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冷茹撇了一下嘴角,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一向是个聪明知进退的女人,而蓝雪菲的出现,才会让她丧失某些理智,因为爱他,爱入心骨才会拼命地想来缠着他。
她跟着他五年了,也深深地知道他的脾气。
见他发怒她只得乖巧地转身,垂下头默默地走出房间,还不忘体贴地为他带上房门,还给他一个宁静的空间。
看完了潇氏大部份的财务文件,潇锐桀揉了揉太阳穴,想消除掉一日的疲倦,喝了一口桌上冷掉的咖啡,咖啡的确有提神的功效,浓郁的咖啡入口,苦涩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
窗外早已月凉如水,天气微寒了,象是冬天就快去了。
烯儿,你在干嘛呢?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他又会独自在清冷的月色下思念着她,他毕生的最爱,方幽烯。
只是,尽管那天他狠狠地丢下狠话走掉,象是并不能改变她要嫁给霍思刚的决心。
孤寂的夜晚,你是否如我这般的想你。
不想呆在狭小的空间,他拿起那串车钥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转身下楼把车开出了潇宅别墅。
圣心精神病院
柔柔的阳光普照着芸芸众生,秋天的太阳没有了夏天的灼烈,照射在身上,却能感到整个身体暖洋洋,院子里的草坪里开满了许多淡黄色的小雏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雏菊的清香。
一个美丽的女孩,大大的眼瞳,巴掌大的瓜子脸精致而清秀,饱满的唇瓣径自地张张合合,象是在自顾啐啐念着些什么?
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丝巾,纤细的指节不停地撕扯着,一双美眸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对面那株参天古树,往日枝繁叶茂的古树如曾已是落叶潇潇,几只尚未去过冬的鸟儿,在枝头绕过来转过去,叽叽喳喳地喧叫着。
鸟儿的喜悦象是感染了女孩,她从长椅上凝站起身,不自禁地朝枝头的鸟儿挥了挥手,然而,鸟儿们却看不到,还是径自翻转着。
“姐姐。”雪菲在院子四处找不到她,心里可着急了,原来,她在这院子欣赏着那漂亮的拖着长长尾巴的不知名鸟儿。
“看——。”女孩指了指树枝头的小鸟,格格地笑着。
“嗯。”雪菲爱怜地替她拢了拢额角飘散落的秀发,“嗯。”雪菲爱怜地替她拢了拢额角飘散落的秀发,她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姐姐,她多么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呀!
“蓝小姐。”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美女医生走了过来,礼貌地招呼她。
“谢医生,好久不见了。”
谢医生是幽然的主治医生,五年来,一直都是谢医生在替幽然看病。
“是的。”谢医生点了点头,嘴角含笑,轻启朱唇。
“你姐姐的病有所好转了,从昨天给她检查报告看出。”
“是不。”蓝雪菲激动地握紧着谢医生的手,这个消息比她当年在选美赛中夺魁还有振奋人心。
“是的,再过半个月,你可以把她接回家去治疗,说不定亲情胜过一切。”
谢医生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聪明的蓝雪菲懂得她没有明说的道理。
“也好。”雪菲松开谢医生的手,尴尬的一笑,一朵红晕飞上脸颊,她刚刚真的失态了,她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还有。”正欲转身离开的谢医生回过头来。
“霍先生在门口等着你。”
“谢谢。”
谢医生也心情悦愉迈着轻盈的步子,渐渐远去,毕竟,方幽然是她接下的一个特殊的病患者,她长期患得患失,精神处于高度忧郁之中,才会活在自我的空间里,缩躲在那一片寂静的躯壳里,不想过问世事,她的好转让她对病患家属有了一个交待,五年了……谢医生暗想着离开。
把姐姐牵进病病,雪菲离开了医院,坐上了那辆早已等候多时的皇冠车辆。
狡小的空间里飘弥着轻缓动人心扉的音乐,霍思刚握着方向盘,回头瞥了眼身旁的女人,她脸孔上那份甜蜜的笑容缓缓浸入他心脾,成功地牵扯着他骨子里欢愉的细胞。
“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听听。”
抚平了被坐皱的衣角,雪菲温柔地回答着。
“谢医生刚刚说,半个月后,姐姐可以出院了。”
“很好。”霍思刚也真心地高兴着,所谓,爱乌及乌正是如此吧!因为,他爱蓝雪菲,所以也爱她身边所有的人,尤其是她的亲人。
“但是……”雪菲粉嫩的眉心纠结,她的手指习惯性地绞紧着。
他知道她担忧什么?抬起手臂抚平她眉心刚起的皱痕,紧握着她的纤纤玉指,凑入唇边轻轻吻着,无限温柔,无限深情,让被爱的女人感到是无比的幸福。
“这一生,我都会照顾你,同样也会照顾你的姐姐。”他温柔地承诺下照顾她的姐姐,姐姐是个包袱,她一直都知道,很早以前,她就在心中早已下写决心,谁要娶她,就必须连同姐姐一起娶,因为,她与姐姐是不能分开的,然而,霍思刚,这个在五年前毫无预警地走入她生命的男人,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她都铭记在心。
她能成为国际名模,全仰仗着他在幕后的帮助,要不然,她只是一颗平凡的小草而已,还是一位有难堪过往的女人,以前的她不但口吃,还有一见生人就紧张的毛病,谁会想五年后,在他的刻意培养成之下,她竞然能成为家户喻晓的名模。
不但如此,她还精通英、美、日多个国这的语言,三年的时间,她拿下了律师执考证,昔日口吃的她,现在语词犀利,偶尔上过律师席,完全是字字蔖人要害,这不得不让霍思刚刮目相看,因此,五年的朝夕相处,让他深深地迷恋上了她。
太多的恩惠,太多的情意,让雪菲无以回报,在。”华云莎。”服装秀发布会上,无意之中与那个狠心绝情的男人不期然而遇后,她想了好多好多,她与他回不去了,有一道鸿沟始终横跨在她们之间,他的残忍,他的冷血,让她的心口至今还疼。
所以,她决定嫁给霍思刚,与他携手过完下半辈子,她知道他不会介意有幽然的存在,但是,她又不好意思开口,知她也,霍思刚也,没想到霍思刚却对她的想法了若指掌。
她很感动,为他的真情,为他的痴情,他霍思刚要什么女人没有,然而,偏偏……
感动的泪从她眼角悄然滑下,象一颗闪闪发亮的珍珠,似已穿透某人的心口。
他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有些着急地嚷着。
“别哭,雪菲。”
他怎么会把她弄哭了呢?
他狠狠地把她箍入怀抱,把她的头紧紧地压在他胸膛上,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的胸膛。
象是她此生停泊的港湾。
“谢谢,霍。”
“我不需要这两个字,我只需要你的热情,为我绽放的热情。”
他低下头,吻上了那两片因哭泣而抖动的唇瓣,那唇瓣的滋味的这般美好,让他欲罢不能,陷入疯狂。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车在街上毫无目的地前行着,他开着车已经在大街上绕了快半个小时,他到底要干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把车放停在一僻静的角落,他熄了火,下车,凝望着街上一对对亲密的伴侣,是该死的碍眼,他什么时候也会无聊地凝站在大街上,呆望着无数的陌生人从他眼前划过,该死,他抚了抚额角上被风吹乱的短发,从他耳边清清冷冷地滑过。
抽出一支烟,点燃,径自在那里吞云吐雾,任缭绕的烟雾遮盖住他冷鸷的眸色,抬起的眼眸无意中,便看到一辆黑色的私家皇冠车辆从他眼前快速地划过,半开的车窗,一个男人一边开着车子,一边热情似火地吻着抱在怀里的女人,那个妩媚性感的不能再性感的女人,橢圆形的脸庞,精精致动人的五官,那是他刻入心骨的绝世的脸孔……蓝雪菲。
抱着她的男人正是即将要与她步入礼堂的霍思刚,她是那么幸福地被他深吻着,他们深深地纠缠。
该死,他的一颗心猛烈地抽缩着,那刺痛他眼瞳的一幕,狠狠地的揪扯着他的一颗心脏,他们只能无助地瞪着那辆很快没入车群里皇冠车辆,眼神狂涨怒涨升起骇世的绝焰,刚刚燃起的烟蒂被他狠狠甩在脚边,光亮的皮鞋尖狠狠地一拧,象是恨不得拧碎某人的头一般,这世界糟糕透了,他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拔下一个号码。
“给我过来。立刻,马上。”
“我要手一串项链。”
电话的女人娇媚地轻喃。
“可以。十分钟后,见不到人,你知道后果。”
象是吃了十万斤火药,对着电话嘶吼完,啪地切断了通话键。
他需要发泄,他受不了,快要被刚刚见到一幕逼疯。
果然,如他所料,十分钟后,夜冷茹风风火火地从一辆黄色的计程车走下,付了车钱,身姿绰约地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