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妮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把孩子抱紧藏在身后。
“坏女人,吐死人。”小孩子挣扎着,眼中的愤恨清晰可见,刺破她原本就已经生疼的眼眸,刺入她麻木的心。
血泪沿着白皙的脸颊流出来,嘴里的腥甜涌动而出,在喉咙中迅速蔓延,可她一直傻傻的笑着。
“我是坏人?我是破坏幸福家庭生活的坏女人?我才是第三者?坏女人——”闲田迷糊不清的嘴里不停呢喃,脑海中紧绷的神经越来越紧,像是有无数根丝线狠狠的勒紧了她的脑门,胀痛蔓延到整个身子。
她麻木的起身站了起来,惨白的唇边勾起痴笑,游魂般游走,像是灵魂早已经不在身上,整个身子空虚的只剩下躯壳,黑暗阵阵淹没着她的意识。
“呵呵,我是坏女人?我错了么?我那里错了?那里错,到底是哪里错?”她痴笑中呓语,泪,悄悄流进唇边的苦笑中,冰凉苦涩。
游魂般走下台阶,走出大门,矗立在宽敞的院子中低语嘤咛,漫无边际,痴笑中低声自问。
“天啦,这是为什么?我闲田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错在那里,到底错在哪里?”凝滞在院中的她,意想不到的打击,呆滞中,她忽然一声仰天长嘶,一口幽怨之气直奔苍穹长空,刺破漫天云涌卷起,黑黝黝的云层漩涡剧烈旋动。
“天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情场得意,一定要情场得意,我想有个家,有个家而已。”她不甘心,歇斯底里的仰天长啸。
天空中,一行五颗闪亮的星星,正运行成一条直线,紧跟在明亮的圆月后面,千年难得一见的众星拱月自然奇观,巧合的出现在夜空中,时间恰恰精准,在她的一声长嘶之时。
民间有一个传说,这一天,这一刻,老天爷会让月宫仙子巡视人间,打开愿望之门,原来这个传说是真的。
而这一刻,恰好在闲田积怨沉寂,怒气冲天的时候出现了。
“你们两不得好死,一定会不得好死——”空中回荡着清脆的回音。
月亮的光芒沿着她的幽怨之气直流而下,闪烁电流在她身子周围闪出一片亮光,亮光中一声撼天惊雷,震天轰鸣,震耳欲聋的声响,把悲怆中的闲田震晕。
吴征紧跟着闲田的脚步下了台阶,不能让她拿走房子,不能,拿走以后,他就要流浪街头,他就什么也没有了,此刻的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刚走出门口,一道惊雷骤响,灼眼的强光刺痛了他的眼,他只能听见,闲田的愤怒在空中放大数倍,响彻耳畔。
他心中一阵慌张,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愕然的他追出院门外,却发现,亮光过后,闲田早已经没了踪影。
三月,初春,鸟语花香,气候温润宜人,此起彼伏的鸟语争鸣,像是一声声催眠曲,牵引着人们的倦意。
新绿惹眼的树梢随风轻舞,古色古香的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车流如水,宽阔的青石马路上,两旁的商铺林立,各种行业的招牌争奇斗艳。
这里仅仅是沧月国京城长安城中的一条街道,如今的沧月国经济繁荣,人口密集,军事稳定,人们安居乐业,因此聚集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
京城周边的荒山野地,早已被开发成新建的街道,住满了海内外聚集而来的商户,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朝廷近几年颁布的一系列惠民政策,改革的春风吹过,让整个沧月国更加强大,富庶,军事,民生,各方面都更上了一个台阶。
远处,串流的车马行人中,缓缓驰来一辆精致香车,敞开的天蓝布帘中端坐着一位目光如炬的绝色美男,他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正端坐在摇晃的马车中微微蹙眉凝思。
他就是沧月国这两年发生巨变的原因,新上任的丞相刘昕。
他巧舌如簧,废寝忘食的取悦皇帝,从而得到信任,大刀阔斧的改旧制,亲民政,集思广益,重人才,远小人。
他富国富民的同时,不可避免的,也得罪了大批的贪官污吏。
正在他凝思小憩的时候,马车外猛的一声大喊。
“他来了,杀了他。”藏匿人群中的一群杀手拔出钢刀,凶相毕露,把刀砍向车撵中的刘昕。
蓦然收敛目光,刘昕横眉斜视,渗人的杀气逼迫,杀手被他横扫的目光震慑,杀气微怔。
儒雅斯文的美男丞相刘昕,稍微收敛,周身竟然会发出如此逼人的杀气,杀手们没有想到,文质彬彬的他,会是一个武功不弱的武林高手。
拍手飞跃,一道白影飘逝而出,刚刚还在凝思沉寂的刘昕已经飞出车撵,空手对白刃。
大街上惊呼声四起,一直安逸着的人们猛然间惊魂,四散惊逃,夹杂着杀手厮杀声,此起彼伏。
仅仅不下十几招,众杀手已经知道不是对手,踌躇对视,满目的惊悚,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们,沧月过年轻有为的丞相大人是文武双全的,亏。
“哼,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想要保住性命,荣华富贵,首先要看清楚有没有愧对良心,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走吧。”夕阳中,身材高挑清瘦的刘昕,仿佛浑身散发出金光的天神,一身的正气,黯然伟岸。
“……”为首的杀手叽里咕噜说了一句刘昕没有听懂的话,四散逃走。
矗立在春风中的刘昕面色一沉,“异族人?”
他低头落眸,看见脚下一块被削落的布片,沧月朝特有的粗布衣裳碎片下面,包裹着一块白色斑点的兽皮服饰碎片。
刚才,他紧握一个杀手的手腕,用他手上的刀刺伤另外一个杀手,该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他是有计划劝说皇上开阔疆土,让周边几个贫瘠落后的异族也共同富裕起来,可是,一切只是个雏形,他还没想好完整的计划,怎么会已经有异族人悄悄潜入京城刺杀他?
他俊美冰魄深眸中,深染疑惑。
“少爷!您,您没事吧,吓死阿福了。”这时候,马车后探头探脑的跑出来一个圆圆脑袋,小眼睛,大嘴巴的胖小斯,说起话来,活脱脱一个大阿福。
刘昕目光斜睨,责怨无奈的摇头。
“阿福,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你怎么还这样胆小。”他骨节分明的指关节狠狠的瞧打过阿福的脑壳,转身摇头离去。
“哎——少爷,少爷,等等,你要去哪,不能丢下阿福啊,阿福从小无父无母,少爷是我阿福唯一的亲人,少爷不能丢下阿福啊,千万不能不要阿福啊——”阿福圆滚滚的身子匆忙的跟在刘昕身后追上去,情急下脸色更加害怕起来,流出两行泪。
“哎。”刘昕无奈的摇头,跟了他这么久,居然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心思。
“谁说丢下你啦,还不把马车赶回府去,留在路上阻碍交通,造成拥堵,看我不打你。”一声磁性的嗓音中充满着无奈,渐渐飘远,微凝中的阿福猛挠脑门。
“马车?啊!少爷没有不要我。”看着修长的背影走远,他总算明白过来,泪迹未干的小眼睛上挂上了愣愣的呵笑,急忙的跑去追惊走的马车——
远处,一道青砖垒成的围墙边,昏迷的闲田渐渐苏醒,她感觉浑身散架般疼痛,身上黏糊糊的,一个字,难受。
不对,好像多了一个字,都怪耳边拥挤嘈杂的脚步声刺耳,弄的她脑袋更加的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MD,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闲田不就是被一对无耻的男女从背后捅了一刀么?有什么大不了,有必要这么挤兑一个正在悲痛欲绝中的人么?还这么多人围观?
她不论何时也不能放下她倔强坚韧的性格,不被轻易打倒。
“啊——”她刚有睁开眼睛的打算,还差一秒没来及,被人生生从趴在地上的手指上踩过一脚,剧痛从手指间,迅速袭遍全身,除了痛,还是痛。
她这边惊喊声还没来得及落音,一阵混乱中的,堪比佛山无影脚猛踢,准确无误的朝她的脸上踢了过来,好在她朦胧中躲的快,没踢中。
“哎呀——”妈呀,赶紧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受伤害的可是她,难道那可恶的家伙还倒打一耙不成?聚众“声讨”她这个“小三”。
赶紧跑——
小命要紧,手脚并用,缩进一个安全的角落里,使劲的擦亮眼睛往前方看。
“妈呀!”见鬼了?眼前这什么人?一个人哪来这么多的脚。
她不知道,她早已穿越时空千年,来到一个历史古国,身子在粒子运动中悄然发生微妙的变化,年龄倒退到她的十五年前的模样,奇迹悄然发生着。
“呼——”闲田深深呼出一口气,看清之后终于安心了。
原来正前方,一群拥挤的人拼命挤成了一团,所以,她刚才看见的一个地方很多脚,是一个人狭小地方,夸张的站住近十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