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叔叔,你终于出来了。”小女孩揉了揉额两边的太阳穴,她的小脸蛋被阳光晒得有红扑扑的。
一把扑进了霍思刚的怀抱。
“噢,小朋友,你是谁家的孩子。”
他抱着这孩子,审视着她的五官问道。
仔细审视后,才发现这女孩的五官好似十分熟悉,她眼睛大大的,粗致的五官上覆盖着两排密而整齐的长睫毛,小巧的嘴,她很像……他在脑海里收寻着。
只除了那圆圆的下巴不像以外,哪儿哪儿都像,因为。这小女孩下巴与脸颊还有尚褪去的婴儿肥,因为,她还上,他敢断定,她长大以后,绝对像极了她,幽烯,她有了孩子了吗?
当这个人名从嘴里唤出来的时候,他潜伏在脑海里的思念便潮水般涌来,四年了,他还是不能忘记她。
哪怕是因为他,他莫名其妙地入了狱。
“幽烯。”霍思刚抱着小女孩站在“名海。”监狱的门口,望着不远处大街上喧哗的人群,眸光四处收寻,为何都没有看到幽烯的身影呀!
“叔叔,我妈咪在那儿呀!”
小女孩抬手一指,霍思刚顺着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望了运去。
便看到了不远处那株街道的一株老槐树下,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人,她身着雪白的吊带连衣长裙,清风吹起了她长长的裙角,雪白的衣料不断随偶尔翻飞。
她象一朵盛开的纯美的水仙,一如即往般美丽。
她正看着他们,脸上浸淡淡的笑靥,然后,她开始举步走向了他们。
“妈咪。”见妈妈走过来,小女孩高兴地挣脱霍思刚的怀抱,向幽烯的方向跑来。
“方蓝沁,慢一点。”她出声娇斥着女儿。
“妈咪,叔叔好多胡子哟!怎么都没照片上的好看?”
小女孩扑进母亲的怀里,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愣愣地看着满脸胡子,不修边幅的霍思刚。
幽烯没有回答女儿,因为,她的心一直紧拧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对霍思刚开口?
毕竟,都是她害苦了他,所以,才会在他出狱的这一天,带着女儿来到了监狱门口等候。
老实说,她和等了好久了,一大早就来了。
“思刚,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
就象老朋友相聚一样,幽烯的鼻头酸酸的。
“幽烯,我很高兴你能来接我出狱。”
霍思刚万分感谢,她还没有把他遗忘。
“妈,你哭了。”蓝沁肥嘟嘟的小手,轻轻为妈妈拭掉眼角滑下的泪珠。
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
“妈,没哭了。”
幽烯清了清浊重的嗓子,逼退眼眶着的泪意。
“这孩子很乖。”霍思刚失神地看着懂事聪明的方蓝沁,心中感概万千。
如果不是当年潇锐杰捣鬼,他与她顺利结婚的话,孩子也应该有她这么大了,可惜,命运总是这样爱捉弄人。
“她跟着你姓。”
因为,刚才,他好象呼到她叫她方蓝沁。
“是的。”
“你跟他结婚了吧?”
他问着,眼神幽然倏远。
“没有,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对霍思刚问出的话,她象是十分敏感,直接宣誓着她对孩子的独占权。
她没有嫁给潇锐杰,为什么呢?他虽然有点想不通,但是,他没有再说话。
“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人生也麻木了,失去方向。”
霍思刚对着露齿一笑,难得他经历如此大劫还能保持这么良好的心态。
“慢慢来吧!”
幽烯抱着蓝沁,与霍思刚并肩相互谈论着,走向人来人往的街道。
忽然,一辆黑色的皇冠车,风驰电掣地驶来,噶吱一声停在了他们的脚边,空气时划过重重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刹那灰尘满天。
这人怎么开车的?险些撞到了他们,她抬起眼帘,便看到一位身着雪白西装,意气风发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定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一张多么熟悉的俊脸!刚毅的轮廓,炯炯有神的黑仁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四年不见,他越发成熟内敛了。
“好久不见了,方幽烯。”他象一个陌生般与她打招呼。
这声招呼惊醒了她的意识。
幽烯不自觉地一颤,狠狠地搂住怀中的蓝沁小小的身子。
“好久不见了,方幽烯。”他象一个陌生般与她打招呼。
仔细审视下,他这才发现她的下巴长圆了,肤色更光滑丽润,吊带连衣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体曲线,他不得不承认,她浑身上下充满了丰韵的味道,更以往更迷人,更能让人移开眼瞳,是被这个男人滋润的吧!他暗嘲地想着。
这声招呼惊醒了幽烯所有的意识,见他深黑的眸光凝向她怀中的小蓝沁。
幽烯不自觉地身心一颤,而他居然不拄拐杖了,还行动自如,暗想着,一边还不忘狠狠地搂住怀中的蓝沁小小的身子。
“好久不见。”
她牵唇一笑,但是,笑容急促而短促,他怎么会知道今天她会来接霍思刚?并且,还掌握了在这个时间里来。
四年不见了,他们之间应该陌生了。
但是,岁月能冲淡人心中的情感,却怎么也不冲刷不掉曾经烙印下来的某些东西?存在了就是存在了,任她如何遮掩,也无济于事?
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
这是他的孩子吗?潇锐桀深黑的瞳仁死死地凝住她怀中抱着的那个粉嫩的女孩,那眉,那眼,那精致的五官象极了美丽逼人的方幽烯。
他的女儿,他不曾看过一眼的女儿,方幽烯,太残忍了。
四年了,多少个彻夜难眠的夜晚?思念啃噬着他的灵魂,然而,毫不容易等到今天,他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女儿,他要如何做了?
身为人父的喜悦刹那占据着他的四肢百胲,小蓝沁一双又大又圆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好象对他有种特别的感觉般,蓝沁粉雕玉逐的小脸,让幽烯刚硬的心口莫名的颤动。
他不自禁地走向前,刚想伸手抚摸一下小蓝沁短短的静黑发丝,蓝沁却嘻嘻地笑开,唇畔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妈咪,这位叔叔是谁啊?”
她眼睛望着离她们一尺之距的高大男人,小蓝沁小手指轻轻地缠绕上妈妈的一绺发丝,小声地轻问。
潇锐杰冷妄的唇勾起一抹淡笑,他刚想告诉她,他不是什么叔叔,而是她的爸爸。
“是妈妈的一个朋友而已。”但是,另一声音抢先回答了出来。
她说,他是她昔日的朋友,潇锐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亲生女儿唤他叔叔,这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称呼。
“思刚,我们走。”
她们之间已没什么好说的啦?
四年前,她就对他彻底死心,在心灰意冷的时刻,她坚强地生下了蓝沁。
“嗯。”霍思刚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即然幽烯不想跟这个男人再继续下去,那么,他就很有必要当她的护花使者。
“走吧!”
他上前一步,伸手拥住幽烯母子,一副保护的姿态。
潇锐桀淡下眼瞳,眼尾冷冷扫过霍思刚紧紧地搂住她们母子的手臂,眸底迸射出幽幽的蓝光。
“你觉你得逃了四年,我还会给你逃走的机会吗?”
他点燃了一根烟,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话音随着清风飘入幽烯耳边。
幽烯的身体微微僵凝,停顿半秒,她仍然头也不回地跟着霍思刚离开。
潇锐桀眼角滑过一重又一重冷峻的幽光,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女人是想彻底逼疯他吗?
“想走,是吧?把孩子留下。”
见她真的铁了心不再回到他身边,潇锐桀掐灭烟蒂,大步追上前,高大峻拔的身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孩子是我的。”
幽烯腿抖瑟的厉害,果然,这男人正如她心中所想,他要这个孩子,这是她最怕的一件事。
“也是我的。”他凌厉的眸光狂狠地扫向她们紧紧盯拥的手臂,如冬天的雪花一样从手臂打落。
眸底还有一抹阴戾渐涌。
“让开,潇锐桀。”
潇名杰挡在他们前方,狂霸强势的姿态令霍思刚的心怒气横生。
四年了,他被这个男人的母亲陷害了四年,四年失去自由的人生,让他心底积沉了太多的怨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潇锐桀看向这个敢对着他大呼小叫的男人。
霍思刚,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早就想下令了废了他。
“居然敢命令我。”
“让开。”霍思刚再次彻底地对着他怒吼,他狂嚣的语气,张狂的态度都激起了他内心深处发泄的郁望。
“要走,得留下孩子。”
他指着方蓝沁,而小孩已被大人间蛮横的怒吼吓得缩在了母亲的怀抱里,她把头埋进了妈咪的颈窝。
她好怕,那个叔叔好凶悍。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凶巴巴的男人。
“方幽烯,如果我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我想以我过亿的身家,你是否不是我的对手。”
他傲慢地诉说,象是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象是在诉说明天的天气般轻松。
“在孩子的四岁的生涯里,你没有尽一天父亲的责任,你又有什么权利来给我争蓝沁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