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纯情的娃啊,难怪可以保持处男之身这么多年,他压根对感情方面的事一窍不通,就这点还是萧意之教他的?萧意之还把自己当成大情圣了,好意思教人如此俗套的话,他自己不听着发酸?总之她是听着发酸了,简直是摧残纯情处男,赫连皇帝你是怎么在后宫狼女手里保住贞洁的?想必是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吧?
既然如此,就让姐姐好好教你一课吧好了,省得以后老被萧意之那丫荼毒,破坏你的纯洁!纯洁?用来形容皇帝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赫连忻,你知道什么是相爱吗?”轻晨笑意盈盈的望向眼前日色下宛如神人,衣袂飘飞的神采焕发的男子,缓缓说道:“关于相爱,就是静静的守在一起,看着彼此慢慢老去,因为能执手的时间不多,因为没有一百年,所以必须在能握紧双手的时候牢牢握住,能靠在他怀里不要错过,我的爱情观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眼里心里无论哪里,都只有一个人!”
少女青衣飞扬,眼神坚定,那一瞬赫连忻仿若在她眼中看到了全世界,那种独一无二的信念,那种独一无二的想法,却是令人动容,就像那皑皑雪山上永不融化的白雪,纯净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傲然。
“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他读懂了少女话中的含义,那样的感情也同样是他想要的,父皇后妃众多,子嗣也自然是很多的,因此不断地为着皇位倾轧,为着皇位六亲不认,自己的兄弟们在一年一年的权势斗争中迷失了自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一生一代一双人,只有一个妻子,可以好好的爱她疼她,六宫无妃又如何?只要他愿意就不是问题!
“嗯!”轻晨重重的点点头,在现代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的感情,即使他们去世的很早,可是在自己印象中他们的相爱相守就是那般的美好,在现代她从来没有涉足过感情,因为她知道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不过是看在她的身份上,假使有一天她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就会是落井下石的小人,她一直是对他们不屑一顾的。
“假如有个人愿意在自己身边,就算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在身边,我也觉得是一种幸福,纵使失去了一切,只要停下脚步看一下四周,一定会有某个人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我就不会伤心,不会绝望,无论如何都会记得自己绝不是孤单一人的!”这是她的心愿,是她的爱情观,她希望有这样的一个人与她携手,她承认自己总是没心没肺的,却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没有心没有肺,她仍旧是相信真爱的存在。
“我明白了!”赫连忻的眸子闪亮如猫眼石,光华璀璨,那么他会努力做到她想要的,给她她想要的感情!
慕容冲和离非并没有离去,听到两人的对话,俱都陷入了沉思,她要的感情似乎对很多人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做到,他们也没有很足够的把握……
“什么?你是说太子深受重伤,被庞乾所救?”黄齐英眼神凌厉的看着底下跪着报告的人。
“是的!烨皇子的病也被神医千夜所治好,但是因为太子殿下伤重奄奄一息,深受打击,也没有彻底痊愈!据说太子是在进入水州时被刺杀的,因为轻车简便的关系,并没有事先告知!”
“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水州可是王爷的封地,事情就算是出在王爷的头上了,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就……”黄齐英不由得叹息着扶住额头,天啊,这都是些什么事都!
难道这事真的是王爷派人做的?王爷想除掉太子不是一两天了,说不定他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也不至于在自个儿的地盘上做这种事?不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吗?
等等,存心找麻烦?莫非对方就是冲着王爷去的?杀了太子,然后嫁祸给王爷,自己就可以得利了!好个一箭双雕的歹毒想法呀,太子和王爷都死的话那么受益者就是轩王了,他怎么没想到,很有可能是轩王派人刺杀太子让王爷背黑锅,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行,他必须要向王爷报告一番!打定主意,黄齐英飞快的坐到书桌后奋笔疾书的写了一封信,仔仔细细的封口后交给一旁的属下:“把这个快马送到国都的临王府,越快越好!”
“是!”属下领了信就翻身上了院外的马,飞速赶往国都。
“太子遭到刺杀?奄奄一息?很有可能命不久矣?”另一边的郡守府传出一个中年男子诧异的声音。
“是的,大人!王爷似乎有派出人半路劫杀太子殿下,只是不知道这事与王爷有没有关系!”
“王爷也许是想杀掉太子然后嫁祸给临王,可惜没有斩草除根啊……还是让太子坚持到了水州,看来还是要修书给王爷才是!庞乾一直都在派人保护太子吗?”郡守眼露精光,小小的眼睛眯起,更加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
“是的,大人!”
郡守笑得非常阴险:“看起来他是想投向太子那边呀,真是不自量力!太子哪比得上王爷,等到王爷大权在握的那一天,看那庞乾有多后悔?还有黄齐英,本官才不会输给他!咱么骑驴看剧本,走着瞧!”
“轻晨,你这是在干嘛?”传说中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某妖孽,正在神清气爽的看着眼前女子的举动,终于忍不住问道。
“接下来就是去搞定水州州牧啊!挑起慕容青和慕容安之间的矛盾呗!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轻晨一脸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一副活像他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南宫烨不解的看着少女手中拿着的东西,随着她的放开,物体的模样也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几个空空的麻袋灌着风显得鼓鼓囊囊。
见到麻袋,几人同时抽搐了一下嘴角,满眼惊骇,她这是去搞定水州州牧还是去抄家搜刮钱财啊?这种行径简直和聚众抢劫没什么区别的嘛!而且还是带着西秦皇帝的暗卫们去进行非法行为,弄不好就是两国外交问题,赫连忻他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马车撞了,居然就这么把人借给轻晨了?
问过赫连忻,他就只回答了一句“晨儿想做的事我就全力支持”,直接把人雷倒了,还是外焦里嫩的那种,难道轻晨做任何不法之事他都一力支持?这种宠溺也太可怕了吧?
还有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轻晨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麻袋?瞅这水平,这架势,实在是彪悍无敌啊!
这几日一直和她在一起的他们居然也没有发现。
“咱们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懂不懂!黄齐英贪了不少钱,咱这是为人民服务,为他人讨回公道,什么抢劫,说的太难听了!”轻晨很是严肃的说道,好像她是要去做什么大事一样。
好吧,什么叫歪理,什么叫厚脸皮,他们再一次很强悍的领略到了!
蹄声如雷,刀锋冷冷,纵马奔驰,如蝗虫过境,身后一地狼藉。
夜已深,人已静,只有天上的点点繁星缀于漆黑的夜幕上,风静静的吹过,带着说不出的萧瑟。
州牧府中静悄悄的,一派静谧,唯独州牧的书房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黄齐英来回的踱着步,却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不知怎么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难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突然,一声诡异的“吱呀!”响声,像是拉开了噩梦的序幕,一股强烈的森冷寒风灌进来,黄齐英心间没来由的一阵狂跳,顿时打了个寒战,而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隙,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门板和门槛之间不断摩擦出声,好似幽冥地狱中传来的死讯。
“谁?”黄齐英大喝一声,远远传出去一阵回音,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竟然完全没有半点人声!他赶紧对着越开越大的门外望去,深邃的黑夜暗得让人心惊,屋外的风呼呼地吹着,仿佛是在鬼哭狼嚎,那扇大开的房门就好像是一张血盆大口,咆哮着要将人吞噬,他不自觉地紧张站到蜡烛下面,仿佛房门之外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心头是满满的恐惧。
一道白色亮光由远处慢慢地一点一点漂浮着接近,却原来是一盏通体纯白的纸灯笼,但是灯火极暗,根本照不见多少地方。
紧接着手持灯笼的人全貌出现在门外,青色衣衫,在这黑夜中竟是不易看出,仿若已经与这黑夜融为一体!青衣人蓦地将灯笼提到胸前,照亮了下半个脸,在灯火映照之下,她的脸从下到上由亮到暗,一双眼睛散发着骇人的幽幽冷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乍一眼看去竟是如那索命的黑白无常恐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