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慰着自己，只是当事实就呈现在眼前，他又该如何？
双掌紧握，他想要把眼前这副该死的画面破坏，完全的破坏。他想要狠狠的惩罚清晨，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让她求饶，让她眼中只能注视着他。
琥珀眼瞳中闪动着嗜血的光彩，口齿微微张合，是暗自吩咐了什么。
天君痕目光颤动，他同样在忍耐，忍耐着他的情绪外露。她能够这样开心就好，他……本就没有资格，他是哥哥啊，亲哥哥啊。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的最美好的回忆，曾经她如此平淡的说出那句话：天理啊，世俗啊，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只在于我想与不想。
的确，她做得到，只是他无法，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吧，他本就不该让这份异样感情生长，直到生长到此刻已经无法制止。
师徒的相恋，同样是被世俗所不能容忍的。但是眼前的两人皆是不在意。甚至，看着他们两人，给人感觉拿着所谓的伦理世俗强加在他们的身上，都觉得是不该的，如此的不该啊，就好似……亵渎。
“叮——”
在无数人的目光下，玥终于动了，手指流云般的动弹，触及琴弦，一缕轻音从那指尖溺出。
又是连续的几声清音，看样子玥似乎是在试音，单单只是试音就让人心神为之颤动，众人不禁神往，等他真正弹奏起来又会是如何的天籁呢？
“叮——”
玥面上神情渐渐柔和，整个人的气息更加的飘然轻柔，目光微微轻垂看到身边的清晨，闪动着温柔，连阳光都柔和了，万千风华。
琴音连贯而起，轻柔如风，清澈似水，缥缈轻灵，洗漂人心，温暖人心。
这一曲，是为清晨而弹，为她而动。
指尖的每一个动作而弹出的声，皆是玥的心声，为她的情感，流露。这是他的表达方式，独属于清晨他的情感。
嘴角同是泛着浅笑，清晨眼瞳半眯，手中摇动着酒葫芦，一动一不动，不时随着琴声的节拍走。宁静的唯美。
“刷——”
但是总是有人会想要破坏这样的唯美，一对对的士兵轻声训练有素的排列跑到地面上，屋檐上，四面八方，手持弓箭，已经拉成满月。目标——玥。
天君痕目光闪动，转眼四周又是看了身边启言魄一眼，最终将目光依旧停留在清晨的身上。她不会注意不到这一切出现的危险，还是说，她真的认为仙人可以完全无恙？
或许吧，天山，江湖之中不必一国差的势力。天山仙人更是平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如此惊天的容颜和气息就觉不该凡尘存在，武学更加没有人知道他达到如何的地步，只怕破空不远吧。
一旦成为破空者，便是脱离凡尘，几乎逆天的存在。此刻的他还不是。
在所有人沉寂在琴声中，一人飞身来到启言魄的身边，双手将一柄弓箭无声的递向他。
嘴角的笑冰寒，启言魄伸手接过，就在天君痕的目光下持箭熟练的拉开，缓慢的动作可见启言魄的认真和这柄弓箭的强度，眼瞳直视那白衣出尘的玥，一片的肃杀之意。
“嘣——”
手放，箭离。本随着弓弦的一道声，箭矢几乎瞬间而至。
这一刻，时间似乎变得缓慢，清晨半眯的含笑的眼瞳中流光一闪，手指同是微微一动。
那致命的箭矢一瞬间的从中间裂开，向两边而去。对于正在弹琴的玥没有一点的影响。
启言魄和天君痕皆是望向清晨，只见她此刻也是微微抬起了眼瞳，笑看两人，然后缓缓的出了声：“这么好听的琴不听还打扰，不厚道啊，至少也等到结束啊，就像……现在。”
伴随着她话语的最后一个字落下，玥弹琴的手指几乎是同时一顿，徒留下一道盲音，是一曲结束了。
“师傅真乖，来，奖励一个。”收回了目光，清晨便是对视上同是看向她的玥，一手环上他的脖子，不需她的用力，玥就明了的俯下了面容，与她娇唇相交，亲吻在了一起。
“嘶——”
抽气声响亮，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恍惚，或者两者都有，他们怎么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出如此的画面。那明明是霄云的皇后啊，居然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神仙般的男子亲密甚至还亲吻起来，名义上这完全是在整个皇宫众人的面前给启言魄带上了绿帽子，给霄云整个脸面抹黑。虽然他们两个是如此的相配，如此的契合。
“放箭！”怒火滔天，启言魄怒吼出声。
四面八方，早已准备好的士兵放开了手，无数的箭矢向屋檐上的清晨和玥而来，几乎是瞬间就会变成刺猬。
而待天君痕反应过来已经无法阻止，只有脑中猛然一白顾不上君臣身边的启言魄同是怒吼一声：“清晨还在那里！”
这一声怒吼同是叫醒了怒火中的启言魄，惊魂。视线里只有那一片的箭矢，还有那中央的两人。
“啊——”
惊叫声，是同样看到这一切的宫女们忍不住惊叫出声，不敢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心中在惊吼，启言魄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的缓慢，连心脏都忍不住有些静止。他不敢想象清晨被万箭穿身的场景。
“呵呵呵。”谁知道，面对这样的生命危险，竟然传来清晨的一阵笑声，那随意参加着笑意的声穿透众人的耳：“上次和师傅晚上玩过一次情调，这一次和白天的师傅也来一次也不错吧。”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再一次的愣神，甚至是呆滞，眼中尽是迷茫，痴迷，不可置信。
只见那无数的箭矢在相拥的清晨和玥的身边一米的距离猛然无故的着火爆裂起来，一点点的火光可能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面前这样无数的箭矢火光就完全不一样了，由其还是这样诡异的发生。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神仙下凡吗？
还是说，他们是那几乎可以和神仙相比的破空者？
无人所知，只知道此刻眼前的画面让他们无法忘怀，就似那一年，在于明涞城中灯火会上清晨和凨的所为，记忆几乎可深刻入心。
“飞。”口中又是一呼，清晨和玥的身体踏飞而起。无数冒着火焰的箭矢便是猛然向他们所来时的方向而去，激射。
“啊——”
痛苦的叫喊，是生命的消亡。清晨的确可以让箭矢飞回去的时候完全烧尽，不伤害到人就消散，但是那样还要浪费她的力气，何必呢？她并不在乎他们的生命啊。
毕竟，这箭是他们射过来的不是？还给他们也是应该的啊。
衣撅翻飞，玥注视着清晨的眸子无波，只是此刻的无波并非无情而是太过深情。这是属于他和她的记忆，不比凨少了。
“清晨。”呼念着清晨的名。
清晨抬头，对上他的眼，笑了：“怎么样，感动吧。”
泛笑，玥微笑着，无须语言。今生能遇到她，死而无憾。
附身，轻轻在清晨的额间留下一吻，珍贵的任何都无法相比，玥轻语：“非卿不可。”
非卿不可？
清晨晃动了下脑袋，回道：“这个词不是应该是，非卿不娶吗？不该这样也不错，那么，师傅你希望我说什么呢？”停顿了一下，清晨眼波流转，魅惑妖娆，轻缓的说道：“难道是，非君不可这样吗？”
平静湖水的眸子中似荡漾开一道涟漪，没有了尽头，哪怕清晨说的是一句问话，但是那四个字深入玥的心中。
非君不可。
有四字足矣。
“我会在你身边。”轻轻的声独自传入清晨的耳，属于她的唯一。然后就感觉到那舒服的怀抱消失，同样消失的还有玥的身影，几乎是在众人眨眼间就不见了他，如同昙花一现，如此虚幻。
“海誓山盟，永不弃，若违此誓，生不如死。”
随之而来的只有那一道清幽如同神谕一般的声，在众人的耳中回荡不绝。
启言魄浑身僵硬，气不可耐。他明白玥说的这句话是回答了他对清晨的辱骂，告诉着自己，他对清晨永不愿遗弃，也就是说永远不会放弃。
目光注视已经飘然落在屋檐上的清晨，见着她面上清晰可见的笑意更加像是利刃直刺他的心中。因为天山仙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如此的开心吗？为何她从来就不会为他而流露出如此的笑颜，只要她开口，只要她愿意，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只要她可以给他一点的真心就好。
如此的奢望，是他贪心吗？为什么就是无法得到？
既然无法得到她的心，至少她的身还在他的手里不是吗？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留情的？留不住她的心，他就留她的身，不管生死，必要拉她一起。
不知道是因为此刻眼见今天的一切让启言魄太过气愤，或者他本来就一直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被今天的事情引发起。反正不管是何种原因，有一点是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