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霍的父亲当众扬言说她不配进霍氏大门的那一个片断,刺得她心窝好疼好疼。
她忽然撑起身,疯狂地冲进浴室,拧开莲逢头,水花刹时四溅,打落在她的衣裙,长长如海藻般的发丝上,发丝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胸间,尽管哗哗的喷注水花,也不能冲散开来,就象潇锐桀对她使用的一切手段,紧紧地缭缠着她的一颗残破的心,不能呼吸……
她狠狠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搓洗着雪白的凝脂玉肤,她为什么要遇到他?为什么当初还会瞎了眼深深地爱上他?潇锐桀,潇锐桀……她多想象一张白纸一样,把他从她的生命里抹去,就象河沙坝里写字一样。
隐隐约约间,她象是听到了门外飘来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接着是那个男人冷妄的话语,“烯儿,开门。”
不想听,不想见,就是这个恶魔毁了她的一切,毁了她的所有。
她甩了甩头,任温热的水流从她漂亮的脸孔上倾泄而下,水花从她纤细的脖子上打落,热水灌进了她的嘴里,肮里,眼睛里,让她的眼睛感到一阵阵的酸涩痛,而这痛又怎么及得上心疼,恐怕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屋外的拍门声终于停息下来,象是拍累了吧!她搓洗着自己身子,直到把自己的身体搓出许多的红印,象是剥掉一层皮般,弥漫上火烧似的疼痛的感觉,这才拿起衣钩上一条浮白色的浴巾,包裹住自己身体,一脸木然地迈着机械的步子推门走出
而房间里
电脑桌旁华贵的椅子上坐着一脸阴沉,神色焦虑的潇锐桀,只见他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了些许零乱,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修长的指节夹着雪茄,正在狂狠地吸着。
神色怔然地盯望着那台电脑,回头见她从浴室里出来,他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身,几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跟前,急切地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烯儿,你……”其实,他想安慰她,想对她诉说一切不幸发生的意外,然而,话却堵到了喉咙里,她会相信吗?毕竟那些照片除了他外,别人根本没有啊!这一次,他恐怕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窗外,窗外春意盎然,花团锦恕,正是一年中最好的美景。
然而,她的视线却凝聚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上,娇嫩的唇瓣闪现一朵幽忽的笑容。
“别这样。烯儿。”她讥诮的表情令他恐慌,她把他当作透明人,还有她身上那被她虐待过的肌肤已是绯红一片,这些都令他心痛到死。
为什么他们之间就无法做到坦然来面对?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啊?他是铁了心想要来弥补,他后悔自己曾经牲畜似的行为,她的母亲,她的姐姐,不是说爱可以包容吗?幽烯能包容下他放下这一切吗?还有是谁把这些照片传上去的,该死,这一刻,他感到好慌乱,比丢失千万巨资的生意还要让他惊魂未定。
“这些视频,不是……我……做的。”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还带着明显的微颤。
“无所谓了。”她云风清般笑了笑,而冷入心魂的笑花象一根冰凉的针头狠狠地刺入他冰膜似的胸口,尖头染血,抽离出,而那个微小的针孔却流淌着丝丝殷红的血花。
“我求你,相信我,我一定找到那个上传视频的人。”他恨恨冷霸地道,没人敢这样伤害他最爱的人,然而,自己根本不察,一直都是他在深深地伤害着她。
她缓缓抬起的眸子,似一把冰冷的刚刀……
轻启薄唇“这些视频是你当初拍摄下的,别人能有吗?”这男人,贼喊作贼,真是笑死人哪!
“我再说一次。”他恨恨地捏起拳头重申一次。
“不是我做的。”
“我说过,无所谓了。”她淡下眼瞳,咬了一下苍白的唇色。
“因为……”她深呼吸了一下,纤细的指节抚上自己的胸口,冰凉的手掌紧紧地压住。
“这里……已经死了。”
说完转身径自走到衣橱间,拿出一件浮白色的吊带长裙。
“烯儿,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他饱含情感的声音是痛苦的。
“如果有一种方法能重新挽回我曾经失去的爱,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话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他受不了她对自己冷然的态度。
走上前,执起她的一双手,这双手为何连一丝温度也没有呢?
“是么。”蓝雪菲抬起眼瞳,凝向这张曾经令她心碎的刀刻般的容颜,这面部的线条似乎不在象往日般那样刚硬……
“把一颗碎裂的心修复,你可能做到?”她凝望着他一字一句从红唇中迸出。
潇锐桀浑身一震,是呵!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他又如何能修补一颗已经破碎的心。
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开她啊!得不到心,一个没有心的身躯他也要,不是吗?多么凄凉与悲哀。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抚上她纤尘不染的面孔,他炽热的鼻息缭绕在她的鼻端,一脸痴情地道。
“没有心,有一个无心的身躯被我把玩,那也非常不错。”他又开始玩世不恭地邪笑着。
“潇锐桀。”他的态度彻底地惹怒了她,她尖着嗓子怒吼。
“你到底要怎样啊?你说啊?”她积压多时的怒气终于狂倾而出,她就是一个弱女人,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她从自己的努力迈出了成功第一步,没想到被无情的他一手摧毁。
“我是可恶女人啊!我勾引评选才能夺得当年选美冠军,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说你留着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她自嘲讥诮地侮辱着自己,心已经没有了知觉。
第一次,她歇斯底里对他怒吼,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受够了他。
她的那颗脆弱的心房象是已经到了一定的极限,再也负担不起。
负担不起的人,要么,努力挣扎拔开乌云见月明,要么,走向极端一起毁灭。
看到她被这些留言伤成这们,他的心也好痛,象是有心灵感受般,潇锐桀惊若寒蝉地张大眼孔,他从未看到过这样愤世嫉俗的她,她面上微露的虚无飘渺的笑花,再告诉,她感觉这个世界已不再美好。
她痛苦绝望的神色都让他深深一震。
而她转头凝向了窗口,就在他微愣间,她已飞快地倾身跑上前,温柔美的身形就快从窗口跳跃而下,她,这样的举动是潇锐桀始料未及的,惊骇中,他狂步奔向前,在她坠身下楼的最后一刻,狠狠地抓到了她的一支手臂,捞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使起蛮力把她拉了上来。
这个女人,她想死,想死啊!他惊魂未定地搂住她,把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胸怀里,心,一滴又一滴地流淌着染红的血花。
“让我死了,不就好了吗?”没有挣扎,没有怒骂,停息半秒,她忽然张开一口整齐的白牙,狠狠地,冰这样笔直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死死地发泄出心中的怨恨,她恨,恨他,恨所有的一切,恨不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而他的血居然是这种味道,咸咸的,湿湿的,渗杂在她的唇齿间。
那鲜红的血迹从她牙齿上掉落,迅速扩散,一点一滴在他雪白的衬衫上浸染开来。
然后,她的泪随风而逝,随着掉落在他衣料中,与那血汁一起扩散,一起交融,一起浸透入他的肠心肮腑里。
至始至终,他没有啃一声,因为,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对于过去的一切他想弥补。
好久好久,咬到牙齿麻木,她这才松开,预期中的狂怒没有等来,他为什么没有发怒?这还是潇锐桀吗?那个狂傲冷霸,一直把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的潇锐桀吗?压抑多时的泪珠终于成串地滑落,她再也承受不住,呜呜地痛哭失声。
鼻涕,眼泪沾染了他一身,而他只是不发一语地紧紧地搂抱着他,任着她尽情地发泄,发泄个够。
幽烯,她低低的哭泣尤如小兽般的悲呜,他的心脏剧烈地抽缩着。
他明明把那些视频放得好好的,上次阻此的那场婚礼,他也只是放了那么一分钟不到,是谁?
他绝狠一笑后,在手机上划下一串数字,再然后,他开启了性感的唇片。
“吕毅,帮我封锁掉,那个****照,所有的相关人员一个不留。查一查是谁动了手脚。”
说完,干净利落地关掉通话键,刚硬的轮廓浮上一层阴狠的笑痕。
夜冷茹,但愿不是你呵!要不然,我真的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夜冷茹最好不是你?要不然,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划过一抹冷残的波痕。
潇桀脸孔没有任何表情,他一身家居服抱着抱枕,休闲的半躺在沙发椅上,眼睛直直地盯凝住前端那个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屏幕里正在播放着有关于封锁****照的娱乐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