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干什么呢?”她捂着心口轻轻地说着。
脸孔上是一片怔然,只是怔怔视而不见着洞空的窗口发呆。
也许,这本身就是一种错,姐姐与她都是丑小鸭,而真正的天鹅是颜霓儿,她咀嚼着这个人名,那个高傲漂亮的颜霓儿,在****的路上,她,方幽烯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只是,那又如何?这一生,她从未乞求能得到他的爱,他的爱情从来就不属于她,不是吗?她苦涩地想着。
不管那男办抱着什么目的?不管颜霓儿是何缘由死而复生?她,方幽烯能管得了这么多吗?不能,心底有一个声音说,她,只能管住自己的心。
不想去深究太多,幽烯摇摇头,她把那叠照片重新整理好,还有那一个发黄的信封一起,放回抽屈,关好,然后,脱衣上床睡觉,这一夜,她睡得不是很安稳,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骇人的一幕,潇锐杰拿枪对着一脸惊慌的颜霓儿,她中枪到头身亡,这令人心痛的一幕,因为,他也曾拿枪对着自己,也想毁了自己,虽然,他最终没能开枪,但是,那一刻的心伤与绝痛,是世上任何一种痛都无法相比的。
天亮了,她在泪水中醒来,睁开的眼睛一片酸涩,从窗口跳跃进屋的冬日暖阳,虽然光线非常微弱,还是会刺痛她的眼眸,枕边仍空空如也,她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枕褥,指尖袭上一股冰凉的温度,提醒着他仍彻夜未归,他还是没有回来?五天了……一股浓烈的失望涌上心头,她到底在期待什么?不是说好了,要管得住自己的心了吗?
“少奶奶,醒了。”徐妈端着一盆热气藤藤的热水推门一屋,笑脸吟吟地唤着。
见幽烯正坐在床上吃力地穿着内衫,她把水盆搁在梳理台上,急急地走过去帮忙。
“今天太阳不错,等你吃过早饭,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
“嗯。”近段时间,幽烯的话特别的少,她此刻毫无表情,整个人显得有些木讷,面对徐妈亲切的态度,她也只是轻轻地嗯了声,不再言语,穿好衣服,她在徐妈的帮助下坐上床边放着那把轮椅。
徐妈看着她眼睛红红的,眼皮还有一些微肿,总是昨晚哭过了,唉,造孽呀!瞧着少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悦色,少奶奶是好人,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也是潇氏最理想的媳妇人选,连老谋深算的潇昊天见到幽烯以后,也及少说一些难听的话语,不象以前,少爷带回来的那些燕燕,老爷子从不会对她们客气。
本希望,她与少爷守得云开见月明,怎奈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颜霓儿居然还活着,真是气人。
徐妈一边暗骂着,一边整理着床上的被褥。
还有,夫人还有半个月就会旅游归来,夫人的脾气更燥,还不知能不能容得下双腿有残的少奶奶,她都有些担心哪!
幽烯接过徐妈递过来的昌着水蒸气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脸庞,眼睛凝视着窗外,那窗口外那一片明亮的视野,冬天里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只是,她的心怎么也不会为它温暖?
“我的心,部开的时候,装载的不是权利与地位,而是你呀!”
心里装载的是她,她还想得起,当时,潇锐桀情深意长地对她说过的话语,这一屋的冷清与孤寂证明着这个男人所有的话全是假的,她如何敢相信他的说词,潇锐桀,唤着他的命,她的心就会裂开一般的疼痛。
“当一个人伤害你,伤害到绝望时,你仍然还爱着他的话,那就是犯贱。”她还记得有一本书曾有一句这样的话,然而,心,能否由自己主宰与控制。
就象娘妻里的那个女主角,她一生得到过什么?又拥有过什么?老了,才被男主角追着跑,不得不让人感叹她的一生值还是不值?
还记得,前几天晚上,她在电脑上把这部电视剧搜索出来,一口气把它看完,那女主许多人骂她太贱,同为女性朋友,影迷们都在为她抱不平,都为她心碎的一生感到痛心与婉惜,然而,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女人吗?从来没有恨,心里只能装载着爱,谁能有那么伟大,而这只不过是一部电视剧而已。
爱人是辛苦,恨人也是痛苦的,爱与恨,就在一线之间,也在一念之间,她不想爱他,因为,她活得好痛苦,可是,她能做到吗?她不想象娘妻里那个漂亮的女主角,任红颜老去,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要到晚年,要到残暮之年,岁月不多之时才能苦尽甘来,那又有何意义呢?
她,毕竟是存在于过去的年代里,而她,却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她不能象她,也不想这么伟大,即然,颜霓儿已归来,她何成全他们。但是,一向霸道的潇锐桀能放她离开吗?那么,她就只要等,等到心甘情愿放开她为止,她不能阻止他,但是,她能阻止自己,可是……她拧起眉宇,垂下眼睑,纤纤玉指抚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万一这里孕育着孩子,她又该怎么办?她还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失去孩子时,那撕心裂肮的疼痛,她不想再一次承受,脑子里闪过一抹灵光,象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暗暗了决心般深吸了一口气。
“徐妈,呆会儿,带我去医院。”
她抬起头,对正在搓着毛巾的徐妈说着。
“医院。”徐妈有些惊诧。
“是的,我感到头有些晕。”
“好的。”
医院里
医生拿着手上的那一张化验报告,淡阅了一下报告上的内容。
然后,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纯美,双腿残疾的女人。
“你的各顶指标数据都显示正常,可以进行手术。”
“手术?”站在幽烯身后的徐妈有些不太明白,惊诧于医生出口的话,她不明白,少奶奶好好的,为什么要进行手术?
“你是要现在进行,还是另约时间呢?”和蔼可亲的医生询问着幽烯。
“现在吧!”幽烯不想再拖,回答的十分干脆。
“不是,少奶奶,你到底要进行什么手术?”徐妈紧张地捏着她的袖子,急切地问着,她是潇氏的佣人,一个微不足道的佣人,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是负不起任何的责任的。
幽烯转过脸,看向惊慌失措的徐妈。
“徐妈,你放心吧!不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连累你的?”幽烯向徐妈拍胸脯保证,她不会连累她,然后,转过脸对着医生盈盈一笑。
医生把化验单交给了身边静立的护士,护士即刻拿着化验单转身推门走了出去,她去安排手术去了。
不一会儿,幽烯在徐妈焦灼不安的神情中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一车毫华的红色法拉利象箭一样驶进潇氏别墅,车子在偌大的花园入口停了下来。
车门缓缓被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位身材高挑如模特儿的骨感美女,她脸上戴着墨镜,那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个脸孔,潇氏别墅华贵的装饰及花园如画的景致,都清晰地倒映在她变色的镜片上。
而墨镜后面那一双清澈的水眸,眼尾悄无声息地划过一抹隐晦的冷光。
她知道无人能看见的。
“妈咪。”一个小男孩打开车门,从车子里跳出,急切地呼唤着,因为,这陌生的地方虽然漂亮,但是,他不太习惯这院子那股骇人的气氛,尤其是院子门口站立的那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
一身的黑色衣服,是那么冷酷,不苟言笑,活象两具死尸。
这让他幽小的心灵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心慌地一把抱住了女人纤瘦的腰身。
“迈克,别怕。”
女人弓下身子,轻笑着拍着男孩的背部,想传递给孩子安全感。
“桀,你下车啊!”她抬起的眼眸,见潇锐桀还坐在驾驶座上,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秀眉不满地拧起。
片刻后,潇锐桀这才起身打开车门,走下车。
听闻到进入的汽笛声,福伯手忙脚乱地从客厅里跑出,边跑边喊出。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接过潇锐桀扔给他的车钥匙,今天的他没有看到他即刻转身就走,而是站在了车子前。
福伯也看到了依在少爷身侧的女人,以为又是少爷带回来的过客女人,也就没太在意。
“老爷还说着,有事找你去呢?”
“福伯,你老近来可好?”
福伯拧起眉头,心想着这个女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在他抬起眸细细打量时,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精致五官有些熟悉,只是,他真是想不起她是谁?
“福伯,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女人抬手拿掉眼上的墨镜,莹莹的水眸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福伯。
“颜……小姐,你好。”天啊!他的眼睛不会看花了吧!居然是颜霓儿,要不是听徐妈说过,这个女人阴错阳差没有死去,他还真怕自己在白日清光之下遇到了女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