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宫光鲜亮丽的外衣下,揭开后的阴暗,就是腐臭糜烂的阴曹地府,人间地狱。
高高在上,无比荣耀尊贵的权势利益,让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吃人狂魔,无心争斗的人,为了活下去,也能变得不择手段。
难得能找到一片干净的地方一醉方休,让她有种喘口气的感觉,她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急切的想要走到酒窖中去。
“还有多久才能到酒窖,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闲田催促起前面的醉雨,透过醉雨的身子,发现前面有些微弱的亮光。
“已经到了,不急,包你一辈子也喝不完的美酒佳酿。”醉雨微有兴奋的拉开面前的简易屏障,探身走了进去,而后转过身子拉进去身后的闲田。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酒坛子,一层层的黄泥封口,却依然挡不住醉人醇厚的酒香四溢,闲田惊喜的张大嘴巴,猛吸一口气,只感觉口水被勾了出来。
“哇——这么多好酒呀?这简直就是一个美酒宝藏啊,这要是拿出去卖钱的话,足足可以买下一个国家的钱都能卖的出来了。”她不禁发自肺腑的感叹出来,三句话不离本行,她出口的话语中就想到的是挣钱。
额前一行冷汗,他有些无语,他走进这里的时候,就想,一辈子不出去,醉死在这里也值了要不是记挂着世间还有个她让他牵挂,他可能真的不愿再出去阳光下生活。
可她,开口就想到挣钱,难道挣钱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真是个财迷。
“卖钱?买下一个国家?难道你想做国王不成?”醉雨有些玩味的嗤笑,无心调侃,谁知道闲田听见后豁然开朗的猛拍醉雨的肩膀。
“对哦,醉雨大哥,你倒是提醒了我了,等我们出去以后,我们找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按照我们自己的方式生活,我们所有的人都人人平等,有什么重要的大事,我们所有人投票决定下来,我们开心的劳动换取的不仅仅是报酬,还有开心愉悦的精神享受,我们不断创造财富奇迹,创造出更先进的生产力来解放我们沉重的劳作,我们要让笑声充满我们的生活每一个角落。”闲田如有所悟的豁然开朗,这些天一直没有完善的想法,断断续续片段念头,终于在这一刻连接成一副完整的构图,她不想和这个地方的人有所矛盾,可是,她也不愿为了生存,在这个公平法则根深蒂固的地方继续挣扎下去。
醉雨的耳朵听见去的越多,她的嘴巴诧异中张的越大,他不知道她到底说的是什么,可从她的脸上看着她的笑意,似乎她畅想的地方很美好,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只知道傻傻的看着她说话,凝滞的目光紧盯住她一张一合,玲珑莹润的小嘴说话。
不知道她的嘴巴里为什么会有如此不同于常人的话说出来,脑袋思维当机很久,他勉强得出一个结论:她不是常人,天赋异禀,必当有所作为,做大事的人,跟在她身边绝对不会错。
把话说完,才发生身边静的连呼吸都没有了,诧异的回头,发现痴傻发呆的醉雨满目薄雾,嘴角忘记合拢,哈喇子已经流出一寸多长。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她有些无语,感觉有些对牛谈情,还是不要说现代的事情,人家一定会把她当成怪物看的。
“我们喝酒吧,这么好的酒不喝真是浪费。”没等醉雨回答,她随便打开身边一坛子酒,嗅着诱人的酒香陶醉。
这里的酒都是上百年的佳酿,随手可得,哪里还需要挑选。
“对对对,我们边喝边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不过,是不是太美好了?人人都平等?没有贵贱之分?那皇上和文武大臣该去哪里?怎么安置他们?”醉雨似懂非懂,说话间也拿起一坛子酒。
对他来说,似乎酒香的吸引已经有些淡薄,比起闲田嘴里说出来的话,诱惑力锐减。
闲田和醉雨盘腿靠在酒坛子边,各自抬着一坛子酒畅饮闲谈,不远处密道狭窄的空间中,两个诡谲的身形正朝宫外的方向疾走着,一前一后,速度极快,看脚步身形,敏捷轻盈,不像是一般常人。
“小心!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酒香飘进来?难道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了?”一个飘忽神秘的嗓音猛然间警惕,停下细微的脚步声屏息聆听,目光四处查探。
紧紧只能够容纳一个人的狭小空间中,那道人影的柔软程度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他整个身子的柔韧就像是一团任意成形的水流,快捷的速度,匍匐走动,哪里像是走在狭窄的密道之中。
“弟弟,好像有人说话。”另一个人影紧跟着开了口。
“你真的想要把这些酒搬出去卖掉?这酒可不是随便能拿出去卖的,一当有人买,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被发现我们拿的御酒,会砍头的。”从那个人嘴里说出的话是醉雨的声音,惟妙惟肖,逼真的毫无破绽。
“哪里,不是我的东西,我才不会想要;据为己有呢,这不是我做人的原则。”紧接着是闲田的口音,从声音上分辨,完全和闲田自己说的话如出一辙,丝毫不差。
一男一女,两种声音,出现在同一个人嘴里,而且是如此的相像,令人咋舌。
“哥哥,看来真的是有人在了,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们。”灵蛇般四处游走的身形如影随形的说出疑问。
“再等等,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他们说的话好像很奇怪,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紧贴在岩洞边沿站立的黑影恢复了他自己的声音,一个粗狂豪迈,如雷贯耳般的洪亮嗓音,即使是压的很低,也有着极其强势的穿透力,听得出来,那人功夫不弱。
这是飘渺宫中的另外两名杀手,欧阳雷,欧阳电。
哥哥欧阳雷擅长各种声音的模仿,不管是动物鸟虫,****珍禽,还是静动之物,没有一种声音是他不能惟妙惟肖的学出来的。
弟弟欧阳电,一身柔术,缩骨伸展,天生易容之术,可谓形象逼真,惟妙惟肖。
兄弟两个长得是一摸一样的一对双胞胎,毫无差别,一般人根本无从分辨,两人从小到大一直是形影不离,从来没有分开过。
酒窖内的闲田和醉雨边喝边低语说话,他们原本封闭好了出口,走在酒窖中间远一点的地方在喝酒,本想这里该不会有人发现,是个敞开心扉,彻底放松的好地方。
“醉雨大哥,你说已经放下我才好奇问的,你当初是怎么认识——”借着酒兴,闲田半躺斜倚,半分醉意的暗红眸光朦胧,个中深渊是这个时中人们永远猜不透的神秘。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是什么,对你,我永远不愿隐瞒,因为如此清透的你,就算我要隐瞒,你也能够猜出几分的。”醉雨把酒言欢,坐在她对面,目光眸地,醉眸视线,一刻也不愿离开她的脸,借着三分醉意,回想起许久以前,当日永恒美好的情景。
那是一个樱花盛开,漫天飞雪的季节,一个霞光洒满充满生机的大地的晨曦中,一辆马车飞驰在宽阔平坦的管道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面若皓月,眸似朗星,一头乌黑油量的长发飘逸在粉扑扑的圆润小脸脸庞,清新的脸上挂着无比快乐的馨笑,他就是少年时候的醉雨。
那时候,他还不叫醉雨,出生官宦人家的他,父亲给她娶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曹颙。
父亲一直给予他厚望,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是文武双才,小有成就。
他稚嫩飒爽的的红润唇角一直挂着浅笑,看着奔驰的车窗外流动的美丽春景,小小的脸上,洋溢的是满满的幸福。
“小顒,不要一直看外面,拉开窗帘有很大的风,会吹坏你妹妹的。”马车内,一位温柔娴淑的夫人静柔的轻责着小曹,话语中虽有责怪之意,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宠溺爱意。
女子葱白似的水嫩柔荑静静的抚摸着小曹颙的脑袋,轻轻把他拉进马车,搂在怀里。让一双儿女都被紧紧的呵护在她的温暖怀抱中。
“娘亲,哥哥今天早饭的时候把菜汤倒在了我的鞋子里面,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双绣花鞋,他一直不准我告诉娘亲你。”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嘟囔着娇艳如花瓣一样滑嫩的小嘴巴,狠狠的瞪着安坐在她对面的哥哥,隐忍好久,终于再看见哥哥分了妈妈的另一半怀抱的时候,责怨的说出来。
“你敢不听我话,看我回家怎么折磨你。”男孩咬牙低语,极低的嗓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双威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小女孩,其中的警告之意一目了然的明显。
“娘亲——”小女孩显然是害怕了,一把揪住女人怀里的衣服,紧靠在女人的怀里寻求庇护。