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事件平息,只是叶佩心中明白,凰哲剑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若是自己一味的采取据守不攻政策,那么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什么八公主,九公主,十公主出现,手中点穴大法放定,她眼角看向北方,那座皇城所在之处,看样子,此行,是必须的。
逸扉萧也是心下笃定,凰哲剑这王八羔子,他就会用些卑鄙的手段,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若是放任他胡搅蛮缠,只怕再战,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是两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的战争,没必要殃及到无辜老百姓,此行,是必然的。
颜超心中已经将佩儿和那莽撞女婿看了个明白,择日,他就要动身回国,但是却让随行,再多备了一匹马和一辆马车,看样子,过不了多久,紫儿就能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佩儿妹妹了,他的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花白的胡子随风轻扬,哲剑,这次你真是有些过了,对紫儿和佩儿的伤害,老朽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阳焰国内,龙居宫中,凰哲剑手中奏折猛摔到来人脸上:“怎么办事的?”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听说是七公主自己喝醉了,迷迷糊糊就上了伽兰国九王爷的床,伽兰国皇上,就顺势给两人指了婚,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下面跪着的身影,瑟瑟发抖,脑袋猛磕着地面,感觉着凰哲剑周身散发的骇人戾气,吓的只能求饶。
“老师,是你捣的鬼吧!”凰哲剑咬牙切齿,却在瞥见身后的那抹与世无争,天真烂漫的微笑时,陡然僵住。
“哲剑不生气,不生气!紫儿很乖!”颜紫稣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凰哲剑,小嘴在见到他僵硬的脸色时,垮了下来。
“没有生紫儿气。”他上前,温柔的抚摸着紫儿的脸颊,内心却在无限纠结,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不是口口声声说最爱的人是紫儿吗?为何对叶佩,却总有一份不得到手誓不罢休的心,可是,这真是喜欢或者是爱吗?是和对紫儿一样的感情吗?他自己也搞不懂,只是,他却总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叶佩。
“皇上!”门口有个身影,弯腰屈膝,有事禀报。
“说!”凰哲剑冷冷道!
“启禀皇上,颜大人已经启程,随行的有伽兰国的逸王爷和逸王妃!”
“哼!”他冷笑,“来了!”
来了,他就让她再也走不了!
官道上,逸扉萧骑马与颜超并驾齐驱,一直都是脸色紧绷,一语不发,向皇上请命前往阳焰国的时候,叶佩陡然出现请同一个命的身影,让他心头不安,但是她只是对他笑,笑的温柔,那笑,让他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要带她随行。
颜超一手执着酒壶,一派落得清闲的模样,这更与逸扉萧的紧绷形成了强烈对比!
“喝酒不?女婿!”他忽的,抬起手中酒壶,朝着逸扉萧晃晃,逸扉萧摇摇头,对颜超,是心存感激的,他本是气着他,以为他是来拆散自己和佩儿的,却不料这老人家虽然说话不饶人,但是做事,却是处处为他和叶佩着想,如今他主动答话,他也不能拂了他面子。
“我不喝!”他浅笑一下。
颜超伸回手,又尝了一口美酒,对着马车里的叶佩喊:“佩儿,喝酒不?”
叶佩揭开帘子,挨在她身边的,是逸扉萧的坐骑,她一开车窗布幔,便对上了他深情略带着担忧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回之宽慰的一笑,眼睛看往他边上的颜超,道:“爹,我不喝,你也别喝太多,小心一会儿让马给颠下来。”
“呼呼……”颜超呼出两口酒气,摸着额头道,“是有些醉的晕了,来来,佩儿,我们换个位置,我到车里躺会儿!你来帮我驾着我的小马儿。”眼神带着一丝狡黠看着逸扉萧:小子耶,便宜你一会儿。
叶佩以为颜超真醉了,他一路都在喝,却不知道颜超心里头的小伎俩,便对着颜超道:“车内空间甚大,佩儿不会骑马,爹进来歇息,佩儿还可以在一边伺候着!”
“不行,我睡相极差,又爱打呼噜,一会儿满车子酒气,你受的来?再说,你整日的憋闷在车里,就当出来透透气。”颜超可不依,看自己的干女儿和干女婿,经历了那么多劫难,这会子感情还处于淡薄期,给两人制造点刺激回回温度,那可是很好,至于这刺激怎么造,哈哈,那双老眼中,又散过几丝邪恶的光芒。
终究,叶佩还是将车子让给了颜超,颜超打了个哈求,倒头就往软塌上躺去,整个人非常没形象的呈大字型,愣是把偌大的空间,整的拥挤起来,叶佩给他掖了掖被子,退了出来,果然是有些酒气熏天。
她不会骑马,但是看颜超的坐骑,就是一小马崽子,个头矮小,模样看着也温顺,想着就是坐着慢行而已,再者身边有逸扉萧在,若真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有他照应着,便不再多想,在小厮的帮助下,骑上马背,马儿还当真很乖,没有胡闹,只是一路,静静的走着。
“双腿稍用些力,夹着点马肚子,手拉缰绳的力,也用多些,不然若是一个颠簸,不小心就会摔下来!”身边的不是颜超,而换做了叶佩,逸扉萧那不安的心,绷紧的脸色,总算缓和起来,他一步步的指点着叶佩,紧紧的挨着她,偶尔两人小腿间的摩擦,都能让他浑身燥热,这样的亲密接触,有多久没有过了?
“嗯!骑马还有什么要领吗?”叶佩从未驾马过,唯一那次,也不算是驾,只是拼命拉马缰绳,结果把自己的手割的皮肉翻飞,心中却并为落下恐惧,倒是对骑马,还真来的兴趣。
看她挺有兴趣的模样,逸扉萧道:“佩儿若是喜欢,改日我教你,若只是这么慢慢驶着,这样就可以,你身下小马刚刚成年,又经过了调教,性子很好,所以,你只要安稳些坐着,就可以!”
叶佩点点头,马车内的鼾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到后来,那鼾声,有些响的让人咋舌,叶佩无奈的看着马车一笑,这义父,打鼾真是打的惊天动地,这鼾声中,偶尔夹杂了几声鼻息堵塞的微微低哨声,很多鼻子堵塞的人,打鼾的时候,都会发出这声响,叶佩没在意,可是身下的小白马,却不安分起来,四个蹄子在地上,蹭来蹭去,也不前行,前蹄到后来,更是不停的刨地,随着颜超一声声鼾声的响落,小白马前蹄猛一蹬,在逸扉萧察觉到异样,就要伸手去拉叶佩的缰绳之时,小白马就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逸扉萧一惊,这小白马,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身下的马,急追了一程,他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却越落越后:“佩儿,拉紧缰绳,不要松手,不要慌!”他大喊,却见叶佩身形不稳,身下的小白马,好似发了疯着了魔似的,要将叶佩甩下来。
该死的颜超,刚才那不是鼾声,是马乐中的策马音,他久经沙场,深知这策马音的疯狂之处,无论是什么马,只要是经过训练的,听到策马音,就会不断的跑,发了疯似的跑,不顾一切的跑,直到跑到听到静马音后才会停下,不然就会跑到精疲力尽而亡!与游牧哈克族对战之时,他们的冲锋队所驾之马,都是闻了策马音的,疯了一般的冲杀上来。该死的颜超,他到底要对佩儿做什么?
佩儿不懂驭马之术,这疯了的马儿,她怎么对付的来,他一急,顾不得自己的现在还在马背上奔驰,脚下一蹬,踩在自己的红棕马上,只听的马儿长嘶一声,好似背骨被他踩断了,痛苦的躺在地上呜咽!
这下,他更是恶狠狠的咒骂一句:“该死的,居然给我安排了一匹残马!”不然就算那小白马跑的再快,终究是小马,他不可能追不上,而现在自己只是借着马背着了下力,就把马背心骨踩断了,他气的巴不得将颜超碎尸万段,这臭老头,又是要玩什么把戏。
脚下去不敢耽搁,一脚脚踩着路边的树木着力,追的飞速,他这辈子,怕都没这般用尽内力的使过轻功,眼下只觉得眼前景物刷刷而过,而前方,叶佩左摇右晃,努力保持平衡,却好多次都差点被甩下马背的娇小身影,却并未有拉近,他张口,呼啸的热风灌入喉咙,有灼烧的疼痛。
“吁……”一声响哨吹出,既然是受过训练的,一般只听训练家的马乐指挥,这点他清楚,可是却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试,果然,失败了,马儿还是撒腿只顾自己跑,逸扉萧屏息,一脚劲力,耳边的风呼啸的更加的快了几分,他都不晓得,自己现在,内力真气已经大动,喉咙口,也凝成一团腥甜,就如练功之人,过渡用功,他是过渡用真气,心中又急切,几口气息调息不过,但是他真的已经不晓得了,晓得的,只是快些救佩儿,快些救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