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公主:平阳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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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说话间,平阳多了一丝疲惫,再次给刘彻斟了酒,举杯示意,刘彻与她一碰,干了个底朝天。

月色初上,刘彻已是微醺,来了这么久,却一朵花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倒是喝了不少的酒,现在,他正微托着下巴看着堂下认真抚琴的女子,模糊地身影竟然有七八个,看得他直皱眉头,而平阳此刻,已是不知去向了,刘彻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那琴音好听,让他更醉了。

“皇上,你醉了,奴婢扶您去休息。”一曲尾音绕梁,卫子夫收了琴弦,心虽然怦怦跳得厉害,但是还是强装着镇定去扶刘彻,怎知,刘彻一个用力,倒是将卫子夫拉倒在地上了,他的身子也晃得厉害,两人跌作了一团,卫子夫小脸涨的通红,看着那趴伏在她胸口一动不动的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皇上?”卫子夫推了推那颗沉重的脑门,却得不到刘彻丝毫的反映,只得叹了口气,认命地大力将他拉起来,送往那间平阳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咚咚咚。”卫子夫刚将刘彻扶上床,便传来了敲门声,慌慌张张地跑出去看是谁,却瞧见了眼前的平阳。

“醉的厉害?”平阳皱了眉,看着累的气喘吁吁的卫子夫显示了不悦。

“恩。”卫子夫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这是醒酒茶,给他喝了再睡。”平阳不过多言语,将手中的碗递给卫子夫后,便转身出了门,将那房门锁了,落锁的声音将卫子夫吓了一大跳,但却无法阻止……

“皇上,起来喝口汤……”卫子夫坐在床沿,扶着刘彻,将那温热的醒酒汤一点点地灌进刘彻的嘴唇里,擦去流下的部分,认真而仔细。

折腾完了,也差不多该入睡了,卫子夫平躺在刘彻身边,心中忐忑不安,但却没有动手,毕竟一来,她是个姑娘家,二来,她也是有些抗拒的,总觉得自己是耍了手段的……她,她喜欢他,但是……不是这样的……

正矛盾间,忽的身侧的人一手横亘在了她的腰上,渐渐地收拢,那扑打在她耳畔的温热气息也渐渐地灼热了起来,这,这是怎么……

“啊!”

不等卫子夫想好,天翻地覆的晕眩迎面袭来,身侧本来安静入睡的男人似乎发了疯一般,身子滚烫,眼眸通红,竟似有些神志不清……这一刻,卫子夫吓得想跑,可,落入了虎穴,又怎么轻易逃得了?

“啊!”

又是一声惨叫,门外的平阳微微摇了摇头,这就是命……子夫,你也要认命啊……

而就在刘彻在平阳府做客行宴的时候,那与他青梅竹马的阿娇正端坐在窦太后的跟前,与老人平目而视:“皇祖母,平阳公主不能嫁去匈奴。”

窦太后连眼眸都懒得抬,摇摇身子,口中念念有词,丝毫不理会阿娇的严肃和警告。

“皇祖母……本宫是皇后,这件事,本宫说了算,本宫近日来,只是希望皇祖母到时候不要干预就好。”阿娇严肃地点了点头,窦太后却依旧不以为意。

正待阿娇要发怒的时候,窦太后蓦地张开了眼睛:“娉儿不嫁,谁嫁?谁在你眼中不一样了?阿娇,你准备安排谁嫁?”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是没想出结果,谁嫁?先皇的子嗣大多也都成家了,除了一些小的,尚未满十三岁,而先皇的姐妹,如十四公主一样的,也都所剩无几了……都是与馆陶公主一般大的年纪,又怎么和亲?

“你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哀家绝不答应你的请求,只要匈奴人开口问哀家要娉儿,本宫绝不手软,为了这大汉的江山,为了这刘家的皇宫,就算让哀家把性命豁出去,哀家都愿意,更何况是一个公主?哀家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只要匈奴人要的不是娉儿,那么哀家绝不勉强,如果指名道姓的要娉儿,那哀家也偏帮不了。”

阿娇抿了抿嘴,她就知道,求窦太后不会有用……他还能找谁?还能找谁?皇上吗?可皇上手上也没有兵权,怎能与太皇太后抗衡?阿娇只觉得心里烦躁极了。

最后,阿娇只得垂头丧气地出了建章宫,朝外走去,却在门口与前来迎她的宫人撞了个正着。

“何事如此慌张。”阿娇厉喝,吓得小太监软了腿,哆嗦着道:“皇上,皇上去了平阳府……”

“什么?”阿娇只觉得有些头痛,心中对平阳又多了一份怨恨,怎么,送不进宫里就变着法的将皇上往平阳府带。

“来人,摆驾平阳府!”

可,刚走了几步,又蓦地停了下来,阿娇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不是去见那些美人呢?或许只是去瞧瞧平阳呢?他们都帮不上忙,太皇太后也不肯松口,平阳肯定会被送去匈奴的……皇上的心,一定在疼,在哭……那是他深爱的姐姐啊,就让他们多聚聚吧,现在如果她再冲过去,倒显得她不懂事。

想到这里,阿娇深吸了口气,转回身:“罢了,回椒房殿吧。”

“娘娘……”身后的小太监不解,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回吧。”

“诺。”

第二日是阴天,没有太阳,平阳早起喊醒了云儿和襄儿,今日他们要去武场的,不能睡过头了,看着云儿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的模样,平阳从心底感觉到了柔软。

“本宫走后,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平阳目送着孩子们手拉手地进入武场,虽未回头,但她身后的窦茵茵也晓得是在与她说话。

“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带大的,你想要保护的,我都会尽全力保护。”窦茵茵心里酸酸的,这平阳府一直都是平阳在支撑着,没了她,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沉重和压力,原来,他们都躲在她的羽翼下安享了太久了……

平阳舒心地一笑,深深地吸了口气,回转头,看着窦茵茵湿润的双眸咧开了嘴:“哭什么?本宫又不是去死,本宫在匈奴,也会活的多姿多彩的,也会记挂你们的,本宫走后,皇上也会安顿你们,这是本宫答应了父候的,绝不能食言,本宫……已经食言了两次了……”

窦茵茵擦了擦眼角,两次……临江王和侯爷吗?窦茵茵没有问,只是抿了唇角,这一刻,她的心都有些碎了。

“公主……”回到平阳府,平阳照例与窦茵茵一起在凉亭里对弈几局,可刚拿起棋子,耳畔便响起了卫子夫的声音,平阳有些诧异,抬头看向凉亭外站着的卫子夫顿了一下。

“醒了?皇上呢?”安然地先落下一枚黑子,平阳不动声色地问。

卫子夫咬了咬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显得屈辱却又倔强。

“奴婢不知……”

“啪嗒”窦茵茵有些惊讶地掉了手中的棋子,看着卫子夫的双眼也瞪得有些大,只有平阳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眯了眼。

“不知?你怎么会不知?”窦茵茵诧异地开口,“难道你还未醒,皇上就走了?”

“茵茵。”平阳有些严厉地喝了一声,窦茵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抿了唇,闭了嘴,回转的头有些低垂。

而卫子夫此刻脸色早已苍白如纸,颤巍巍地身子几乎要昏过去了,却死死地垂了头,怎么都不肯抬起。

“他说了什么?”平阳扔下手里紧握的黑子,在棋罐里霹雳啪啦地响了起来。

卫子夫紧紧地闭着嘴,不肯吭声,但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再也忍不住落下来了,她委屈……

看了卫子夫这个样子,平阳叹息了一声:“子夫,本宫要知道皇上说了什么,本宫要知道皇上的态度,你明白吗?你的委屈先给本宫收起来。”

“皇上……说奴婢不配,就算怀了,也,也得打掉……”卫子夫呜咽着,小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整个身子都因为那强烈遏制哭出声的力道而颤抖不已。

“嘶!”窦茵茵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皇上,还真是绝情……

平阳闭了眼,拧起了眉显得有些凌厉:“让你受委屈了。”

“公主……”卫子夫听了这句话,才微微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眸依旧不断地泛着泪,“皇上恨我,奴婢看得出来……”

“他恐怕也恨上本宫了。”平阳淡然一笑,“但本宫不介意,只要能让他坐稳这个江山,赔上本宫的性命,也不介意。”

听了平阳的话,看了平阳那坚定地双眸,卫子夫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这么点委屈算的了什么?抿了抿唇,卫子夫敛下了眼眸。

“如果真怀上了,皇上非要她打掉怎么办?”窦茵茵有些担忧,“咱们在宫里的线人都说,那些美人怀的孩子不管怎么来的,其实有些是皇上暗地里赐了药打掉的,陈皇后虽然跋扈,但是还不曾敢伤害龙子,皇上可真下的了手。”

“所以本宫才让子夫待在平阳府,不让她进宫……如果真的怀上了,本宫会安排她去更隐蔽的地方,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平阳眼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