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有些潮湿,从来不是个感性的人,只是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在这纷飞的雪花下,她的心,没来由的寂寥,她只能任由眼眶湿润着,也不想再多追究!
那个纤瘦的背影,只顾着跌入自己的回忆中,却不料,迎头撞入一个温暖的胸膛,一个踉跄,让她不由的双手一紧,往前攀附住那个胸膛的肩膀,却见一丝银白扫到她脸上,尽带着******的香气!
“对不起!”道歉声被掩入温暖的触碰中,一个温暖的略有些灼烫的唇,就这样,不由分说的盖上她略显冰冷的薄唇。
“滚开!”虽然脑子一蒙,但是她的反应却是极其的快,只是给了那灼烫的唇蜻蜓点水的机会,便是狠狠的往后一推,就那该死的高大身躯推离一尺之外。
“你……”待愤怒的抬首,眼睛对上的,确实一个熟悉的面孔,不能说熟悉,但是至少不陌生,她在古代,能认识的了几个人,又交谈过几个人,这人,和她的相处,却是来的最久的一个男子。
“我需要一个女人!”他看着她,眼中却是凄楚神色,嘴角带着三分邪恶七分醉意,掌中,还握着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他醉了!
叶佩不由的皱眉,转身就要离去,余光在瞥见他摇摇就要倒下的身躯时,却又软了心,疾步上前,硬是扯过他的手,让他避过了跌入身后黑水沟的危险。
只是很快,叶佩就为自己的一时恻隐之心后了悔,他已醉透,身子虽然高大却软趴趴的不听使唤,叶佩这么一扯,由于惯性,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以压倒性的姿势,将她扑入雪地里。
倒下的瞬间,她的鼻翼处,犹能感觉的到他的浓重酒气,他是醉的厉害,而且有她这么个垫背的,自然跌不醒来他,但是却苦了叶佩,背骨好像被生生摔断,此刻,又被他压的生疼,叶佩只到这十七岁的女孩的身体,真的羸弱到了不堪一击,就是这样一跌,就感觉跌去了半条命。
却不料,更让她哭笑不得的在后面,这个十七岁的身体,力气小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愣是只能让这高壮的身体压着自己,却只能无奈,因为,推也推不动分毫,推搡完全不顶事,说是要尽力唤醒他,却更是徒劳,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呼吸有些困难,到了最后,叶佩只觉得有出气没进气,眼前开始飘零着一些模糊的影像,而后,就在神志快要不清,意识将要消失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爷,你怎么在这,让奴家一阵好找,爷!啊,怎么有位小姐!”这声音,听着像是救星,叶佩勉强睁开眼睛,一字一顿艰难的吐气。
“姑娘,请你把他搬开!”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叶佩只觉得自己胸腔内所有的气息都被抽空,她的瞳孔有些涣散,脸色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而后,呼吸开始真的有出无进。
“小姐,小姐!”迷迷糊糊中,叶佩觉得有人抓着自己的胳膊在轻轻的摇晃,睡梦中的她,不由的“蹭”的坐直身体,倒是惊了旁边的女子一跳。
“小姐,你没事吧?”缓过神来,该女子试探着问。
叶佩也是缓过了神来,无奈在现代,被追杀报复暗算太多,很多次被迷晕再醒来的经历,类似此次,所以她还一时分不清楚状况,只是待看到床边着古装,梳着流云髻,一脸素色的女子,才明了,自己这是在什么朝代,但是这是什么地方,叶佩的眼神,不由的匆匆扫过这房间,这房间,布置的极为雅致,通体都是竹子构筑而成,目光移至门外,似有一长回廊,建于池上,这布置场景,让那个这屋子,看上起似小谢,又似雅阁。
“小姐,奴家云侗,是沈府的四少夫人,爷喝醉了多有得罪,望小姐海涵。小姐身体有些发烫,怕是受了风寒,这是奴家亲自为小姐做的姜汤,小姐快喝些暖暖身子。”听着这一声温柔的歉意,叶佩才回转头来,发现此女子正是意识迷离前的那抹身影。
道谢着自她手中接过姜汤,却赫然发现,她手心中,那几道极为明显的红色痕迹,看着仿佛被什么绳索勒住,叶佩的脑子,现在是转过来了,虽然额际有些发烫,但是毫不影响她的思考,这云侗,一看就是尊贵地位之人,想必不用干什么粗重活儿,手中怎会有这些许伤痕。
但见她为人甚是温柔,长得也是一副柔弱相,叶佩心中,却无法将她和杀人凶手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可心里,却多了分堤防。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暗中提醒着自己,将姜汤送到嘴边,刚要下口,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踉跄的步伐,尾随着的,是一阵纷乱的嘈杂声。
待叶佩搁下姜汤抬头望去。
只见本就敞着的门口,一抹欣长,覆盖着些许雪花,着着一身红色狐裘,那艳红衬的他的一头银丝更加的飘逸洒脱,逆光而立,给他蒙上了一层奇异的光圈,显得那身影,越发的潇洒不羁,叶佩的唇边,似飘过一阵热气,乎的一烫,那个不经意的吻,在她心里,居然烙下了痕迹!
“爷,你酒还没醒,怎么?”看着门口的男子,云侗面颊上闪过一丝关怀,随即,又是转向身后尾随而至的家仆人,“你们是怎么照顾爷的,天寒地冻,由得爷一人跑出府外,我就不追究了,人好歹是找到了,此刻又是如何,这云榭处处都是水,若是爷不小心落水,你们该如何向老太爷交代!”
语气虽然是温和的责备,但是尾随的一群下人听言,皆是惊得慌忙跪地,脑袋个个紧贴着地面,不敢吭声!
“你们都下去!”冷不防的,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云侗的数落,也适时的挽救了那群诚惶诚恐的下人。
“是,少主,奴才们告退了!”一声请安,这些战战兢兢的奴才们,迅速的福身告退。叶佩心中还耿耿于怀着云侗手心的
“我也先行告退了!”礼貌下床,却没有繁琐的礼节,她只是朝着云侗浅笑一声,侧着身子越过门口的高大身影,提步就要前行,手腕,却在此时,被抓的生疼,回首看时,正对上沈羽威如星夜般闪烁的明亮双眸!
“你去哪?”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嘴角那浅笑,惹的叶佩浑身不自在。挣了几下却是没挣开,正有些懊恼,却听得。
“爷,您是喝醉了!”云侗上前一步柔声道,企图将沈羽威的大手拉离叶佩的柔细手臂!
不料,却遭了他反力大推一把,踉跄几步,云侗的身子差点跌入冰冷的湖水,幸好叶佩反应及时,顾不上手上疼痛,硬是上前猛的一拉,才拉住那个娇柔的身子。
待两人立定,叶佩见云侗的颊上,已然挂上了点滴晶莹的泪珠!却见她并不擦拭,只是低声啜泣,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让叶佩有些于心不忍!
“沈羽威,你喝醉了,我明天再来拜访!”心下替古代的女子觉得悲哀,叶佩却也不想管别人的家事,只是在努力一阵挣扎,也楞是挣不脱沈羽威大力的钳制,她不由的有些懊恼,虽然说他是喝醉了,但是也不至于这般无理取闹!除非……除非……
除非他对她有兴趣,只是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就算他对她有兴趣,她对他,也是毫无感觉!
“云侗,你先下去,我和这位姑娘。”猛地像是想到什么,沈羽威转身看向叶佩,“你叫什么?”到此刻为止,他还尚不晓得她的姓氏芳名,却也浑然不觉。
“我叫叶佩!”叶佩淡然道。
“爷,侗儿……”与此同时,一个委屈的女声传来,惹的沈羽威一阵不耐的皱眉。
“我叫你下去你就下去,怎么,还要我请人送你下去?”他神色冷淡的看着身后尚在呜咽的女子,“顺便吩咐下去,没有我的旨意,谁都别靠近云榭!”
“是,爷!”略带忧伤的眼神,就这样幽怨的看着沈羽威,而后,叶佩听到了一声低到不能再低的幽叹,再后,就是云侗莲步轻移的离去!那落寞的背影,单薄的像是若不经风,连同为女子的叶佩看了,也不禁有些微微的心疼,但是面前的沈羽威,却好像一尊石雕一样,面无表情,连看都似乎懒得看云侗一眼。
只是钳制着叶佩的手一紧,嘴角微微上扬。
迎着他的眼神,倔强的与他对视着,叶佩现在的表情,用毫无畏惧四字来形容恰到好处!对啊,她有什么好怕的,顶多不过是再在贞洁和死亡面前选择一次,这样的选择,她并不是没做过。
“你支退她,所为何事?”她淡然的神色,倒是和她验尸时候专注的表情相距甚远,沈羽威好看的深遂双眸,饶有兴趣的打量她一番后,才终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