擒住的手,猛的停在了半空,他脚下轻点,叶佩只见一阵黑色旋风自自己眼前呼啸而过,便消失无踪,再回神,那面具人已经不见了人影,而木门,确实敞开着的,速度极快,快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若不是那敞开的木门,她都怀疑这是这几日太劳累了,产生的错觉。
“小姐!”叶佩一声尖叫,扑入了叶佩的怀里,自己的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她的手颤抖的无法运作,她的语气颤抖的不成调,“小小姐,你,没事,事……”莲心小脸煞白,刚刚那距离叶佩脖颈就一指距离的黑手,她差点就要看着那手,伤害了她的小姐,眼泪,稀里哗啦落个不停,她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哭成这样,我没事。”叶佩无心再去追究面具人的事,回神安慰着怀里的莲心,正想着颜紫稣或许也被吓坏了,抬眼朝着莲心背后望去,却见一边的颜紫稣,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紫儿姐姐不见了!难道是被那面具人带走了,叶佩的心,紧疼了一下,她立马替莲心插去脸上的泪,道:“莲心,你有见到紫儿姐姐吗?”
“啊!”莲心抽噎着停住哭泣,回身看向刚刚颜紫稣站的地方,哪儿,已经空荡荡了,紫儿小姐,不见了。
她的小脸,再一次煞白无色。
“莲心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面具人朝紫儿姐姐出手?”
“没有,面具人压根没靠近过,我倒是觉得身边刮过一阵风。”莲心努力回忆着。
“快,我们得去找人,恐怕是被这面具人带走了。”叶佩拉起莲心就要去找蓝震庭等求救,却见身边又刮过一阵粉色旋风,颜紫稣头发凌乱的站在她和莲心面前,有些微微喘气,心情却是大好,邀功的看着叶佩和莲心,道:“看,我把坏家伙的脸拿来了。”她手中,犹然是一金属面具。
“姐姐……”
“紫儿小姐……”
叶佩和莲心,目光震惊的看着颜紫稣,原来,那阵莲心感觉到的旋风,是她,原来吗,她去追面具人了,原来,她会武功。
那****飞身接如意环,她就改想到的,隔着一张卓子的阻碍,她的速度,却快的让人咋舌,虽然是重重摔到了地上,那恐怕是心中慌张的缘故,但那快过了地球引力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如今,接过那沉甸甸的金属面具,叶佩嘴角,露出欣慰的笑,这傻姐姐,还真有让人不必替她担心的地方,这一身好武功,楞谁还敢欺负她,就算离了凰哲剑的身边,怕也没人敢暗中虐待她。即使不是怕她会告状,也绝对会怕被她一掌打死。
红烛摇曳,人影闪动,坐在床边盖鸳鸯喜帕的女子,一双手不安的搅动着手中的手绢,呼吸在那双暗红色靴子靠近自己的时候,陡然变得急促,外头还是一片人声鼎沸,她自幼丧亲,他亦如此,但是他们此刻,他们的新婚之夜,却被满满的情谊包围着。
粗哑的声音,透过薄薄的红头盖传来。
“娘子!”这细腻的称呼出自蓝震庭之口,听着有几分别扭,但是却甜蜜的就要将莲心给融化了,她点了下头,羞涩的无法出声,算是答应。
而蓝震庭,显然不满足她的回应,他似乎有心逗她,并不急着挑开她的红盖头,而是隔着那薄薄的红纱,对上她明亮如新月的双眸,道:“娘子!”这次,语气温柔至极,莲心的心,扑扑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她觉得好幸福,幸福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第一次见他,他英俊挺拔,一脸正气,单单只是一眼,她的心便沦落了。
第一次肌肤之亲,她因为害怕而将他误认作了叶佩,躲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温暖结实,安全可靠。
第一次对他表白,他的欣喜与不敢相信,让她明白了他的心意。
第一为她大打出手,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可以一声依赖。
第一次撒谎骗他,不惜一切的诋毁他,骗他离开自己,她的心,疼到几乎要碎裂。
第一次明白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她的心意,她还有什么话说呢,此生,若是不嫁与他,只怕今生,他也不会快乐,而她,则是会一辈子禁锢在无爱的牢笼里。
如今,他目光如炬,火热的灼烧着她每一寸肌肤,仿佛要将她整个融入身体里。
莲心的泪,顺着嘴角勾勒的美好弧度,滑落:“相公,我爱你!”再一次,大胆的,毫无忌惮的,不顾一切的,全心全意的表白,而后,她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抽气声。
整个身子,在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就被结结实实的搂在了怀里,那象征幸福的红盖头,被他大手一探,轻易的带落,他的唇,迫不及待的压上她的,汲取着她生嫩的甘甜蜜汁,那霸道的灵舌,长驱直入,在她的檀口内肆意妄为,带着几分激动的侵略,但是更多的,则是温柔而生疏的****。
许久许久,这样的霸道才有了几分缓和的趋势,但听到蓝震庭稍稍离开了莲心的红唇,看着她酡红的脸色和抚着胸口不停的喘息,他眼中,射出了一道将要灼烧了他所有理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